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喜歡上同一個人?那白哥豈不是輸定了?!
他瞬間覺得自己摸到了什麼驚天大瓜,得趕緊告訴白哥!
“那什麼...我先走了!”他轉身就要溜。
舒雨寒在他身後喊:“莫非言!趕緊回去把聯姻給我推了!聽見沒!”
莫非言回頭嗤笑:“你怎麼自己不開口?想讓我當這個壞人?想得美!”
莫非言一走出餐廳,立刻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火急火燎撥通了蕭嶼白的電話。
“白哥!出大事了!”電話剛一接通,莫非言就壓低了聲音,語氣急切。
那頭傳來蕭嶼白慵懶又不耐煩的聲音:“有屁快放,我這兒忙着呢。”
背景音裏還夾雜着許盼月嬌滴滴的說話聲。
“我剛才碰見姜晚了,還有她那個閨蜜舒雨寒,姜晚說她跟你早就斷了!還說...還說現在有更優秀的人在追她。”
“就這?”蕭嶼白嗤笑一聲,仿佛聽了個無聊的笑話,“她說的那個更優秀的,不會是我那個好大哥吧?”語氣裏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你…你怎麼知道?!”莫非言一愣,“舒雨寒說,姜晚是蕭總上任那天離職的!可我後來明明看見蕭總對她...挺不一樣的,白哥,你說蕭總他會不會真的...”
“呵,”蕭嶼白的聲音滿是篤定的自戀,“莫非言,你動動腦子,姜晚跟了我多久?她什麼樣我能不知道?”
他頓了頓,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玩味。
“她這就是故意做給我看,換着法子想引起我注意罷了,吃醋吃到拿我哥當幌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蕭嶼白自信滿滿地下了結論,“姜晚那種無趣的性格,能入得了我哥的眼?還有姜晚,有我這樣的男朋友了,能看上我哥那個殘疾?笑話。”
他輕哼一聲,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
“讓她鬧,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想拿捏我,怪我之前太寵着她了,讓她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莫非言看着窗外,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這位兄弟,有時候自信得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姜晚約過飯後回了公寓,她現在越來越喜歡這間公寓了。
也許是物隨主人,她現在每一天都過得舒心快樂,連帶着這間公寓也仿佛被注入了生氣。
陳設依舊,卻處處透亮,陽台上的幾盆綠植抽了新芽,綠得晃眼。
而這一切,是蕭硯舟帶來的。
突兀的手機鈴聲破壞了此刻的寧靜。
姜晚一看,又是陌生號碼。
自打拉黑了蕭嶼白,手機上就陌生號碼不斷。
也許明天她可以考慮換個手機號。
接起電話,那邊率先傳來聲音:“姜晚,聊聊。”
姜晚沒料到是她,深呼吸一口氣:“許盼月。”
“是我,我聽說蕭硯舟在追求你,那正好,蕭硯舟歸你,蕭嶼白歸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不要出現在嶼白哥面前。”
姜晚慢慢坐進沙發裏,唇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許盼月,你恐怕沒有資格要求我怎麼做。”
那邊再傳來的話音裏滲出了明顯的敵意:“你的意思是你還要搶蕭嶼白?姜晚,我勸你見好就收,周旋在他們兄弟之間,哪個家長能容忍?你猜如果蕭爺爺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是你攪得家宅不寧,甚至後悔當年資助了你?”
姜晚握着手機,指尖微微收緊。
許盼月的話精準地刺向她最不願回想的軟肋。
那就是蕭家的恩情,以及她始終不願虧欠的體面。
但她沒有立刻反駁。
窗外的天色漸漸沉下來,晚霞的餘暉落在陽台的綠植上,染出一層柔和的暖光。
這間公寓承載了她近來所有的安寧和快樂,而這份安寧,是蕭硯舟給的。
她忽然輕輕笑了一聲。
“許盼月,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從沒打算要誰,更談不上搶,蕭嶼白是,蕭硯舟也是。”
她頓了頓,語氣轉淡:“至於蕭爺爺,他若是真如你所想的那樣輕易被誤導,那你也太小看他,也太看輕蕭家了。”
電話那頭一時無聲,只有壓抑的呼吸透露出對方的怔忡。
“還有,我們不是談判桌上的對手,蕭硯舟更不是可以讓你拿來交換的物品,你要爭誰搶誰,都與我無關。”
許盼月被激怒,冷笑一聲,話中帶刺。
“呵,姜晚,你話說的好聽,可四年前還不是搶走了蕭嶼白,人前與世無爭,人後陰謀詭計。”
姜晚的聲音依舊平靜:“你跟蕭嶼白認識了二十年,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可我跟他四年前才認識,如果這樣都能說我搶走了他,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他?”
許盼月的聲音激烈起來:“姜晚,你懂什麼,蕭嶼白只是開竅晚,我一直在等他認清自己的心,是你突然橫插一腳,擾亂了一切,不然他早就跟我告白了。”
姜晚忽然覺得許盼月有些可憐,將自己整整二十年的時光,孤注一擲地押在等待另一個人的醒悟上。
“許盼月,需要你等二十年才有可能向你告白的人,從一開始,他的心就不在你這裏,真正屬於你的,從來不需要你等那麼久,更不需要你費盡心力去爭去搶。”
電話那頭,所有激烈的反駁驟然停滯,只剩下一片死寂。
姜晚盡了最大的善意說道:“以後我會避免跟蕭嶼白打交道,但不是因爲你,是我自己不想見他,許盼月,我知道我們做不成朋友,但也沒必要鬧僵成爲敵人。”
“爲了一個男人,不值得。”
話音落下,聽筒裏依舊沉默,但那沉默不再是攻擊前的蟄伏,而是某種被擊中後的失語和茫然。
姜晚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按下了掛斷鍵。
這一次,她希望是真正的了結。
許盼月的無端指責倒是讓她想起了四年前的往事,那時,她第一次見蕭嶼白。
剛滿十八的她,第一次走出綿延的雪山,背着沉重的行囊,踏入了繁華到令人目眩的京北市。她按着校長給的資助人地址,走進了古色古香的蕭家老宅,手心因緊張而沁出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