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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流停止後,我的身體又癱軟回輪椅裏。
二哥看了一眼數據,很滿意地點點頭:
“乖了,那就吃飯。”
大哥重新切下一大塊蛋糕,
這次不再是抹在鼻尖,而是直接捏住我的兩腮。
他的手指用力掐進我早已失去彈性的臉頰肉裏,
強行迫使我的牙關鬆開一條縫。
冰冷的口腔裏,舌頭僵硬地抵在下面,沒有一絲唾液分泌。
“吃了這口蛋糕,我就原諒你這兩天的冷暴力。”
大哥把蛋糕硬塞進去,動作粗魯得像是在填鴨。
蛋糕卡在喉嚨口,根本下不去。
因爲沒有吞咽反射,奶油混合着胃部死後反涌上來的酸氣,
順着嘴角溢了出來,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毯上。
大哥嫌棄地鬆開手,我的頭失去支撐,重重地砸回胸口。
“嘔......”
喉嚨裏發出一聲古怪的氣音,
那是氣體被擠壓出的聲音,聽起來像極了幹嘔。
二哥湊近觀察,眉頭皺了起來。
他敲了敲手環的表盤,一臉疑惑:
“奇怪,APP顯示進食成功,飽腹感上升,怎麼又吐出來了?”
他盯着屏幕上的代碼,自言自語:
“看來系統靈敏度還要調高......或者,是她在故意催吐惡心我們。”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大哥。
“催吐?好啊,許真心,你現在學會糟踐我的心意了?”
大哥一把拽住我的衣領,將我從輪椅上硬生生拽了起來。
他想要擁抱我,
或者說是想要通過這種強迫性的身體接觸來宣示主權。
但他沒想到,我的關節已經僵硬得像生鏽的齒輪。
雙臂維持着死前垂落的姿勢,
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彎曲回抱他。
我整個人像一根僵硬的木棍,直挺挺地杵在他懷裏。
“好啊,連抱一下都不願意了?”
大哥眼底泛起紅血絲,那是暴怒的前兆。
他用力掰扯我的手臂,
想要把它們硬生生掰彎,以此來完成這個溫馨的擁抱。
“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我飄在半空,眼睜睜看着那條手臂被他生生掰斷、脫臼,軟綿綿地晃蕩在袖管裏。
大哥動作頓了一下,似乎也覺得手感不對。
二哥卻在這個時候興奮地喊道:
“大哥!數據飆升!腎上腺素飆升!妹妹現在情緒很激動嘛!”
他指着那條直線上升的紅色曲線,滿臉興奮。
“看來她很喜歡這種激烈的互動,她是受虐體質,越疼越興奮!”
大哥聞言,眼裏的那一絲疑慮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變態的興奮。
“我就知道你是裝的。”
他將我重重扔回輪椅。
巨大的慣性讓我差點翻倒,
腦袋隨着顛簸不斷撞擊着堅硬的椅背,發出咚咚的悶響。
大哥冷笑着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袖口,
把那塊被我吐出來的蛋糕踢到一邊。
“既然這麼有力氣反抗,那就去反省室跪着。”
那是地下室,陰冷潮溼,沒有一絲光。
“什麼時候學會求饒,什麼時候再出來。”
他們一左一右,拖着我的輪椅往地下室走。
輪椅的輪子碾過昂貴的地毯,
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就像我生前怎麼也逃不出去的絕望。
我的頭隨着顛簸一下下撞着,二哥還在旁邊記錄數據。
“運動量達標,看來今晚她能睡個好覺了。”
地下室的門重重關上。
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
門外,APP那歡快的電子提示音清晰地傳進來:
“已開啓禁閉模式,預計時長:24小時。溫馨提示:適度懲罰有利於增進親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