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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快！立即撤離！所有人後退五公裏！”
我強忍雙腿劇痛，聲音嘶啞地喊道。
總指揮正要下達指令，宋雪卻像發瘋似的沖過來，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不行！阿宇還在裏面！我們必須組織人去救援他！”
“救援？”
我一把拉住她，指向禁區方向：
“你聽不出剛才的吼聲意味着什麼嗎？那是禁區霸主被驚動了！現在進去就是送死！”
宋雪歇斯底裏地指着我：“你就是想害死阿宇！”
“從始至終你都在嫉妒他的天賦！現在終於找到機會除掉他了是不是？”
我深吸一口氣，忍者怒氣解釋：
“這頭巨獸連穿甲彈都傷不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封鎖整個山區”
總指揮也上前攔住她：
“宋雪，冷靜！葉安說得對，現在不能進去！”
她淚流滿面：“連您也要幫着他害死阿宇嗎？”
“我看出來了，你們都是一夥的！好，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總指揮示意兩名隊員上前架住她，她仍在瘋狂掙扎：
“放開我！我要去救阿宇！葉安，你不得好死！”
看着她癲狂的模樣，我知道再勸也是徒勞。
我轉頭看向總指揮，語速飛快：
“立即調集所有直升機，采購大量牛羊豬，按我標記的五個點位進行空投。”
“希望能暫時安撫住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總指揮當機立斷：
“按葉安說的做！立即封鎖山區，采購活畜！馬上執行！”
三天後，禁區的動靜終於漸漸平息。
無人機傳回的畫面令人觸目驚心。
林宇和地質專家的殘骸散落各處，顯然已遭不測。
回到基地，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
總指揮的怒火終於爆發，他站在訓練場中央，對着全體隊員怒吼：
“一個所謂的‘天才'，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這就是盲目相信的結果！”
接着他看向宋雪，面色鐵青：“你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隊員人了！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你爲了一個男人！對隊友下毒手！是非不分！嚴重影響救援任務！”
“我已經調取了附近的監控錄音，你親口說的話，你自己聽清楚！”
當監控錄音在衆人面前播放時，宋雪的聲音清晰傳來：
“只要毀了你，讓你再也不能救援......大家就會重新看到阿宇的價值......”
“別怕，以後我會照顧你的。這樣你就不會再妨礙阿宇了......”
隨着錄音播放，宋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終癱坐在地上。
總指揮面色陰沉如水：“宋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她失神地喃喃：“我都是爲了阿宇......都是爲了他......”
總指揮的聲音冷峻：“林宇，多次違反救援條例，造成重大傷亡，現已殉職，但責任不可免，即日起從救援隊除名。”
“宋雪，濫用職權，故意傷害同事，立即逮捕，移交軍事法庭審判！”
處理完這一切，總指揮來到我病床前，語氣充滿愧疚：
“葉安，你是國家救援隊最優秀的隊員。我已經聯系了北京最好的骨科專家團隊，一定會盡全力治好你的腿。”
他鄭重承諾：“即便最後真的無法完全恢復，指揮部也會爲你保留職位。”
“以你的經驗和能力，即便不能親臨一線，也依然是我們最重要的王牌！”
我看着看着軟綿無力的雙腿，半響，沉聲道：
“當務之急是加強禁區警戒。那頭巨獸既然被驚動過一次，難保不會有下次。”
“我建議立即在禁區外圍建立三道警戒線，同時配備重型武器。”
總指揮點頭：“這些我都已經安排下去了。”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養傷。”
病房門輕輕關上。
我望着自己纏滿繃帶的雙腿，心中出乎意料地平靜。
這一世，我終於改變了命運的軌跡。
雖然付出了雙腿的代價，但至少，我還活着。
6.
