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5
親戚皺了皺眉,指着媽媽說:
“你哄我們呢?我們好不容易從村子裏來給胡倩慶祝婚禮,現在她人都跑了,你說怎麼辦吧。”
“就是啊,一個女兒都看不住,以後還能靠她做成什麼事?”
“耍我們,我們可就不樂意了,今天要麼讓那個女人滾回來,要麼就賠我們的路費!”
王老五也聞聲而來。
聽到胡倩逃跑的消息之後,他生氣地摔了摔手中的戒指說:
“這場婚禮可是你們求來的,現在時間到了,你們的女兒卻不翼而飛,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如果不能把她找回來,我就讓你們跟她一起去死。”
母親的腳一顫,無力地癱在地上。
嘴裏不停念叨着:胡倩這個賤人,等我找到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妹妹跑上前嬌弱地摟起母親的開口:
“媽,這個胡倩都這樣對我們了,你還不把她趕出我們胡家嗎?”
“就斷絕了跟她的母女關系,我看出去了誰還要她這個賤人。”
母親的眼神和語氣都冰冷到了極點:
“等我讓人找到了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只見一聲令下,家裏的親戚全都出動去尋找胡倩的蹤影。
留在原地的母親直接給王老五跪了下來。
她仰起頭,盡量不讓淚水滴下來。
“你知道的,我女兒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逃跑,她肯定是想跟你參加婚禮的,等我們晚上把她找回來,逼着跟你結婚好嗎?”
男人哼了哼聲,立馬給了母親一巴掌。
“記住,是你們求着把女兒嫁給我,可不是我自己要的,如果明天她再不出現,你們就一起去死。”
說完,男人轉過身揚長而去。
母親的手緊緊捏住,像是恨透了胡倩一般。
她立馬掏出手機,給胡倩打了無數個電話。
可都是關機或者無法接通。
於是又打開了聊天窗口給胡倩發消息。
卻發現已經被她拉黑。
氣的母親直接把手機扔在了地上。
“胡倩這個賤人,到底想做什麼!老娘到底哪裏惹到她了?!”
妹妹跑回了家,發現衣櫃裏我的衣服全都被收走。
就連身份證和護照都沒有留下。
她終於明白了姐姐想做什麼。
轉頭就告訴了母親胡倩已經出國了。
她還特意查了一下胡倩去的地方。
並且預約了明天的骨髓修復手術。
胡姍姍勾了勾唇,眼底盡是算計和喜悅。
下一秒,她聯系了國外給胡倩做手術的醫生。
只聽剛接上電話,她開口:
“我要讓胡倩的骨髓修復手術變成處女膜修復手術,你們懂得。”
“價格的話,多少錢我都能給。”
06
次日清晨,我到了國外。
按照跟醫生約定好的時間到了醫院。
剛做完手術時,我還動彈不得。
只要微微動一下身子就會變得更加疼痛。
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我感覺如釋重負。
以爲自己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
沒想到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媽媽上前一把揪住我的頭發,逼我對上她的視線:
“胡倩,膽子大了是嗎?還敢逃婚了,還來國外做什麼手術啊!”
我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直到妹妹的出現,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
她抱着胸,高高地仰起頭視線放低開口:
“姐,媽媽一切都知道了,你最好全都坦白。”
“既然答應了那個老頭跟他結婚,趕快回去把證領了可以嗎?還沒結婚就往國外跑,丟不丟人。”
還沒等我說話,她一眼看到了我身旁的病例單。
只見她一手搶了過去,勾了勾唇說:
“姐,你這做的是什麼手術啊?子,宮,修,復!”
“你居然做子宮修復手術?是覺得王老五很髒嗎?要是被他知道,我們一家人可都活不了。”
話落,我緊緊皺住眉頭。
難道我做的不是骨髓修復手術嗎?
我看向醫生,他卻眼神躲閃。
我知道,這又是胡姍姍幹的好事。
強忍着站起身,我用力推了一把胡姍姍。
我受夠了!
受夠了這種被妹妹騎在脖子上的生活。
淚水打了出來,我指着妹妹說:
“我做的什麼手術難道我自己不知道嗎?這份病例單是怎麼出來的,我想你心裏應該更清楚吧。”
聽完我說的話,她哭着撅了噘嘴看向媽媽:
“媽,你看姐姐,怎麼能隨意污蔑我!”
