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百尺浩慢慢的從睡夢中醒來,他的腦子還是像被刀切了一樣的疼,張開眼睛茫然看向四周,他漸漸的回憶起自己在廣場上打掃衛生,後來被竺興遠強行喂自己吃無腦蟲,然後自己疼暈了過去,他摸着自己的頭,不知道那個蟲子還在不在?
嗡,他的腦子裏像是回應他的想法,他看到一只黑色的甲殼蟲停留在自己的腦袋裏,好像沉睡着一動不動,這讓他大吃一驚,這是該死的無腦蟲在他的頭裏,他該怎麼取出來,總不能把腦袋劈成兩半。
接着他又想起自己怎麼能看到腦子裏的情況,聽說透視自己體內的經脈只有達到武師才能做到,可他現在卻能夠清晰的看到頭腦裏的所有狀況,難道是這只蟲子在自己的腦子裏做了什麼手腳?
百尺浩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加上他現在腦子還很疼,只不過清醒了一會兒,又沉沉的睡了過去,他並不知道天楓學院正因爲他的事情在全面調查,百尺過派來了百尺家的管家,要查明到底是誰敢對百尺家的人下毒手。
竺興遠三人知道百尺浩沒有死,索性一推三不知:“我和司徒康鬥蟈蟈,百尺浩也過來看,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突然倒地像發了羊癲瘋,我們害怕就離開了那裏,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情。平時我們是欺負他,那不過是同學小打小鬧,可也不會對他下死手。”
百尺家的人來了一趟就回去了,既然百尺浩沒有死,竺家和司徒家對自己子弟的行爲找到城主百尺贏送出了表達自己歉意的禮品,這些禮品沒有一份到百尺浩的手上,一場風波突如其來的掀起,又悄無聲息的結束,只有躺在病床上的百尺浩至始至終都沒有百尺家人來看。
反倒是慕容新月知道百尺浩出事後,趕到治療室看了下他,問了他的情況後,留下一枚藥丸給王大夫,讓他給百尺浩服下,只是百尺浩一直處於昏迷中並不知道。
一天後百尺浩離開了王大夫的治療室,他沒把腦子裏有蟲的事情說出來,難道讓王大夫把他的腦袋劈開取出蟲子,百尺家甚至都沒人來看他,他不想被人當做怪物看。
回到學院裏上課,這節課是田老師繼續講輪炎指的功法,田老師是一名四十歲的中級武師,在輪炎指上有自己的造詣,他首先讓所有的學生演練了一下前段時間學的輪炎指,慕容新月作爲班長首先使出輪炎指,她運功於指尖朝一米外的木板一指,木板被燒出一圈黑色的焦炭,很多學生發出了驚嘆聲。
田老師也滿意的鼓掌道:“看到沒有,慕容新月做的非常好,能夠在初學就有這樣的進步,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輪到百尺浩的時候全班人都嗤笑的看向他,每個人都抱着看笑話的態度,百尺浩也不負衆望,他的指頭都快被他甩得冒煙兒了,屁大點兒火星兒都沒看到,他鬱悶的聽着周圍竊竊笑聲,私下裏他不知道已經試過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
田老師淡淡的說了一句:“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對於這個全校公認的蠢貨,田老師不感到意外,反正一年級百尺浩就上了四年,不出意外二年級還會要教這個小子好幾年,現在要是生氣的話估計自己被氣死了,這小子還在二年級。
田老師開始仔細講解輪炎指接下來的運行口訣,百尺浩一字不差的把老師說的話記了下來,哪怕他現在練不好,總有一天他會練會的,就像一年級學赤火決用鐵杵磨成針的毅力花費了四年終於練了下來。
田老師的課上完之後,百尺浩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裏,雖然很多人都嘲笑他蠢但有不少人暗地裏羨慕他是百尺家的私生子,別的不說起碼他在天楓學院的衣食住行完全都有百尺家包了,像他這種單間宿舍也只有天楓城裏的貴族子弟才能夠享受。
回到宿舍百尺浩還在堅持的練習輪炎指,他不停的回想田老師教的輪炎指過程,明明自己完全按照老師教的做,爲什麼別人就可以從手指上逼出真氣,自己卻始終無法達成!
