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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回頭,段婷兒追了上來。
“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懷了行川哥哥的孩子。”
看着她得意地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斂下眸子:“那恭喜了。”
她笑得張揚肆意,像被人寵壞的小孩。
“雖然大家都說你長得像我,可看到你不過是個醜八怪,我就放心多了。行川哥哥怎麼可能愛上你這種醜女人?既然我這個正牌回來了,你這個贗品還不乖乖把他還給我?”
“你要就讓給你吧。”
吐出胸中的濁氣,說完我就要走。
她卻突然察覺到背後的腳步聲,一把抓着我的手腕,往自己肩上一推。
下一瞬,跌倒在地。
“婷兒!”周行川奔了過來,心疼地把摔在地上不停哭的段婷兒抱起。
“人家、人家不過是來謝謝姐姐,她卻怪我搶走了行川哥哥,叫我去死,還把我推倒了嗚嗚!”
周行川雙目猩紅,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你太過分了李雅柔!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單純的小女孩?!”
他抱着她撞開我,着急地朝醫院奔去。
我跌在地上,被刻刀弄得滿是傷口的手指撕裂,痛徹心扉。
獨自回到家,收拾好最後的行李,就接到周逸遠打來的電話:
“準備好了吧?明天我就來接你了。”
我擦擦幹澀的眼睛。
“嗯,都準備好了。”
剛掛電話,背後傳來周行川狐疑的聲音。
“什麼準備好了?”
我冷靜地收起手機,對他撒謊:“我準備做一個新作品。”
周行川聞言沒有再深究,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你怎麼把我送你的禮物都扔雜物間了?如果是因爲我今天斥責你而生氣的話沒必要,醫生檢查過了,婷兒沒受傷,我不怪你。”
他看到了我還沒來得及扔掉的東西。
那些禮物我曾經每一樣都視若珍寶,而現在既然要離開他,自然沒必要再留。
我淡淡地說:
“我沒生氣,只是家裏的東西越來越多,我稍微整理了一下。”
見我的態度分外的奇怪冷淡,周行川正在換衣服的手一頓。
“雅柔,你不是一直想看流星嗎,正好明晚就有百年一遇的流星雨,我們一起去看流星,慶祝結婚五周年。”
在夜色彌漫的山頂上,和最愛的人相依看流星雨、許願,曾經是我最浪漫的期許。
而當流星劃過天空,甜蜜的心願實現時,我卻興致缺缺。
看到我瞌睡連連,周行川神色微凝:“怎麼不許願?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儀式感嗎?”
“嗯,已經許了。”
就連他爲我戴上我最喜歡的百達翡麗手表,我也只是扯了扯嘴角說了聲:“破費了。”
再次感覺到我的敷衍,男人雙眼虛起,剛要說什麼,手機發出一陣震動。
他頓時一言不發地起身,離開。
一直到流星雨燃盡,天空陷入徹底的深黑,他都沒回來。
我正想去找他,就看到遠處的一輛車門外,靠着兩道熟悉的身影。
段婷兒正掛在周行川身上,雙腿纏着周行川的後腰,撒着嬌跟他玩櫻桃梗打結的遊戲。
周行川的大掌托着她的腿,雙唇張啓,包容着她放肆的行爲。
在看到我靠近後,周行川眼神一冷,眼底滑過一絲遺憾,舌頭跟段婷兒的唇分離。
“怎麼了行川哥哥?”
幾秒後,眼神迷離的段婷兒仿佛才發現我,一下子羞澀地紅了臉。
“雅柔姐姐,你別怪行川哥哥!都怪我太好奇了,才想跟行川哥哥試試櫻桃梗打結。”
周行川輕輕地把她放下地,語氣格外寵溺。
“只是玩遊戲而已,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隨後他看向我,理了一下凌亂的衣領,若無其事道:“回家吧。”
沒等我開口,突然間大地劇烈震晃,山上看星星的人群驚恐四逃。
我還沒回過神來時,周行川已經抱起段婷兒鑽進車裏。
他再一次在危險中扔下我而去。
好幾分鍾後,震動的大地停了下來。
周行川的車回到山上。
他找了很久,卻怎麼都不見我的身影,只看到地上扔着一枚眼熟的婚戒,和一支定制的百達翡麗。
兩小時後,我坐在機場的擺渡車上。
手機響個不停,屏幕上,“周行川”三個字不依不饒地閃動。
周逸遠拖着我的行李,冷峻的眉目間有一絲玩味。
“不接我侄子的電話嗎?”
我直接掐斷,輸入:“五年期限已到,離婚快樂。”
隨着電子離婚合同發出,我將電話卡拔出,狠狠掰成了兩節。
登上周逸遠的私人飛機,艙門關閉,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拼了命地朝這邊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