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氣丹的效果比陳笙想象的還好。
他每晚服用一顆,丹田的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不過半個月,就從引氣入體初期升到了中期,和周虎一樣都到了一個境界。
更讓他驚喜的是,隨着靈力增長,他對五靈根的掌控力也越來越強,之前連拿起都費勁的柴火,現在單手就能扛起來,劈柴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這天,他正在後山劈柴,突然聽到不遠處的竹林裏傳來一陣響動。
他停下手裏的活,悄悄走過去——竹林深處有個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平時很少有人來。
他撥開藤蔓,只見洞裏坐着一個人,穿着破舊的內門弟子服飾,頭發散亂,臉上滿是灰塵,卻掩不住那雙明亮的眼睛。
那人聽到動靜,猛地抬頭,警惕地看着陳笙:“你是誰?”
陳笙愣了愣——這人他認識,是三年前青峰宗最有名的天才弟子,楚驚川。
楚驚川十五歲引氣入體,十八歲就突破到築基期,是掌門最看重的弟子,可三年前突然被指控偷了門派的“九轉還魂丹”,關進了後山的囚塔,聽說後來逃了出來,卻一直沒消息,沒想到竟躲在這裏。
“我是雜役院的陳笙,”陳笙壓低聲音,“楚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楚驚川的眼神暗了暗,苦笑一聲:“逃出來後,就一直躲在這裏。你別怕,我不會連累你,你走吧。”
陳笙卻沒走,他看着楚驚川蒼白的臉色,想起自己平時藏的草藥:“楚師兄,你是不是受傷了?我這裏有治內傷的草藥,你要不要?”
楚驚川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一個雜役弟子會對他好。他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多謝。”
陳笙連忙跑回雜役院,把自己攢的草藥都拿了過來,又從廚房偷了兩個饅頭——楚驚川看起來餓了很久。
楚驚川接過草藥和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完後,他看着陳笙:“你爲什麼幫我?你應該知道,我是宗門的叛徒。”
“我不信你是叛徒,”陳笙認真地說,“三年前你出事的時候,我在藏經閣打掃,聽到長老們議論,說九轉還魂丹是李長老負責看管的,你根本沒機會接觸到。”
楚驚川的眼睛猛地亮了:“你說的是真的?”
陳笙點了點頭:“千真萬確。我還聽到李長老跟人說,要把你趕出宗門,讓他的侄子李默頂替你的位置。”
楚驚川攥緊了拳頭,指節發白:“果然是他!李長老早就看我不順眼,因爲我不肯拜他爲師,他就故意陷害我!”
原來,楚驚川的天賦極高,掌門本想親自收他爲徒,可李長老卻想把他拉到自己門下,楚驚川沒同意,李長老就懷恨在心。三年前,宗門得到一枚九轉還魂丹,準備給掌門突破境界用,李長老負責看管,卻暗中把丹藥藏了起來,然後嫁禍給楚驚川,說楚驚川想偷丹藥救自己病重的母親。
“我母親確實病了,可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偷門派的東西,”楚驚川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被關進囚塔後,母親沒人照顧,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陳笙心裏一酸,安慰道:“楚師兄,你別擔心,等以後有機會,我幫你打聽伯母的消息。對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楚驚川嘆了口氣:“我現在築基中期修爲盡失,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根本不是李長老的對手。我只能先躲在這裏,等找到證據,再洗刷自己的冤屈。”
陳笙心裏一動——他的玉佩裏有丹修傳承,說不定能幫楚驚川恢復修爲。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猶豫了一下——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告訴楚驚川,會不會有危險?可看着楚驚川無助的樣子,他又想起自己被人輕視的日子,要是換作自己,肯定也希望有人能幫一把。
“楚師兄,我或許能幫你恢復修爲,”陳笙壓低聲音,“我有一個秘密,你得保證不告訴別人。”
楚驚川愣了一下,隨即認真地點頭:“我以道心起誓,絕不泄露你的秘密。”
陳笙把玉佩從懷裏掏出來,放在楚驚川面前:“這枚玉佩裏藏着上古丹修的傳承,我就是靠它引氣入體的。
傳承裏有恢復修爲的丹藥方子,只要能找到藥材,我就能煉出丹藥,幫你恢復修爲。”
楚驚川看着玉佩,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能感覺到玉佩裏蘊含的古老氣息,絕不是凡物。
他激動地抓住陳笙的手:“陳師弟,多謝你!要是我能恢復修爲,一定不會忘了你的恩情!”
陳笙笑了笑:“楚師兄,咱們現在是盟友,不用這麼客氣。恢復修爲的丹藥叫‘復元丹’,主藥是‘紫心草’,輔藥是‘當歸’‘川芎’,紫心草比較稀有,只在後山的懸崖邊有,咱們得小心點采。”
楚驚川點了點頭:“沒問題,只要能找到藥材,再危險我也不怕。”
接下來的幾天,陳笙和楚驚川開始分頭行動。陳笙負責去藥圃采當歸、川芎,還要留意李長老的動向;
楚驚川則躲在山洞裏,一邊調理身體,一邊回憶自己以前的修煉心得,爲恢復修爲做準備。
這天,陳笙剛采完藥材,準備去山洞找楚驚川,就被周虎堵住了。
周虎手裏拿着一根棍子,身後跟着兩個跟班,攔住了他的去路:“陳笙,你最近倒是挺悠閒,天天往後山跑,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陳笙心裏一緊,表面卻不動聲色:“我只是去采草藥,沒搞什麼鬼。”
“采草藥?”周虎冷笑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陳笙的胳膊,“我看你是在跟那個叛徒楚驚川勾結!
昨天我看到你往山洞的方向去了,快說,楚驚川是不是在那裏?”
陳笙的胳膊被周虎抓得生疼,卻咬牙不肯鬆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周虎舉起棍子,就要往陳笙身上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旁邊的樹林裏沖出來,一腳踹在周虎的肚子上。周虎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手裏的棍子也飛了出去。
陳笙抬頭一看,是楚驚川!
楚驚川擋在陳笙面前,冷冷地看着周虎:“周虎,你敢動他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