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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也嚇住了，囂張氣焰全無，大氣都不敢出。
時敘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驚駭和不可置信。
他下意識地想上前一步，聲音發顫：“臻臻，我......”
我看着他們煞白的臉，心中只剩下徹底的解脫。
“時敘，公司不是你調情的地方，既然這麼喜歡哄孩子，那就付出代價。”
包廂裏死寂一片。
只有經理急促吩咐後廚準備極品帝王蟹的聲音，格外清晰。
經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敬畏和惶恐，語氣恭敬到了極點：“小姐，您放心，立刻以最高優先級處理。”
而面對時敘和蘇窈時，哪怕掩飾得再好，眼底深處的輕蔑和不耐煩，在場稍微精明點的人都看得出來。
這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扇在時敘臉上。
蘇窈被這陣仗嚇住了，被嫉妒和不解沖昏了頭腦。
她強撐着那點可憐的底氣，尖聲問道：“帝，帝王蟹？什麼極品帝王蟹？要多少錢？”
經理聞言，用一種看無知蠢貨的眼神瞥了她一眼，“這位小姐，極品帝王蟹是今日空運抵達的頂級食材，有價無市，單價三十萬一只，十只共計三百萬。”
“三百萬？”
蘇窈瞪大眼睛，嗓子破了音。
她猛地指向我，對着時敘尖叫，“時敘哥，你聽到了嗎？三百萬！她瘋了！她肯定是在外面收回扣了，不然她怎麼可能有這種卡。”
“這肯定是她偷了你的卡在這裏裝闊，時敘哥，你快教訓她，把卡搶回來啊！”
她像是找到了合理的解釋，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竟然真的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目標直指我捏在指間的黑卡。
我早就忍夠了這個跳梁小醜。
在她髒手碰到我之前，我側身輕鬆避開她的撲搶，順勢抬腳，用鞋跟狠狠踹在她的小腿上。
“啊......”
蘇窈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身體徹底失去平衡，像個破麻袋一樣向前猛撲出去。
不偏不倚，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摔進了旁邊那桌散發着餿臭味的廉價盒飯裏。
刹那間，湯汁、爛菜葉、發餿的米飯糊了她滿臉滿身。
昂貴的連衣裙瞬間變得污穢不堪。
她掙扎着抬起頭，臉上紅紅黃黃一片，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氣味。
她愣了幾秒，似乎無法接受自己變得如此肮髒醜陋。
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嚎。
沒人理會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時敘身上。
蘇窈掙扎着從餿飯堆裏爬起來，哭喊着，頂着滿身污穢，又試圖撲向時敘尋求安慰：“時敘哥......你看她......”
時敘臉色劇變，猛地後退一大步，極其嫌惡地躲開了她的觸碰。
他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着我。
周圍寧遠集團的人，包括陸清河，都沉默着。
餐廳經理和侍者更是垂手而立，大氣不敢出。
這無聲的壓力似乎將時敘壓垮。
他嘴唇哆嗦得厲害，顫聲問道：“寧臻，你…”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你…你到底是誰？”
我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聞言抬眸，對他勾唇一笑。
“你不是很能猜嗎？”
我輕輕反問，“蘇窈不是給你分析了很多種‘可能’嗎？你猜不到？”
他身體劇烈一晃，扶住旁邊的椅背才勉強站穩。
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幹幹淨淨。
他猜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