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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顏!”
顧燼川剛回家就看到這一幕。
他瞳孔猛地一縮,想沖過去護住陸清顏,可還是晚了一步,藏獒已經撲到了陸清顏的身上撕咬着,血水混着肉塊流了一地。
陸清顏只覺得眼前一黑,劇痛瞬間席滿全身。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到顧知語在顧燼川看不見的角度笑着朝她搖了搖手中的牽引繩。
再醒來時,是在醫院。
顧燼川湊過來,語氣裏滿是擔心:“清顏,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陸清顏沒有回話,側過頭看向窗外。
顧燼川以爲她還在生氣,吻了吻她的發頂:“我已經給你做了植皮手術,還用了最好的藥膏,別生氣了,嗯?”
陸清顏依舊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問:“藏獒的事你調查了嗎,它爲什麼突然發狂?”
“調查過了,就是個意外。”顧燼川攪拌着手裏的營養粥:“那藏獒本就生性凶猛,知語一時沒有拉住才造成了悲劇。”
陸清顏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說這件事情不是意外呢?”
“什麼?”顧燼川沒聽清。
陸清顏正對上他的眼睛,聲音冰冷,一字一句說:“顧燼川,我說這件事情不是意外,我當時親眼看到顧知語故意鬆開了牽引繩。”
“不可能!”顧燼川想都沒想就直接否定。
他將營養粥重重放在桌子上,語氣不悅:“清顏,你別鬧了。我知道你不喜歡知語,但知語也是好心,她只是想幫你重新站起來走路而已,你不要平白無故污蔑她!”
陸清顏看着顧燼川爲了顧知語譴責自己的樣子,自嘲地笑了笑。
她早該知道的。
比起她,顧燼川更信任永遠都是顧知語。
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人。
出院那天,顧知語也來了,她乖乖跟在顧燼川身後,和之前故意放藏獒咬她的那個顧知語判若兩人。
陸清顏臉色一沉,推輪椅的手一頓,警惕道:“你怎麼來了?”
顧燼川下意識將顧知語護在身後。
顧知語縮在顧燼川懷裏,眼眶微紅,委屈地撇撇嘴:“清顏姐,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要不是我那天沒拉住小白,你也不會受傷。都是我的錯,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在生日宴上當衆和你道歉。”
“不需要。”陸清顏聲音冰冷。
她推着輪椅想繞開,卻被顧燼川堵住。
顧燼川眉頭緊鎖,眼含警告:“清顏,知語都專門來給你道歉了,你別不識好歹。”
陸清顏沒辦法,只能跟了上去。
車子很快停在酒店門口,顧知語下車無比自然地挽着顧燼川的胳膊走了進去,兩人完全忘了後面坐着輪椅無法走路的陸清顏。
陸清顏看着他們的背影,咬着牙,用滿是疤痕手一點一點轉動着輪椅緩緩跟在顧燼川和顧知語身後。
“天啊顧燼川今天居然也來了,平時這種局可見不到他!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專門丟下工作來陪顧知語過生日!”
“好羨慕啊,顧知語不愧是顧家從小寵到大的小公主!”
“可我怎麼總感覺顧總和顧知語不像是單純的兄妹啊,說不定兩個人私底下早就談了呢!”
“怎麼可能?他們可是兄妹!”
“怎麼不可能?他們兩個又沒有血緣關系,顧知語只是顧家的養女而已,更何況圈子裏又不是沒有專門領養回來做童養媳的。”
......
“也是啊。哎?不過那個跟在他們兩個身後的瘸子是誰啊?是顧總新給顧知語找的保姆嗎?”
陸清顏抓着輪椅的手猛地收緊,她下意識去看顧燼川的反應。
可他從頭到尾一直圍在顧知語身邊,小心翼翼呵護着顧知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心髒想被無數跟細小的銀針刺入。
她想起結婚那天顧燼川和他說不想公開關系,他說他不想讓她的事業因此受到影響。
藝人是不能戀愛的。
那時的她竟真的覺得他在爲自己着想。
沒想到,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找來照顧顧知語的保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