她一把沖進了媽媽的懷裏,在她懷裏蹭了蹭。
只見媽媽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眼底盡是愛意。
看向我時,她眼底的愛意變成了恨意。
媽媽拿起病例單一把撕碎扔在地上。
她的巴掌清脆地打在了我的臉上。
“胡倩,曾經我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既然都跟王老五有了夫妻之實,就趕快滾回家跟他完婚。”
“不然我們家這輩子都要倒黴了。”
說着,媽媽一直把我往外拽。
我剛修復好的骨髓的傷口立馬裂開。
盡管我怎麼大聲的哭,媽媽就假裝聽不見。
我被硬拽着上了飛機。
直到下飛機,她才鬆開我。
剛下飛機,一群親戚跟瘋了似的涌了上了。
把我圍成了一個圈開始罵:
“胡倩,你也太不聽話了吧,那麼有錢的男人我恨不得貢在家裏,你居然還跑出國外躲他。”
“不是我說你,女孩本來就是賠錢貨,就算你跟他有沒有上過床你都不值錢,還不如直接嫁給他算了。”
“就是啊倩倩,她現在還在婚禮現場等着你呢,你可別掃了人家的興致。”
說着,大姨從袋子裏掏出來一件情趣內衣踩在我面前:
“只要你今夜能懷了他的孩子,曾經往後,你就再也不愁吃不愁喝。”
我的衣服被人強迫扒下。
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我穿着一件情趣內衣走了出去。
摸着自己的肩膀,感到自己無比地裸露。
身旁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
爲什麼。
爲什麼我要這麼卑微。
我做錯了什麼嗎?
就這樣,無人顧忌我的感受,一路走到了婚禮殿堂的門口。
我轉身祈求般看向妹妹:
“可以讓我穿個外套嗎?”
07
她拿着我的外套,像逗狗一樣看着我。
“想要嗎?”
她絲毫沒有想給我的意思。
或許只是在玩我。
可我還是點了點頭,說要。
下一秒,我的外套被她扔到一邊,被狗叼走。
她看着我笑了笑。
“胡倩,還想要嗎?去跟狗搶啊。”
身後的親戚也開始大笑出來:
“姍姍,你怎麼那樣玩你姐姐,她又不是狗,等她馬上嫁進了王老五的家裏,要是不給你好果子吃怎麼辦?”
妹妹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強行讓我對上她的視線。
她挑釁地勾了勾唇,露出意味深長地笑意:
“就她?保不定嫁進王老五家的第幾天就被他整死了。”
“一個床上的玩物而已,何必在乎她現在什麼樣呢?在我眼裏,她就是一個實至名歸的騷貨。”
胡姍姍的話一句一句打在我的心上。
原來在她眼裏,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姐姐。
我苦笑兩聲,發酸地說:
“我在你眼裏是騷貨,那你也什麼還要用我的骨髓呢?”
“你覺得讓爸媽配合你演這麼一出戲,有意思嗎?”
妹妹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但下一秒又被她壓了下來。
“你說什麼呢?我會要你的骨髓?做夢。”
說完,妹妹從身後狠狠推了我一把。
只見婚禮的現場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王老五勾了勾唇,油膩地走了下來迎接我。
他單手抱着我的肩膀,眼神還是不是勾着我的胸看。
“沒想到你平時那麼保守的女人,背地裏也玩的這麼騷啊?要不要今晚跟我睡一覺?”
抬起頭,他油膩的臉龐映入眼簾。
看得我想吐。
見附近沒有衣服,我便用紗布裹在身上。
外人的對話傳入我的耳畔:
“都穿成那樣了,不會真的以爲自己是一個很幹淨的女人吧?”
“她的那身穿搭,我只在小姐的身上看到過,現在一看,我也是很有反應呢。”
聽到他們說的話,我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到了婚禮正式開始時,王老五上下摸着自己的胡子猥瑣的盯着我。
當司儀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爲妻時。
我頓了許久。
母親在下面看的着急,只聽她咬着牙在下面說:
“你快說願意啊死丫頭,你的好日子快來了,你不想過美好的日子了嗎?”
我醞釀了許久,終於哭了出來。
我會在王老五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
妹妹走了上了,從身後一把掐住我的腰。
掐的發狠。
“胡倩,你他媽又在搞什麼鬼?真的以爲你做這些媽媽會站在你這邊嗎?你以爲所有人都會可憐你嗎?”
“你想多了,你在他們眼裏只是勾引過王老五的騷貨而已,你要是再不說願意,信不信我讓你身敗名裂?”
我沒理會她的話,而是跪到了王老五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說:
“嗚嗚嗚,我不配做你老婆,因爲我......我今天剛做過處女膜修復手術。”
08
剛說完,現場一片安靜。
許久,下面傳出一陣笑聲。
“哈哈哈,胡倩你開什麼玩笑呢,你都答應了要嫁給王哥,怎麼會再出去找男人呢?”
