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永遠被嫌棄被厭惡的人奢求什麼愛?
你配嗎?
霍成魚扒拉着爬上天台,哪想保安早蹲守在這裏,一臉奸笑把她提溜回去。
醫生看着可以捆野豬的麻繩斷成兩截,發出容嬤嬤的笑容。
“您這身手不該被埋沒,特種兵適合您,真的。”
然後拿出三根粗壯麻繩把她捆得死死的。
離開時眼神中莫名帶着點挑釁。
霍成魚:“……小愛,你幹的好事。”
小愛無辜道:“親親,今天五個任務都要完成哦,不然會有懲罰的。”
“我會怕這些?”
霍成魚冷笑,她從小到大遭受的懲罰作業本都寫不下。
雨天罰跪、深山老林自由行,繞着市區走一圈……什麼沒經歷過?
小愛:“會扣錢哦。”
“我不缺錢。”
即便是私生女,不受霍家喜歡,她還是能領到每月10萬的零花錢。
她生母不甘落下,每月也給她10萬。
她從來就沒缺過錢。
小愛:“可小魚所有餘額加起來只有1.64誒。”
霍成魚:“……”
忘記錢全都給催債公司了。
小愛提醒:“錢不夠扣的話,當天會自動群發催債短信給親朋好友老師同學加起來超過三百人哦。”
她寫的緊急聯系人加起來都沒一百個。
如果她現在死了倒不介意,愛發不發,還能打臉霍成兩家。
但現在她還沒死,還得上學,這個臉不能丟。
霍成魚果斷打電話給催債公司,凶神惡煞地討回80%金錢。
總共500萬。
她得意:“這點夠抵消今天的任務吧?”
小愛迅速扣掉50萬。
“小魚,今天的任務推遲到明天,明天要繼續努力哦。”
“你玩我呢?”
霍成魚掙開麻繩,捉着手機發狂,“你快點把50萬還給我,不然我就把你泡水裏!”
小愛裝死中。
醫生進來了。
這回掏出六根麻繩,把她從頭到腳捆成木乃伊,包她動彈不了一點。
“霍小姐,在您的腿沒痊愈之前,還請不要離開病床。”
想死死不了,想動動不了。
霍成魚現在跟條廢魚沒有什麼差別。
明天的任務,她真的敢去完成嗎?
隨便一條,都能讓她吃上不小的苦頭,自尊盡毀,笑料愚蠢史上再增添一筆。
這麼做,真的能得到愛嗎?
“叮!”
“小愛檢測到你有250萬欠款,現立刻替你還清,不用感謝哦。”
晴天霹靂,霍成魚氣得撲騰起來。
“你有病是不是?我哪裏欠錢了?!”
“天殺的!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只剩200萬,頂多只能拖四天啊!”
手機彈出一則捐款山區養老項目,赫然是她250萬去處。
她被推下樓前準備轉賬過去,住院這天忘了。
小愛說:“對方發來一封萬字感謝信,親親,要念給你聽嗎?”
“不用。”
“我不想被人知道這件事,你給我老實藏着,爆出一個字我就把你砸碎。”
霍成魚聲音冷漠,細聽有點不自在。
小愛嘀咕:“這聽起來比扣錢還害怕呢。”
又提醒:“小魚要做好明天完成任務的準備哦,舅舅的生日宴,機不可失呢。”
“關機。”她不想去。
“200萬不夠花的,小魚還要上大學過生活啊。”
“別吵我。”
.
成家,生日宴。
香氛清冷,名酒濃鬱,到處珠光寶氣,笑容燦爛,裙擺和西裝左右搖曳,隨着樂隊翩翩起舞。
兩個喝多了的西裝男在角落閒聊。
“成家主的生日宴怎麼不見成少和那位小姐?”
“玩去了唄。”
之所以稱“那位小姐”,蓋因她不姓成,地位聽起來也不受寵,更有小道消息說這位小姐窮得不如一個三流世家女。
喝大的西裝男唏噓:“錢都沒有,那位小姐白送我都不娶。”
“那要不要娶我呀?”
突如其來的女聲叫二人回頭。
率先看見一支黑色拐杖,米白色長款外套搖曳,堪堪遮住小腿包扎的白色紗布,看着也算得體,但跟這場宴會上的奢華禮服格格不入。
兩個八卦的男人爲來人姣好的模樣驚豔片刻,蠢蠢欲動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女生皮笑肉不笑指着自己。
“我,霍成魚。”
倆男人被嚇跑了。
霍成魚再怎麼不被霍成兩家喜歡,也還是兩大頂級權貴唯一的孩子,他們私下也只敢過個嘴癮,擺到明面都嚇死了。
“還以爲膽子有多大,不過如此。”
舅舅的生日宴安排在楓葉莊園,恰好是她母親常住那處,大部分珠寶都在安置在這裏。
看着門口招呼客人的管家,霍成魚縮在角落跟小愛打商量。
“母親珠寶很多,三個房間都塞不下。”
“給個準話,母親每天都戴珠寶,我總不能連她身上的都薅下來,那我還不如直接上天台。”
想一想,她又想死了。
小愛說:“親親,只偷十塊珠寶就行了。”
“那下面幾條任務?”
“也是這個數呢親親。”
霍成魚滿意了。
十塊珠寶,十條領帶,不就是溜進更衣間的事。
等生日宴會開場,她就偷溜進去……
“借過。”
推車從側邊推來,上面擺滿紅酒。
霍成魚忙抱着拐杖閃開,看見青年那張格外欠打的死人臉,心情瞬間惡劣。
“好啊,我正愁沒工夫跟你算賬,你現在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狠話剛放完,想起自己是偷溜進來,不能惹出事。
但氣勢不能弱。
霍成魚單腳踮起腳尖,怒目而視:“想要天價賠償款?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一個子都不會給你!”
三秒安靜後。
青年抬眸:“賠錢。”
“你是賠錢貨嗎?張口閉口就是賠錢!”
單腳墊着太累,霍成魚拿拐杖撐了把,將脖子揚得傲慢無禮,像只高貴的白天鵝。
青年淡淡重復:“賠錢。”
他像個只會復讀的人機,無形氣人。
霍成魚掃了眼他額頭的傷口,被碎發遮住,隱約可見青黑淤痕,並沒有上藥的痕跡。
還有他一身服務生打扮。
她舌頭拐了個彎,惡聲命令:“收款碼拿出來,我只會賠你醫藥費。”
青年遞來。
她立刻轉了十萬過去,等待青年失望憤怒的表情,再放點話教訓他。
青年連看都沒看,直接塞兜裏。
平靜無波的目光掃過她攔在中間的拐杖。
“借過。”
“……”
兩秒後。
拐杖抬起。
不輕不重敲落最外面一瓶紅酒,直直往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