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爾的臉色徹底白了,他那些自以爲隱秘的荒唐事,原來母親全都知道。
我轉過身,不再看他那副窩囊樣子,目光投向還在發愣的段培決。
段培決接觸到我的目光,下意識挺了挺背,臉上的怒意消散,看向我的眼神帶着審視。
“還有你,段培決。”
我連名帶姓地叫他,語氣平淡,卻讓段培決眼皮一跳。
“你除了整天亂罵慈母多敗兒,你還會做什麼?”
我毫不客氣地反問。
“你公司的事管的倒是挺好,家裏的事就不會管了是吧?兒子的教育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操心過?除了發生問題後回家劈頭蓋臉的亂罵一頓,你拿出過一點解決方案嗎?”
段培決被我罵的臉瞬間黑下來,他想反駁,卻發現無從反駁。
因爲我說的是事實。
在原著中,他是一個合格的商人,商場上的事他都能遊刃有餘,從容解決。
可面對家庭他是失敗的父親,也是無能的丈夫。
“這個家如今變成這樣,你以爲你沒有責任嗎?”
我冷笑一聲:
“子不教,父之過,即使我有錯,你也難逃其咎!”
段培決被我噎得胸口劇烈起伏着:
“沈佳意!你...你真是要反了天!”
“我反了天?”
我迎上他的目光,絲毫不退。
“我只是受夠了!受夠你們無能!受夠你們爛泥扶不上牆!”
我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從現在開始,三個兒子的所有事由我來管,你可以提意見,但我可以不采納,你如果不同意,或者再用你之前毫無作用的老一套,可以跟我離婚,段家的事宜,我不會再管。”
段培決壓下自己的怒火,終是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會全力配合你。”
我轉向段爾,目光從上到下掃過一遍。
“從明天起,你名下所有的卡全部凍結,車鑰匙上交,你籤的娛樂公司我會親自去溝通,將你嚴格管控,並且三千一個月,不聽從公司安排,或者爆出一條黑料罰你一百。”
“什麼?!”
段爾瞬間炸了。
“媽!你瘋了!這點錢夠幹什麼的!我晚上還約了人,沒車沒錢我請什麼客啊!我不同意!”
我眼神掃過他,語氣帶着不容置疑。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要麼服從,要麼滾蛋!”
“爸!”段爾立刻看向段培決,求助般喊道。
段培決眉頭緊鎖,看看我,又看了看不成器的兒子。
想到我剛說的話,便偏過頭不看段爾。
“你媽這麼做自然有你媽的道理,你就好好聽你媽的話。”
我看着段培決如此配合,滿意的勾勾唇:
“張媽,帶二少爺回房間。”
一直縮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的王媽被嚇得一激靈,連忙走上前將段爾帶走。
段爾被王媽半拖半走,臨走前還不忘回過頭來瞪我。
瞪就瞪吧。
這一切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事情處理完後,段培決也沒在家裏多待,直接回了公司。
我轉身上了樓,路過段爾房門時,隱約能聽到屋裏摔打東西的聲音。
我腳步未停,只當是沒有聽見。
回到房間,我將自己甩在床上。
這才有時間好好想自己穿進自己書裏這件事。
寫書這麼多年,穿書寫了不少,但是真的穿書還是第一次。
爲了丁點的訂閱和可憐的稿費,筆下誕生過無數個爲主角鋪路的反派。
我給她們安排最降智的行爲,最浮誇的台詞,最沒有尊嚴的退場。
如今穿成炮灰,也是報應不爽。
隔壁房間又傳來東西砸碎的悶響,大概是段爾的無能。
這提醒着我,這不是一場可以隨意退出的噩夢。
我不是來做救世主的。
我只是爲了保命。
丈夫離心,兒子厭棄,全家上下湊不出一個靠譜的,外面還有虎視眈眈的原著男女主準備收割。
按照原劇情,不出三年這個家就徹底玩完。
我不能就這麼認輸!
我創造出的世界,我自然也能重新書寫!
如今,我知道未來發展,就是我現在最大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