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駝山的風裏帶着新生草木的氣息,九重高閣前的空地上,歐陽鋒負手而立,白衣獵獵。他手中摩挲着一塊黝黑的礦石,指尖能感受到其內裏蘊含的凜冽寒氣——這是昨日剛從昆侖絕頂取回的寒鐵,質地堅硬,泛着暗啞的青光,正是鑄杖的核心材料之一。
自南詔歸來,他心中便縈繞着一個念頭:要鑄一柄真正的靈蛇杖。前番所用的鐵杖雖摻了天山寒鐵,卻終究是凡鐵所鑄,難以承載他日益精進的內力與自然毒勁,更無法完全契合靈蛇杖法的精妙。他要的杖,需得有昆侖的寒冽、天山的堅韌、大漠的厚重,要能通靈,能與他心神相通,成爲他日後闖蕩江湖、稱霸西域的不二之器。
“鋒哥,此去昆侖艱險,你剛回來,何不多歇息幾日?”赫連明月緩步走來,手中捧着一件厚厚的貂裘,輕聲說道。她身着淡紫勁裝,眉眼間滿是關切,近來歐陽鋒爲鑄杖之事日夜操勞,眼底已添了幾分青黑。
歐陽鋒轉過身,接過貂裘披在她肩上,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肌膚,心中一暖:“明月,此杖關乎我武學進境,亦關乎白駝山的未來,耽擱不得。昆侖寒鐵已得,接下來便是天山雪蟒筋與大漠金沙,待集齊三物,便可開爐鑄造。”
他目光望向遠方,眼中閃爍着執着的光芒:“我要這杖,既能引動自然毒物,又能承載剛柔內力,成爲天下獨一無二的神兵。”
赫連明月知他性情,一旦認定之事,便絕不會輕易放棄,只得點了點頭:“我已讓陳老丈備好了幹糧與解毒丹,此番前往天山,我與你同去。”
“不行。”歐陽鋒搖頭,“天山冰峰陡峭,瘴氣雖少,卻有雪蟒盤踞,凶險萬分。你留在莊中,與義兄、陳老丈一同照看山莊,我一人前往即可。”
赫連明月還欲再言,陳忠已從閣內走出,手中捧着一張羊皮地圖:“少主,天山雪蟒多棲息在博格達峰的雪線之下,那裏有一處冰洞,傳聞是雪蟒巢穴。老奴已打探清楚,雪蟒性烈,且有靈性,不易捕捉,少主需多加小心。”
歐陽鋒接過地圖,仔細看了片刻,將其收入懷中:“陳老丈放心,南詔之行,我已領悟自然之道,與異獸溝通並非難事。此去定能取回雪蟒筋。”
次日清晨,歐陽鋒辭別衆人,孤身踏上前往天山的路途。天山距白駝山千裏之遙,一路之上,地勢漸高,氣候漸寒,待抵達博格達峰下時,已是三日後。峰巒高聳入雲,終年積雪,冰峰如刀削斧鑿,寒氣逼人,連空氣都仿佛凝結成了冰。
他循着地圖所示,向雪線之下的冰洞行去。沿途冰面溼滑,稍不留神便會墜入萬丈深淵。他施展靈蛇身法,身形如履平地,在冰崖間輾轉騰挪。行至中途,忽聞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從冰洞方向傳來,震得冰層簌簌作響。
歐陽鋒心中一凜,收斂氣息,悄然靠近。只見冰洞洞口,一條通體雪白的巨蟒正盤踞在一塊巨大的冰石上,蛇身粗如水桶,體長足有五丈,鱗片在陽光下泛着冷光,頭顱如鬥,雙眼赤紅,正是天山雪蟒。雪蟒身旁,躺着幾具早已凍僵的屍體,看服飾像是西域的盜匪,想必是覬覦雪蟒筋而來,卻反成了雪蟒的點心。
歐陽鋒知道,雪蟒筋是蛇身上最堅韌的部位,尤其是這等修行多年的雪蟒,其筋更是蘊含着磅礴的寒氣與韌性,是鑄杖的絕佳材料。他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出陰影,手中鐵杖輕輕一頓,杖風卷起地上的碎冰,發出清脆的聲響。
雪蟒察覺到有人靠近,猛地抬起頭顱,赤紅的雙眼死死盯着歐陽鋒,口中吐着分叉的紅信,發出威脅的嘶吼。它能感受到眼前這白衣人的氣息不凡,既有人類的陽剛,又有自然的陰柔,讓它不敢貿然攻擊。
“雪蟒前輩,”歐陽鋒開口,聲音平穩,帶着一絲自然的韻律,“晚輩白駝山歐陽鋒,今日前來,並非要與你爲敵,只求取你一縷蛇筋,鑄造神兵。若前輩肯割愛,晚輩願以十斤天山雪蓮相贈,助你修行。”
他知道雪蟒已有靈性,能聽懂人言,便以自然之道與它溝通,語氣中並無敵意,只有真誠。
