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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曲意眠出院。
管家接她回家參加訂婚宴,還給了她一個盒子。
“小姐,先生吩咐把這個交給您,說是給您的補償。”
曲意眠掃了眼盒子,裏面裝着的,卻不是項鏈,而是一條碎鑽手鏈。
而手鏈搭扣內側,還刻着三個細小的字母:J.Q.W
江清晚。
一股冰冷的嘲諷瞬間涌上的曲意眠心頭。
所以他的補償,是給她一條江清晚不要的贈品?
她直接將手鏈丟進了垃圾桶,跟着管家回了家。
還有五天,她就能徹徹底底離開了。
可爸媽的遺物還在司家,她得帶走。
宴會,是江清晚安排的訂婚宴。
司南嶼不信愛他入骨的曲意眠會不要他,他也一定會娶曲意眠,以報答她父母的救命之恩。
只是他愛江清晚,江清晚想要一個訂婚宴,他自然沒意見。
所有人淺笑交談,句句祝福他們恩愛白頭。
司南嶼與江清晚甜蜜回應,江清晚更是嬌俏踮腳,主動吻他,引得陣陣起哄聲。
曲意眠看江父江母都在,訂婚宴隆重盛大。
便安靜的縮在角落,盡可能降低存在感,盤算着什麼時候結束宴會,她好找東西離開。
不多時,江清晚脖頸上戴着“星辰之心”的項鏈,端着酒杯朝她走來。
“意眠,你出院啦,腿好點了嗎?”
“那天地震我真的嚇壞了,南嶼愛我,所以先救我,害你差點斷腿截肢,你不怪我吧?”
“這項鏈是南嶼送我的,我還特意讓他給你做了一條手鏈,給你賠罪,你怎麼沒帶呢?”
曲意眠聽得出話裏的炫耀,跟她保持了距離。
“江小姐,你們的事,我不在乎。”
“等訂婚宴結束,我就不會再出現了。”
“你說的話,我不信!”江清晚突然冷笑,逼近兩步,壓低聲音罵她,
“曲意眠你真是個賤人,你把婚禮讓給了我,把南嶼也讓給了我,卻沒有斬斷南嶼對你那點可憐的、基於責任的情分!”
“憑什麼他要一直在乎你,就因爲你那該死的爸媽,救過他一命嗎?”
“今天,我一定要讓他對你徹底死心!”
話音落下,曲意眠尚未反應過來,江清晚的手腕猛地一抖,杯中猩紅的酒液盡數潑在了自己潔白的禮服前襟上!
“意眠,你爲什麼要這樣?”江清晚的淚水說來就來,瞬間吸引了衆人。
“我只是關心你的腿傷,我知道,你因爲地震時南嶼先救我而恨我......可你也不能在我的訂婚宴上這樣讓我難堪啊!”
動靜立刻驚動了司南嶼和江清晚的父母。
“晚晚!這是怎麼了?”江母立刻抱住女兒,心疼不已。
江清晚委屈,“媽,之前地震南嶼先救我,害得意眠住院,我跟她道歉,她卻突然潑我一身酒,說她不甘心把南嶼讓給我,她爸媽救下南嶼,就一定要讓南嶼娶她報恩!”
她看向司南嶼,“南嶼......意眠剛剛還想推我進水池,要毀了我,更要毀了我們的訂婚宴,......”
衆人指指點點的聲音隨之而來,他們都知道曲意眠有多愛司南嶼。
從十八歲起,她就是司南嶼甩不掉的尾巴。
“我說她今天怎麼這麼乖,果然心裏憋着壞呢!”
“可江家父母都在,今天更是江小姐與司總的訂婚宴,曲意眠居然也敢這麼胡鬧,明顯就是挾恩欺辱司總的心上人,有恃無恐。”
曲意眠見司南嶼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心頭一抖,
“我沒有傷害她,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看......”
下一秒,她被司南嶼一記清亮的耳光打得跌倒在地上。
“曲意眠!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你要的我都會給,但絕不能再動清晚一根手指頭,你居然依舊這麼死性不改,”
司南嶼氣得咬牙,“這次,我絕不會再仁慈!”
盛怒之下,他猛地抬起腳,重重踹在曲意眠那條還打着石膏的右腿上。
曲意眠來不及喊疼,就被踹進了身後三米深的池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