一年後，在經歷了多次高難度手術後，我的腿終於能再次站立行走。
但也留下了許多後遺症。
無法參與任何救援，就連走路時也能看出明顯的不自然。
而鬆雪被從救援隊除名，以故意傷害罪及危害國家安全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總指揮破格提拔我擔任新成立的“特勤救援指揮與規劃中心”主任。
負責制定救援方案、遠程技術支持和人員培訓。
這天，我正在審閱新隊員的訓練計劃，刺耳的警報突然響起。
助理急匆匆推門而入。
“林主任！東部有個救援小隊在綜合訓練場失聯了！”
“他們在進行封閉演練時擅自改變路線，闖入了未開發區域，已經失聯一周了。”
“現在東部救援隊請求支援！”
我立即調取小隊資料。
這支新成立的“特殊異能”小隊，倡導的正是所謂的“環境感知”救援法。
看着他們的訓練方案，我的心沉了下去。
這分明就是林宇那套“自然溝通”理論的升級版，而且更加激進。
“查一下他們的背景。”
調查結果令人震驚。
這套理論背後，竟然是早就死了的林宇提出。
所以當初他並沒有死，並且靠着自己的特殊能力被東部救援隊收編了。
就在這時，控制中心收到一個匿名坐標。
正是林宇帶着救援隊闖入的那片未開發區域。
附言只有一句話：“葉主任，敢再來一次嗎？”
我立即向總指揮匯報情況。
總指揮怒不可遏：“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葉安，命令你全權負責這次營救指揮，需要什麼支援盡管提。”
坐在指揮中心的大屏幕前，我看着復雜的地形圖和九個閃爍的紅點。
那是失聯隊員的信號標。
那片區域之所以沒被開發，除了地勢險峻外，也是因爲裏面霧氣彌漫，有毒生物多，極其危險。
“啓動所有無人機，對目標區域進行全方位掃描。”
技術員報告：“主任，“特殊異能”小隊切斷了通訊，我們無法聯系上他們。”
我皺眉吩咐：“用無人機高空通知，告訴他們立即停止危險行爲，立刻同我們聯系。”
“立刻侵入他們的系統，實時傳播畫面！”
這時，對方再次發來一條消息。
“葉主任，你就只會躲在指揮室裏嗎？有本事親自來救我們啊！”
我強壓怒火，冷靜分析着實時傳回的數據。
這支小隊顯然受到了林宇的蠱惑，一心想要證明那套危險的理論。
“主任，3號區域一名隊員從山體滑落，失去蹤跡！”
“5號區域兩名隊員中毒昏迷！”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年輕隊員驚恐的臉，深吸一口氣。
7.
指揮中心內，空氣凝重得幾乎要凝結。
終於聯系上林宇他們，大屏幕上分割成數個畫面。
顯示着未開發區域的實時地形數據和僅存的幾個隊員頭盔攝像頭傳回的晃動影像。
“注意你們三點鍾方向的岩壁！立即向右撤離！
我對着通訊器急切地喊道，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劃過，標記出危險區域。
然而耳機裏傳來的卻是隊員帶着喘息的回應：
“葉主任，我們感知到......感知到左側才是生路......”
我皺眉開口：“那邊有危險！系統顯示左側地質結構極不穩定！”
話未落音，左側畫面突然劇烈晃動，碎石滾落的聲音伴隨着隊員的驚呼傳來。
好在只是小範圍塌方，但足以證明我的判斷正確。
一名年紀較小的隊員的聲音興奮：“我們成功預判了危險！這就是環境感知的力量！”
我強壓怒火，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
“現在聽從指揮，向東南方向轉移，那裏有一條安全通道。”
“不！”
這次是隊長林宇的聲音，依舊帶着挑釁與固執：
“我們感知到西北方向更有希望。”
我看着屏幕上西北方向標紅的地質警報，那是流沙區。
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林宇！我以指揮中心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即停止危險行爲！”
短暫的沉默後，通訊頻道裏傳來雜音。
隨後徹底斷聯，他們主動切斷了信號。
“主任，失去所有信號連接！”技術員焦急地匯報。
指揮中心一片譁然。
總指揮走到我身邊，沉聲道：“葉安，現在怎麼辦？這些年輕人完那套理論蠱惑了。”
我盯着屏幕上最後傳回的畫面，腦海中飛速運轉。
常規的指揮已經無效，他們完全沉浸在自己那套“感知”理論中，對我的警告充耳不聞。
“立刻準備直升機！我要親自前往！”
從直升機往下看，霧氣太濃，根本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我根據無人機傳來的直播畫面，判斷了他們所在方位。
等直升機飛到他們所在的區域，我拿出喇叭大喊：
“全體注意！立即放棄現有路線！向左前方藤蔓區強行突破！重復，立即突破藤蔓區！”
下面的隊員瞬間炸開鍋：
“他瘋了嗎？那是毒刺藤蔓！”
“這完全違背安全手冊！”
“果然，老派的人永遠理解不了我們的理念！”
我繼續加重語氣：“這是你們唯一的生路！立即執行！”：
畫面中，隊員們明顯陷入了混亂。
有人堅決反對，有人猶豫不決。
這時，林宇還想堅持自己的感知方向。
但另一位經驗更成熟的隊員，在聽到我嚴肅的語氣後，猶豫之下，還是選擇相信我。
剩下的隊員也跟着他做出決定。
沒人站在林宇這邊，他只能按照我的指令執行。
畫面開始劇烈晃動，隊員們艱難地開路，在密布的毒刺藤蔓中開辟道路。
尖銳的毒刺劃破防護服，痛苦的悶哼聲不時傳來。
就在最後一名隊員艱難地穿過藤蔓區的瞬間，他們原本要前往的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大規模山體滑坡爆發了！
泥土和岩石瞬間淹沒了整片區域。
所有畫面都靜止了，隊員們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後的災難現場。
如果不是及時改變路線，此刻他們已經被活埋。
寂靜中，隊員顫抖的聲音響起：“葉主任......您怎麼知道......”