“對啊,怎麼可能短短一天就做了處女膜手術,我看你是不想嫁給王哥吧。”
我看向他們,哭着搖了搖頭說:
“是真的,妹妹親眼見證的,她手上還有我做處女膜手術的證據。”
妹妹擺着手接連往後退。
我走到她面前,一把從她的口袋裏掏出那張診斷書擺在王老五的面前。
“你看王哥,妹妹逼着我讓我嫁給你,還讓我隱瞞這件事,我看她就是居心叵測。”
“我甚至自己配不上你,可妹妹......偏要設計家裏人讓我嫁給你。”
王老五接過診斷書,皺着眉頭看了好幾眼。
許久,他把那診斷書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現場戛然而止。
媽媽和爸爸突然跪了過來。
王老五的大腿被兩個人抱完。
只聽他們兩個花言巧語地哄着王老五:
“不是這樣的王哥,姍姍是多麼乖的一個孩子,怎麼會故意爲你隱瞞這件事呢?”
“而且那夜你也試過這個女人了,她身體什麼樣,你最清楚了。”
下一秒,王老五的診斷書重重的甩在了他們的臉上。
“放什麼屁呢?老子當晚根本就沒有碰她。”
“所以她爲什麼做處女膜手術?肯定是因爲早就跟別的男人上過床了。”
“我跟你們說過八百次,這種惡心的女人以後不要再給我推過來。”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妹妹的身後。
趁她不注意時,我拿起見到把她穿的緊身衣一把剪開。
只聽全場“哇”的一聲。
“我去,這胡二女身材也是很好啊,皮膚嫩嫩的,一看就讓人有了想法。”
“姍姍,哥哥都硬了,要不要來哥哥腿上坐坐?”
王老五猥瑣地上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妹妹,滿是渴望。
妹妹嚇的立馬流出了眼淚。
她轉過身看向我哭着說:
“姐姐,我是又怎麼惹你了?你要姍姍在這種地方出醜!”
媽媽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用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妹妹的身上。
媽媽指着我開口:
“你......你簡直就不可理喻!信不信我給你配個冥婚啊!”
我聳了聳肩攤開了手。
“抱歉,隨意啊。”
王老五從上面走了下來,直接從媽媽手中搶走了妹妹。
上下打量一番後,王老五開口:
“這個女人明顯就比胡倩的身材好啊,啃一口,一定很軟。”
“既然你們家給了我一個二手貨,那這個一手貨就當賠罪了,如果敢要回去,就是跟我王老五爲敵。”
聽後,媽媽慌張的跑到了王老五的面前。
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媽媽哭的這麼傷心。
她抽泣地開口:
“王哥,姍姍是我最愛的女兒,能不能不要傷害她啊?我們不要彩禮了好不好,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沒想到王老五抬起腳就給了媽媽一腳。
“老子的彩禮已經打過去了,哪裏還有收回來的道理?明天我就跟她去民政局領證,我看誰敢阻擋!”
妹妹的哭聲響徹了整個婚禮現場。
一遍一遍地喊着:“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09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正當我要走出大門時,媽媽從身後叫住了我。
剛轉過身,只見她的巴掌沖我而來。
要不是我手疾眼快,她的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對上她惱怒的視線。
“胡倩,你可真夠可以啊,要不是你,你妹妹就不會被王老五抓去當媳婦,你是故意的對嗎?”
“從一開始的離開,再到做手術,最後到現在的婚禮,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對嗎?”
“你怎麼那麼會算計人,那麼有心機?老娘真是後悔生了你。”
她竟以爲這些是我的算計。
那她可是真想錯了。
如果不是她的蠢女兒僞造了那份病例單,可能我就不會想到這個辦法。
我笑了笑開口:
“那很抱歉了,那都是她罪有應得。”
“這是她欠我的。”
話落,我轉身要走。
可又被母親一把抓了回去。
“她欠你什麼了?你有什麼可欠的?你算什麼東西啊還跟你妹妹講條件?”
我的心止不住地往下墜。
難道要讓我說清楚那件事嗎?
“媽,你忘了母親節的時候,你讓我送你的三個禮物了嗎?”
她歪了歪頭皺着眉。
果然,是忘了。
“第一個禮物,讓我把骨髓賣了,實際上是給胡姍姍換骨髓。”
“第二個禮物,讓我給病危的妹妹抽血。”
“第三個禮物,嫁給王老五,讓你們三個好出國旅遊。”
她微微張開嘴,想要狡辯些什麼。
可怎麼說都說不出口。
畢竟是欠我的,怎能算得清?