慕容新月又是怎麼做到真氣指力外放,難道她有什麼竅門,百尺浩腦海中想着慕容新月爲什麼能夠這麼容易學會輪炎指,沒有注意到他的頭腦裏一動不動的無腦蟲從他的耳朵裏鑽了出去,張開翅膀飛向屋外,然後順着某種氣味不停的飛,直到飛到某處跟百尺浩差不多的房間外停了下來,它從窗台鑽了進去,屋裏一個小蘿莉一樣的九歲女孩正是慕容新月,此時慕容新月也正在鍛煉田老師教的輪炎指。
與百尺浩不同的是,慕容新月明顯已經完全領略了剛才上課教的輪炎指,她的指力在空氣中不停的留下一道道煙痕,比起百尺浩簡直是十萬八千裏,慕容新月站起來奇怪道:“這個明明很簡單,爲什麼那個傻子就是練不會,難道真的與人的資質有關?”
她沒有看到在窗台上的無腦蟲正盯着她,此時的百尺浩眼睛前突然浮現出慕容新月的影子和一堆莫名其妙的數據。
“9歲骨齡,百火靈體,資質70,血脈80,成長指數60,可吸取靈性10,是否吸取?”
百尺浩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新月,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來到她的房間,而且對方好像還看不到自己,可吸取靈氣是什麼玩意兒,百尺浩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說吸取。
然後他感覺自己好像張開了嘴,對着慕容新月吸了一口氣,接着他看到自己飛出了慕容新月的房間,在學院裏自由翱翔,直到他飛回自己的宿舍看到了自己張開嘴飛了進去,然後百尺浩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清醒過來,在看自己的雙手雙腳,他突然意識到剛才飛出去的是自己吞下的那個無腦蟲,而且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無腦蟲。
自己怎麼能夠看到無腦蟲看到的東西,還有剛才在自己眼前閃爍的數字是怎麼回事,他記得有個吸取靈性又是什麼東東,百尺浩現在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無腦蟲還有這種奇特的作用,坐在地上苦苦的思索半天也沒有頭緒,索性想着剛才在看慕容新月時好像還看到了她練習輪炎指時一股真氣在她體內流動的情況,現在何不照着她的方式再練習一遍。
百尺浩想着就做,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出奇的順利,最後他竟然把輪炎指使了出來,看着地上一圈淡淡的指印,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趴在地上瞪大着圓滾滾的眼球足足看了一刻鍾,直到眼睛酸的流下了淚水,他才確認自己真正的成功啦。
他發出了喜悅的嚎叫,這是壓抑在他心中四年的苦悶,他終於能夠順暢的使出老師所教的武技,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是百尺浩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讓自己能夠擁有現在的成果,他隱隱覺得這與自己吃下的無腦蟲有關系,可那又如何,只要自己以後都能夠像現在這樣,他願意承受無腦蟲所帶來的痛苦。
百尺浩附近住的一些人聽到他的嚎叫,只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這個方向,認爲是他的羊癲瘋又發作了,沒有人過來看他,除了在附近正在撿垃圾的一老一少兩人。
“爺爺,浩哥哥怎麼啦?我聽學校裏的人說他有羊癲瘋。”一個臉上髒兮兮小女孩穿着滿是補丁的衣服擔心的望着百尺浩的房間問。
旁邊滿臉褶皺的老人,嘴裏叼着一個破煙鬥,裏邊的煙絲黑的發黴,老人抽了兩口嘆氣道:“常年生活在這種地方,就算是正常人也會逼成瘋子,可惜他的命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誰叫他姓白癡呢!你把這顆安心丸給他送過去,這對心神不寧的人有用。”
小女孩高興的接過爺爺手裏的藥丸,蹦蹦跳跳的來到百尺浩的宿舍前敲響門:“浩哥哥,你沒事吧。”
百尺浩剛剛出完一口長期憋在心裏的悶氣,正在高興的在屋裏試驗輪炎指,看是不是自己無意中撞了大運才能使出,不過他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確實掌握了輪炎指的初步使用。
聽到門外的小女孩聲音,他高興的打開門說:“小煙啊,我剛才是頭疼忍不住喊了一聲,現在已經沒事兒了,進來坐吧。”
百尺浩從桌子上拿了幾顆糖果給小煙,小煙眼睛眯成了月牙形,速度剝了一顆放進嘴裏口齒不清的說:“浩哥哥,這是我爺爺讓我送你的藥丸,說對你緩解頭痛很有幫助。”
小煙還有些泥巴的小手拿出藥丸遞給了百尺浩,百尺浩也不嫌髒接過後直接吞服了下去,這是他跟這對爺孫倆的小秘密,小煙的爺爺似乎會煉制一些藥品,普通的小病吃了他的藥丸都會好,百尺浩這些年可是吃了不少,不然他生病可是沒有錢去看大夫,學院裏的治療室也不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