我平靜地解釋：“剛下過暴雨，那邊的植被已經傾斜，說明土質已經疏鬆，隨時會發生山體滑坡。”
“救援行動不是靠着沒一事實依據的‘感知’就能完成的！”
“如果沒有正確的判斷，最後犧牲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隊員的生命！甚至等待救援的人員也會出事！”
接下來，林宇小隊不再反駁我的話，而是根據我的指令安全離開。
指揮中心爆發出歡呼聲，但我卻絲毫輕鬆不起來。
“立即派出醫療隊接應。”
總指揮拍拍我的肩膀：“你又救了幾條年輕的生命。”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驚魂未定的年輕面孔，輕聲道：
“我救得了他們這次，但救不了所有被錯誤理念蠱惑的人。林宇假死後還能回到救援隊，這件事必須徹底解決。”
8.
最終林宇因爲一年前給出錯誤判斷以及害死隊員和專家的原因，被判處二年有期徒刑。
而宋雪因爲在改造期間，幫助林宇僞造身份進入東部救援隊，服刑期又延長五年。
林宇蜷縮在監獄角落，嘴裏念念有詞。
“我可以靠萬物辨別方向......是他們不懂！都是他們的錯......”
他發瘋大笑：“對，都是他們的錯！”
笑聲未落，他又抱着頭痛哭流涕：“爲什麼是錯誤的方向！不應該......”
總指揮站在我身邊，低聲道：“他徹底瘋了，半年前就開始這樣，整天就在這念叨。”
宋雪在得知林宇沒有將我徹底打壓後，她也瘋了。
她發瘋般將自己的雙腿弄斷，喃喃自語：“我明明是大隊長的！都是他斷了腿後，我才廢了！是不是我腿也斷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
我看着上一世害了我的兩人，如今淪落到這步田地，心中卻出奇地平靜。
“走吧，帶你看點別的東西。”總指揮拍拍我的肩膀。
我們來到一個戒備森嚴的數據中心，厚重的金屬門需要三重驗證才能開啓。
走進控制室，巨大的屏幕上正流動着復雜的救援數據。
“知道爲什麼訓練場會出那樣的事故嗎？”總指揮突然問道。
我皺眉：“不是林宇想要證明自己的特殊能力嗎？”
“是，但不全是。”他在控制台上輸入一串指令。
“事實上，那次事件是高層默許的。”
屏幕上顯示出絕密檔案。
我越看越心驚，原來所謂的“失聯”，竟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極限壓力測試。
總指揮解釋道：“我們需要最極端的環境數據，來完善新一代智能救援系統。”
“你的每一個決策，每一次在絕境中的判斷，都很重要。”
他調出我在訓練場指揮時的數據：
“看這裏，你下令突破毒刺藤蔓區的決策，雖然違背安全手冊，卻拯救了整個小隊。”“這種在絕境中打破常規的智慧，正是我們最需要的。”
我怔怔地看着屏幕：“所以......那些隊員......”
“他們都是自願參與的，他們的任務就是制造極端情境，爲數據庫完善救援陷境。”
“當然，林宇的介入確實是個意外，但也讓測試更加真實。”
“他一直堅定‘靠萬物辨方向’的能力，剛好我們也想看看究竟是‘實戰經驗’更重要，還是‘特殊能力更重要。”
他轉身從保險櫃中取出兩份聘書，鄭重地放在我面前。
“國家特級救援顧問，國家救援首席戰術官。”
“葉安，國家和人民需要你。”
我接過聘書，指尖微微發顫。
“我的腿......”我下意識地摸了摸依舊隱隱作痛的傷處。
總指揮意味深長地說：“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掩去雙腿的瑕疵。”
我握緊手中的聘書，心中卻越來越亢奮。
這一世我的確失去了雙腿，可我卻達到了上一世不曾接觸的高度！
個人的恩怨已成過往，而守護生命的使命，將繼續延續。
“什麼時候開始工作？”我問。
總指揮笑了：“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