雪蟒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頭顱微微晃動,眼中的凶光稍減,但依舊警惕地盯着他。它在這博格達峰修行百年,早已通靈,深知天山雪蓮的珍貴,那是助它突破境界的奇物。
歐陽鋒見狀,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打開蓋子,裏面盛放着三朵碩大的天山雪蓮,花瓣潔白,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與凜冽的寒氣。這是他出發前特意讓陳老丈準備的,本是爲解毒所用,此刻卻成了換取雪蟒筋的籌碼。
雪蟒盯着錦盒中的雪蓮,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似乎在權衡利弊。它修行多年,雖不懼人類,但眼前這白衣人身上的氣息讓它感到忌憚,且天山雪蓮對它誘惑極大。
片刻後,雪蟒緩緩鬆開身體,將腹部露出,那裏的鱗片最爲柔軟。它對着歐陽鋒點了點頭,似乎同意了交易。
歐陽鋒心中一喜,緩步上前,手中鐵杖輕輕一揮,一道柔和的內力護住雪蟒的腹部,隨即抽出腰間的紫電匕首——這是赫連明月所贈,鋒利無比。他手腕微動,匕首如閃電般劃過雪蟒腹部,精準地割下一縷銀白色的蛇筋,動作幹淨利落,未傷及雪蟒要害。
雪蟒吃痛,嘶吼一聲,卻並未攻擊,只是警惕地看着他。歐陽鋒將錦盒放在雪蟒面前,收起蛇筋,拱手道:“多謝前輩成全。晚輩告辭,日後若有需要,可遣異獸傳信,白駝山定當相助。”
說罷,他轉身離去,雪蟒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錦盒中的雪蓮,緩緩蜷縮起身體,開始享用這份交易的報酬。
取回天山雪蟒筋,歐陽鋒馬不停蹄地趕往大漠,尋找第三樣材料——大漠金沙。大漠金沙並非尋常沙子,而是產於塔克拉瑪幹沙漠深處的“流金沙”,色澤金黃,質地細膩,蘊含着太陽的熱力,能中和昆侖寒鐵的凜冽,讓杖身剛柔並濟。
塔克拉瑪幹沙漠號稱“死亡之海”,白日裏烈日當空,黃沙滾燙,夜晚則寒風如刀,溫差極大。歐陽鋒騎着汗血寶馬,在沙漠中疾馳了五日,才抵達流金沙的產地——一處被稱爲“金沙泉”的綠洲。
金沙泉周圍,黃沙如金,閃閃發光,泉水中沉澱着大量的流金沙。然而,這裏卻被一夥馬賊占據,爲首的正是當年黑風寨的餘孽,號稱“沙蠍王”。沙蠍王見歐陽鋒孤身一人,且衣着華貴,便想殺人越貨。
“小子,識相的,把身上的財物和馬匹留下,再將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爺爺可以饒你一命!”沙蠍王手持一柄彎刀,身後跟着數十名馬賊,將歐陽鋒團團圍住。
歐陽鋒面色平靜,手中鐵杖輕輕一抖,杖風卷起地上的黃沙:“我只爲流金沙而來,不想多造殺孽。勸你們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口氣倒不小!”沙蠍王冷笑一聲,揮刀便向歐陽鋒砍來,“兄弟們,上!殺了這小子,財物全是我們的!”
馬賊們蜂擁而上,刀光劍影,殺氣騰騰。歐陽鋒不慌不忙,靈蛇杖法施展到極致,鐵杖在他手中如一條靈動的白蛇,時而纏繞,時而點刺,時而橫掃。他將自然之法融入杖法之中,黃沙爲他所用,化作一道道沙刃,與馬賊們周旋。
沙蠍王的武功不弱,手中彎刀使得虎虎生風,刀上還淬有劇毒。歐陽鋒與他纏鬥數十合,漸漸摸清了他的招式套路。他瞅準一個破綻,鐵杖猛地發力,杖尖點向沙蠍王的手腕,同時內力催動,一股剛柔並濟的力道將沙蠍王的彎刀擊飛。
沙蠍王大驚失色,轉身便想逃跑。歐陽鋒豈能容他逃脫,鐵杖一揮,一道沙刃射向他的後心。沙蠍王慘叫一聲,倒地身亡。其餘馬賊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求饒。
歐陽鋒看着地上的馬賊,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今日饒你們一命,若再爲非作歹,下次定不輕饒。速速離開這裏,永遠不得踏入金沙泉半步!”