我再次轉過身。
她再也沒有追上來過。
回到家裏,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並且在桌子上留了一份斷絕親子關系的協議書。
當我剛要帶着行李走時,跟父母撞了個滿懷。
媽媽看着我手上拿着的行李箱,皺了皺眉。
“倩倩,你要去哪裏?”
我的眼神看向行李箱,對他們說:
“看不見嗎?我以後不會跟你們住在一起了。”
爸爸撇了撇眼,看到我身後留下的一張紙。
他笑了笑,一邊走一邊說:
“怎麼可能要離開我們,你看你,走還給我們留什麼信......”
“斷絕親子關系?”
媽媽的手一把放在我的行李箱上抬起頭疑問地說:
“倩倩,你要跟我們斷絕關系?”
“就因爲我在母親節的時候騙了你,騙走了你的骨髓,你就要跟我們斷絕關系?”
“你好狠的心啊。”
“你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打了下來。
不會真的以爲我會感動吧?
我一把打開了她的手,走到了門外。
“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關系,還有,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跟胡姍姍。”
“離我遠點!”
10
我轉身找了個新的房子。
這裏沒有胡姍姍,沒有爸爸和媽媽。
我從來不敢想,自己會在母親節的時候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原來一直被他們當親生閨女養的人,竟是他們給妹妹治病的工具。
真是可悲。
真是可笑。
不知過了多少天,我正要出門時。
看到了門外的父母。
他們跪在了地上哭着求我:
“倩倩,現在妹妹的日子過得很不好,整天被王老五追着打,還要被他的兒子使喚。”
“你知道的,你妹妹受不了那麼多的苦,你真的忍心讓妹妹在那裏過這種日子嗎?”
“王老五說了,只要能夠把彩禮錢十倍還給他,他就放了女兒。”
“這是媽媽求你的最後一件事,你可以給媽媽借點錢嗎?或者......你上門去求求王老五好嗎?”
我撇過頭笑了笑。
胡姍姍不能過那樣的生活,難道我就可以了嗎?
我就是活該給胡姍姍擦屁股的命唄?
當初彩禮要了幾百萬。
就算還十倍,我把命搭進去都不夠還的。
“放棄吧,我是不會救她的。”
剛走出門沒兩步,爸爸叫住了我。
“老子養了你這麼多年,連一點錢都拿不出來嗎?”
“就算你的骨髓給了妹妹又如何?你們本來就是親姐妹,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況且你最後不也沒有嫁給王老五嗎?實話說,如果不是你,現在在他們家受折磨的,肯定不會是姍姍。”
“給你一次機會,要麼跟我回去求王老五,要麼給我們錢。”
我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可是,我們早就沒有父女關系了。
你以後,再也不是我的父親。
我邁開步子接着往前走。
再也沒回過頭。
不知過了多久,妹妹又找到了我。
她確實憔悴了不少。
身上的淤青也是越來越多。
她哭着跑過來拉住我的手哽咽地說:
“姐姐,我錯了,我不應該用那種手段對付你,都是我的錯。”
“你能不能看在我們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救救我。”
“就算妹妹求你了。”
說着,她居然跪了下來。
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
原本傷勢的女人,也變得軟弱起來。
我搖了搖頭開口:
“這是你自作自受。”
我最終地址選擇幫助她。
每天她都會問父母要錢。
一要就是幾萬。
他們從剛開始的賣小物件湊錢,到現在的賣房賣車湊錢。
全花在了胡姍姍的身上。
還問我來求過幾次。
但都被我拒絕。
後來聽說王老五因爲受不了胡姍姍的脾氣,那夜跟她做過之後直接把她扔在家裏,轉頭去找了新的女人。
胡姍姍氣不過,去找他說理。
沒想到換來的是砍在身上的一刀又一刀。
可能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她錯就錯在。
投錯了胎。
沒了女兒的父母再一次找上了門。
他們還是一樣哭着跪在了我的面前。
“倩倩,爸媽已經老了,過兩年就沒人養老了,你能不能回來看看爸媽?”
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們已經變成了一頭白發。
而今天,依舊是母親節。
這次,換做她給我送花。
“倩倩,之前是媽媽錯了,以後母親節就讓媽媽保護你好嗎?”
“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回來好嗎?”
我拿起了她手中的那束花。
轉頭插在了胡姍姍的墳墓上。
抱歉,你們這輩子的女兒,只有胡姍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