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賽結束後，我去洗手間整理汗溼的頭發。
經過器材室的時候，我聽到了蘇清雅的聲音。
「系統，今天的竊取很成功。」她壓低聲音，像在和什麼人對話。
我停下腳步，貼着門縫往裏看。
蘇清雅獨自站在器材室中央，面前懸浮着一個淡藍色的半透明面板。
「宿主，目標林玉本次發揮優秀，竊取效果爲2.0秒。當前剩餘竊取次數：無限制。」
一個機械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系統？竊取？
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串聯成線。爲什麼她總是比我快兩秒，爲什麼她的進步曲線陡峭得不符合常理，爲什麼我越努力，她就越強。
因爲她在偷我的速度。
我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蘇清雅嚇得花容失色，那個面板瞬間消失：「林玉？你怎麼——」
「所以這就是你的秘密？」我看着她驚恐的表情，「偷我的速度來成就你的天才之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後退了一步，聲音顫抖。
「別裝了，我都聽到了。」我逼近她，「榮光竊取系統，對吧？」
蘇清雅的臉瞬間蒼白如紙。她顫抖着拿出手機，快速撥了一個號碼。
「江帆，你快來器材室，林玉她瘋了！」
五分鍾後，江帆氣喘籲籲地趕到。
「什麼情況？」他看了看我們兩個，「清雅，你怎麼臉色這麼差？」
「她說我用什麼系統偷她的速度。」蘇清雅委屈地靠在江帆懷裏，「我就是天賦好一點，她就這樣污蔑我。」
江帆皺眉看向我：「林玉，你搞什麼？」
「我說的是事實。」我盯着蘇清雅的眼睛，「她有一個系統，能在比賽中偷走我的速度。」
「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江帆的語氣裏滿是不耐煩，「系統？你以爲這是網絡小說嗎？」
「那你解釋一下，爲什麼她每次都比我快兩秒？不多不少，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
「因爲她就是比你強啊。」江帆摟着蘇清雅的肩膀，語氣理所當然，「清雅是天生的女神，你幫她一把是應該的。」
幫她一把？
我笑了。
「如果我直接棄權呢？」
江帆皺眉：「你爲什麼這麼自私？清雅馬上就要參加省賽了，她需要這個成績。你就不能大度一點？」
自私？
這個詞從我男朋友嘴裏說出來，比任何侮辱都要刺痛。
「你覺得我自私？」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因爲嫉妒就編造這種荒唐的理由。」江帆的聲音越來越冷，「清雅從小就是天才，她站在聚光燈下是理所當然的。你應該爲能成爲她的陪跑而感到榮幸。」
陪跑。
榮幸。
我以前總覺得「三觀不合」是個很玄乎的詞，直到我發現我男朋友的三觀，可能是直接從糞坑裏撈出來的。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
「這就對了。」江帆以爲我妥協了，「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應該互相幫助。」
我轉身離開器材室。
身後傳來蘇清雅的抽泣聲和江帆的安慰聲。
行，不就是兩秒嗎？
我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