馬賊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金沙泉。歐陽鋒走到泉邊,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皮囊,開始收集流金沙。流金沙入手溫熱,質地細膩,他足足收集了滿滿三皮囊,才滿意地離去。
集齊昆侖寒鐵、天山雪蟒筋、大漠金沙三樣材料,歐陽鋒返回白駝山時,已是夏末。陳忠早已尋來了西域最有名的鑄劍大師——墨老。墨老年逾七旬,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一生鑄造過無數神兵利器,只是近年來早已閉門不出,此次是看在陳忠的面子,才答應出山。
“歐陽少主,這三樣材料皆是世間罕見的至寶,尤其是昆侖寒鐵與天山雪蟒筋,一陰一陽,一剛一柔,若能融合得當,此杖定能成爲天下無雙的神兵。”墨老撫摸着三樣材料,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只是,三者屬性各異,融合難度極大,需以大漠金沙爲引,調和陰陽,且火候必須掌控得恰到好處,稍有不慎,便會功虧一簣。”
歐陽鋒點了點頭:“墨老放心,所需之物,白駝山應有盡有,一切都聽憑墨老安排。”
接下來的三年,歐陽鋒便與墨老一同坐鎮白駝山的鑄劍廬。鑄劍廬位於白駝山後山的一處山谷中,地勢隱蔽,終年煙火繚繞。墨老負責掌控火候、調配材料,歐陽鋒則以自身內力相助,引導材料中的氣息融合。
鑄造的過程異常艱難。第一年,墨老將昆侖寒鐵投入熔爐,以天山雪水冷卻,反復鍛打,去除雜質。歐陽鋒則每日以內力注入寒鐵之中,讓寒鐵逐漸適應他的內力氣息。然而,在融合天山雪蟒筋時,卻出現了問題。雪蟒筋蘊含着磅礴的寒氣與靈性,與寒鐵的陰寒相互排斥,無法融合。
“少主,雪蟒筋靈性過強,需以你的精血爲引,將其與寒鐵綁定。”墨老沉吟道,“精血能溝通萬物靈性,讓雪蟒筋認可你爲主,如此方能與寒鐵融合。”
歐陽鋒毫不猶豫,取出匕首,割破手腕,鮮血滴入熔爐之中。鮮血與雪蟒筋、寒鐵相遇,發出“滋滋”的聲響,原本相互排斥的氣息漸漸變得柔和。他運轉內力,引導着精血、雪蟒筋與寒鐵相互融合,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手腕上的傷口愈合了又裂開,裂開了又愈合,從未間斷。
赫連明月每日都會來鑄劍廬探望,爲他送來療傷的草藥與滋補的湯藥,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身影,心中滿是心疼,卻也知道他的執念,只能默默支持。陳忠與歐陽镔也時常前來,看着鑄劍廬中升騰的煙火,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擔憂——他們擔心歐陽鋒過於執着於神兵,會迷失本心。
第二年,墨老將大漠金沙投入熔爐,以陽火煅燒,讓金沙的熱力融入寒鐵與雪蟒筋之中。金沙的熱力果然奇妙,中和了兩者的陰寒,讓杖身的氣息變得剛柔並濟。然而,在塑形時,又出現了波折。靈蛇杖的杖身需要雕刻蛇紋,杖頭需要鑄成蛇首,這需要極高的技藝與耐心。墨老幾次雕刻都未能達到理想效果,要麼蛇紋不夠靈動,要麼蛇首缺乏神韻。
“墨老,讓我來試試。”歐陽鋒開口道。他想起寒潭觀蟒時的場景,想起靈蛇杖法的精髓,拿起刻刀,閉上眼睛,回憶着蛇類的形態與神韻。片刻後,他睜開雙眼,手中刻刀如靈蛇般舞動,在熾熱的杖身上雕刻起來。
他的動作精準而流暢,每一刀都蘊含着靈蛇杖法的韻律,蛇紋在他手中漸漸成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會活過來一般。墨老在一旁看着,眼中滿是驚嘆:“少主天賦異稟,對蛇的領悟已臻化境,此杖在你手中,方能真正通靈。”
第三年,靈蛇杖的鑄造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墨老將熔爐的火候調到最大,歐陽鋒則全力催動內力,注入杖身之中,引導着三種材料的氣息徹底融合。熔爐中,靈蛇杖散發出淡淡的金光與青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奇異的光暈。
這一日,天空烏雲密布,雷聲滾滾,仿佛上天也在爲這柄神兵的誕生而震動。鑄劍廬中,靈蛇杖終於鑄成。墨老將杖從熔爐中取出,淬火冷卻後,遞到歐陽鋒手中。
只見這靈蛇杖長約七尺,杖身由昆侖寒鐵鑄就,烏黑發亮,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蛇紋,靈動逼真;杖身中段纏繞着天山雪蟒筋,銀白色的蛇筋與黑色的寒鐵相得益彰,既增加了杖的韌性,又能引動自然毒物;杖尾鑲嵌着大漠金沙,色澤金黃,散發着淡淡的熱力;杖頭則鑄成一個栩栩如生的蛇首,雙眼由兩顆黑色的寶石鑲嵌而成,閃爍着幽光,蛇口張開,露出鋒利的毒牙,隱隱有寒氣透出。
歐陽鋒接過靈蛇杖,入手冰涼,卻又能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在杖身流轉,與他的內力隱隱呼應。他輕輕揮動,杖風呼嘯,帶着自然的韻律,周圍的草木紛紛搖曳,遠處的毒蟲也紛紛向這邊聚集,仿佛受到了無形的召喚。
“好杖!真是一柄神兵!”墨老撫掌大笑,眼中滿是欣慰,“此杖已通靈,與少主心神相通,日後定能助少主馳騁江湖,所向披靡。”
歐陽鋒握緊靈蛇杖,心中激動不已。三年的心血,終於沒有白費。他正欲道謝,卻忽聞山谷外傳來一陣奇異的嘶吼聲。衆人走出鑄劍廬,只見一條通體雪白的巨蟒正從山谷外緩緩而來,蛇身粗如水桶,體長足有四丈,正是當年寒潭與玄蟒纏鬥的昆侖白蟒!
