第 2 章
鄰居們看着我手中的離婚協議，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們以爲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來真的。
楚瑤眼眶紅的更甚。
“旭哥，以前街坊鄰居有需要幫忙的，你總是第一個上。”
“當年我從實驗室回家，遇到小混混被他們欺負，是你沖出來救了我，我才會愛上你，和你結婚。”
“受了你的影響，我遇到能幫的事情都會伸出援手，怎麼今天你反而像變了個人一樣？”
見事情鬧大，有鄰居好心勸道。
“小夥子還見義勇爲，說明本質不壞，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理解你們民警工作忙，回來想和自己老婆多親密些。楚老師忙着做月餅是對你關心少了些，但你也不能因爲生氣上頭就提離婚呀！多互相體諒體諒！”
“中秋節是團圓的日子，你們送月餅，我們也回家拿點桂圓果幹送過來。咱們鄰裏之間和和美美過個節！”
好一個互相體諒，鄰裏互助的和諧場面。
楚瑤的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柔聲道。
“旭哥，不要生氣啦！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覺得我辛苦。”
“但你看大家都那麼熱心腸！咱也不掃興了好不好？”
我冷着臉把她推開。
“我沒掃興。你要裝好人獻愛心那是你的事。”
“楚瑤，我已經說過了，今天這月餅，你送出一盒，我們就離婚。”
“現在你也送了，那就籤字吧。”
短暫的安靜後，是更多的指責。
“姜旭！你來真的啊？”
胖阿姨的聲音尖利起來，一把將楚瑤緊緊地護在身後。
“就爲幾個月餅，你就要離婚？你是不是魔怔了！”
旁邊一個青年男人大聲喊道。
“姜旭，你別給臉不要臉！大家都看在楚老師的面子上對你和和氣氣的，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楚老師，你看清楚了吧？這種男人不值得！”
幾個女鄰居指着我的鼻子大聲斥責。
“就這還民警呢？還不如三歲小孩呢！人見到掃地阿姨都會給幾個瓶子。”
“說得好聽是民警，說難聽點還不是個沒出息的窩囊廢，楚老師這麼好的條件，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啊！嫁給他還不被珍惜，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楚瑤難以置信地看着我，眼淚不停往下掉。
“旭哥......爲什麼？就爲了這點事......你就要扔掉我們五年的感情？”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她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衣袖，被我冷冷地避開。
胖阿姨氣得直拍大腿。
“你看看！你看看他這是什麼態度！”
“楚老師，別求他！這種鐵石心腸的男人，求他有什麼用！”
樓道裏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聞訊趕來的鄰居將我家門口堵住。
後面的人不明所以，只聽到片片段段的爭吵。
“姜警官，平時看你挺明事理的，怎麼關鍵時刻犯糊塗？”
“楚老師多好的媳婦兒，漂亮、有文化、還熱心腸，你打着燈籠都難找！”
“肯定是工作壓力太大，把腦子累壞了！趕緊給楚老師道個歉！”
“道什麼歉！這種男人就不能慣着！楚老師，我們支持你離婚！離開他你能找到更好的！”
紛亂的議論聲中，楚瑤只是淚眼朦朧地望着我。
見我沉默，對着衆鄰居深深鞠了一躬。
“不是的，旭哥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太累了。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他......”
“對不起，王阿姨、李叔還有各位鄰居，讓大家看笑話了。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處理好家庭關系，打擾大家過節了。月餅......就不送了，大家請回吧。”
我無動於衷，將離婚協議書拍在月餅禮盒上。
“晚了。你剛剛已經送了，這婚必須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