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星語的身體繃得像張拉滿的弓,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着渴望。
她想撲上去撕咬,想狠狠抓撓。
席燼又動了動,“說話,想不想要?”
“......”
那股酥麻感剛要撩起又被掐滅,只剩下空落落的癢意,順着脊椎爬上來。
折磨得她幾乎發瘋。
真是要人命啊!!!
“想要.......”
破碎的顫聲,終於從齒縫裏擠出來,帶着濃重的鼻音。
“還要離開我嗎?”
“不離開.......嗚嗚嗚.......”
席燼歪着腦袋,眼裏透着詭異的冷,“說愛我。”
“嗚嗚......”
“小語乖,”
席燼像在引誘着什麼,嗓音低沉暗啞,“說愛我。”
“哥哥,我愛你,嗚嗚嗚.......”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這麼叫他。
就像知道自己早已在這場拉鋸中一敗塗地。
迫切想得到釋放。
席燼的眸色暗了下去,指腹碾過那片溼熱,
“乖。”
“小語寶貝。”
“哥哥也愛你。”
他看着她在自己懷裏逐漸融化,眼瞳裏的清明,被水霧徹底淹沒。
南星語感覺身體像被抽走所有骨頭。
軟得像一灘水。
席燼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昂貴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羞恥。
窗外霓虹在不知疲倦閃爍。
照亮他唇角那抹得逞的笑意。
浴室內。
席燼幫她沖洗身體。
南星語還能感覺到腿根殘留的酸軟。
她眼神呆滯,認命般趴在浴缸旁,像只任主人擺弄的小貓。
腦袋上頂着一塊折的方方正正的白色毛巾。
剛被喂飽的身體還在發燙,心裏卻空落落的。
連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洗完後被他從水裏撈起來,垂着腦袋坐在洗手台上。
席燼將包裹的浴巾在她腦袋上擦了擦。
他喜歡給她洗澡。
就像精心打理自己的珍愛之物。
他會幫她做護膚,擦身體乳,吹幹的頭發會抹上護發精油。
南星語起初是很受用的。
因爲她懶。
但後來她感覺自己像個提線木偶,雖然享用着他的照顧,但也被他強制管制着。
去哪裏都需要跟他報備,並且不能和男生說話,否則他會很生氣。
生氣之後就會把她欺負哭。
甚至她想換個沐浴露,都得先經過他的同意。
他對氣味有着神經質般的執念。
比如不允許她用花香型沐浴露,只準用果香的。
比如他總說,喜歡她身體裏的氣味。
就像莊園裏夏天的白桃。
甘甜,黏膩,只屬於他一個人。
南星語罵他變態。
她是受不了親吻他的。
倒不是嫌他髒,他是個潔癖狂,沒什麼難聞的氣味。
她就是覺得這個行爲很猥瑣。
他卻說,那是愛的表現。
“-飽了那張嘴,這張嘴也不能餓着。”
席燼將她的晚餐端到她面前,單手搭在她椅背上,俯身在她額前親吻一下。
南星語受不了他這樣。
真想錄下來給其他人聽聽。
扒掉他那張騙死人的外皮,讓人看看他內心裏有多邪惡。
面對美食,南星語是不會和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
她拿起刀叉開始炫。
不怪她沒出息。
狗男人確實很會伺候她兩張嘴。
嗯?
呸呸呸!!!
席燼注意到她憤憤的小動作,指節冷白的手伸過來,捏着她的後頸,
“小語,在說我壞話?”
“......”
南星語嘴裏還吃着他給自己做的晚餐,要是不哄着他,他真的會把東西倒進垃圾桶。
前車之鑑。
“我沒有。”
“撒謊的小孩。”
席燼捏着她的後頸,力道不輕不重,“一個月不見,想我沒?”
南星語感受他掌心的溫度,訥訥點頭。
席燼看着她小雞啄米的模樣,喉嚨溢出一聲哂,
“又騙我。”
“.......”
媽的。
那他問什麼?!
她巴不得他在冰島邂逅一段浪漫的愛情。
然後放過她。
南星語當然不敢直說,裝死埋頭咔咔一頓炫飯。
生怕他突然發作,搶走她嘴裏的牛排。
之前有一次,他去外地集訓一個星期,回來後問了同樣的問題。
她隨口說了句:“我想你做的菜。”
狗男人二話不說,把剛做好的四菜一湯,當着她的面,水靈靈倒了。
想他做的菜,和想他......有區別嗎?
她感覺後頸的力道加重,身體不受控制向他靠去。
下一秒,他溫軟的吻,落在她臉頰。
“我好想你啊。”
席燼說完,起身去了廚房切水果。
“......”
南星語緩緩鬆口氣。
她偷偷抬眸,看到站在廚房梳理台前的他,挑選着水果。
好像瘦了點。
其實他不發瘋的時候,還是很賞心悅目。
好比現在。
他穿着白淨的襯衣,領口微敞着,垂着眼,專注切水果的樣子。
好看的像是漫畫裏走出來的人。
她從7歲就認識席燼。
當時媽媽在他家的莊園做園藝師,爸爸在老家開修車店,沒空管她,她就被送到莊園和媽媽住一起。
媽媽說,在莊園裏不能隨意走動。
雖然席先生特許她帶孩子來住,但別人行的方便,我們也要安分守己,不能給主人添麻煩。
只是,小孩子哪怕再聽話,也難免會忘了叮囑。
有一天。
初夏。
莊園裏熱鬧了一天。
南星語窩在傭人房間裏,玩王子公主的裝扮遊戲。
那天,她穿着一身藍色蓬蓬裙。
現在回想來,很像真人版《灰姑娘》裏面的那條藍色的裙子。
是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拉着裙擺轉圈圈。
忽然聽到外面有煙花綻放的聲音。
她好奇探出目光,追着煙花的方向,在夜幕下穿過草坪。
不知不覺來到了媽媽口中的禁區。
煙花落幕後。
她剛準備逃回窩裏。
“砰”一聲。
炮竹在她腳下炸開。
她驚得跳起來,還來不及反應,又一個擦火炮朝她丟來。
又一聲炸響。
她嚇得哭了,卻不敢出聲。
好幾個小男孩圍着她,笑得很討厭。
緊接着,砰砰兩聲。
一個男孩哭了。
又一個男孩哭了。
另外幾個男孩紛紛看向躺在秋千上的人。
南星語哭紅了眼,跟着視線看過去。
那時的席燼穿着一套黑色衛衣,幾乎和夜色融爲一體。
他眼裏沒有孩童的稚嫩,反倒是一片冷寂。
他躺在秋千椅上,腦袋枕在手上,一只腳吊掛着,跟着秋千輕輕搖擺。
右手握着一把黑色玩具槍,瞄準下一個男孩的腿。
“砰。”
哭聲接踵而來。
幾個男孩嚇壞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
“以後不準靠近我的地盤。”
這是席燼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疏離,冷淡。
他起身跳下秋千,視線從她臉上略過,可能連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
轉身走向燈火通明的別墅。
南星語知道自己闖禍了,害怕他告訴席先生,擔心自己會被趕出去。
她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總聽媽媽說什麼少爺。
於是討好說:
“少爺哥哥,謝謝你,你拿手槍的樣子真帥。”
嗓音又奶又甜。
席燼腳步一滯。
他沒立刻回頭。
過了兩秒,黑沉沉的眼睛,才悠悠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