白蟒徑直來到歐陽鋒面前,盤旋在他腳下,蛇首微微低下,對着他發出低沉的嗚咽聲,眼中滿是敬畏與認同。它能感受到靈蛇杖中蘊含的雪蟒筋氣息與自然之力,也能感受到歐陽鋒身上與它相通的靈性。
“這……這是後山的白蟒!”陳忠驚訝道,“它竟有如此靈性,前來認主!”
歐陽鋒心中一動,他看着腳下的白蟒,又看了看手中的靈蛇杖,感受到了兩者之間的聯系。這白蟒與靈蛇杖同源,都蘊含着自然的靈性,今日杖成,它便感應而來,想要與他結下契約。
白蟒在他腳下盤旋了三日三夜,始終不肯離去。它日夜守護在靈蛇杖旁,仿佛在守護一件至寶。歐陽鋒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白蟒是真心認他爲主,而這靈蛇杖,也因白蟒的到來,更添了幾分靈性。
第四日清晨,陽光刺破烏雲,灑在山谷之中。歐陽鋒手持靈蛇杖,站在白蟒面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與鄭重。他抬起靈蛇杖,指向天空,高聲立誓:“我歐陽鋒,今日得靈蛇杖,遇白蟒認主,在此立誓——杖在人在,杖折人亡!日後,我必以杖護白駝山,護身邊之人,馳騁江湖,追求武學巔峰,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誓言聲在山谷中回蕩,久久不散。白蟒似乎聽懂了他的誓言,抬起蛇首,對着天空發出一聲悠長的嘶吼,聲音中滿是認同與忠誠。
立誓完畢,白蟒緩緩離去,返回後山寒潭,但從此之後,它時常會來到歐陽鋒的院落附近,守護着他與靈蛇杖。而靈蛇杖也仿佛徹底認主,與歐陽鋒心神相通,他每一次揮動,都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靈蛇杖法的威力也隨之大增。
赫連明月走到歐陽鋒身邊,眼中滿是欣慰:“鋒哥,恭喜你得此神兵。”
歐陽鋒握住她的手,低頭看着手中的靈蛇杖,眼中閃爍着自信的光芒:“明月,有此杖在手,日後無論面對何種強敵,我都能護你周全,護白駝山周全。”
他心中清楚,這靈蛇杖不僅是他的神兵,更是他的枷鎖。“杖在人在,杖折人亡”的誓言,將他的命運與這柄杖緊緊綁定。而白蟒的認主,也預示着他與自然的聯系愈發緊密,靈蛇杖法將更上一層樓。
只是,他未曾察覺,隨着這柄神兵的誕生,他心中的執念也愈發深重。對武學巔峰的渴望,對權勢的追求,漸漸蓋過了心中的仁善。陳忠看着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擔憂,他知道,這柄靈蛇杖,或許會成爲歐陽鋒稱霸江湖的利器,也或許會成爲他迷失本心的開端。
鑄劍廬的煙火漸漸熄滅,靈蛇杖的光芒卻愈發耀眼。白駝山的風裏,仿佛都帶着靈蛇的嘶鳴,預示着一位傳奇的崛起,也預示着一場注定無法避免的風暴。歐陽鋒手持靈蛇杖,白衣勝雪,站在白駝山巔,望向中原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期待與野心。他知道,他的江湖之路,將因這柄靈蛇杖,變得更加波瀾壯闊,也更加凶險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