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的手指，冰涼而顫抖，帶着一種瀕死般的恐懼，重重地按在了那個猩紅的火焰標志按鈕上。
嗡——轟！！！
“深淵漫步者”車頂的“淨化者”噴口猛地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那不是普通的火焰噴射聲，而是一種高壓氣體混合着熾熱凝膠被瞬間點燃的、如同巨獸吐息般的恐怖轟鳴！
一道粗壯到令人窒息的橙白色火柱，如同撕裂地獄的炎龍，從噴口中狂涌而出！火柱核心是刺眼的白熾，邊緣跳躍着毀滅性的藍焰，帶着恐怖的高溫，瞬間貫入了前方濃稠得化不開的七彩孢子霧海！
滋啦——！！！
如同滾燙的烙鐵按上油脂！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消融聲和爆裂聲瞬間響成一片！那致命的、充滿活性的孢子雲霧，在絕對的高溫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紙！
火柱所過之處，七彩的迷霧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急速消融、汽化！被火焰舔舐到的孢子瞬間碳化，變成細小的、閃爍着火星的黑色灰燼！那些在火柱邊緣跳躍的、試圖吸附在車體上的孢子，也如同被投入煉獄，發出細微的尖叫（或許只是劇烈燃燒的空氣摩擦聲），瞬間化爲飛灰！
視野，以驚人的速度被強行撕開！
七彩的致命帷幕被狂暴的火焰硬生生燒穿出一條焦黑的、散發着刺鼻焦糊味的通道！透過劇烈蒸騰的熱浪扭曲的空氣，王斌甚至能看到前方被燒得通紅的扭曲管道和菌毯上迅速碳化的大片暗紫色！
火柱持續噴射着，如同神靈揮舞的火焰巨劍，在孢子霧海中肆意切割、焚燒！裝甲車周圍瞬間被清理出一片高溫的安全區，致命的孢子雲被逼退！
【滴！淨化者系統運行中！外部孢子濃度急劇下降！】
【滴！車體外部溫度急劇升高！裝甲耐熱塗層損耗率：5%…】
【滴！過濾系統負載下降至65%！警報解除！】
“漂亮！”王斌低吼一聲，腎上腺素帶來的亢奮感讓他暫時忽略了車體升溫的警報。他死死盯着火焰噴射的方向，操控着“深淵漫步者”沿着火焰燒出的通道，履帶碾過被燒得焦黑發脆的菌毯和孢子殘骸，發出噼啪的碎裂聲，朝着舊地鐵樞紐站的方向全速推進！
火焰噴射器持續咆哮着，在前方開路，將一切試圖重新合攏的孢子雲霧焚燒殆盡。裝甲車如同一艘在七彩毒海中破浪前行的鋼鐵戰艦，硬生生闖出了一條生路！
莎莎癱軟在副駕駛座後方的地板上，剛才按按鈕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和力氣。她看着車窗外那毀滅性的火焰，感受着車廂內因爲車體升溫而逐漸升高的溫度，小臉上毫無血色，只有劫後餘生的茫然和更深的恐懼。這個男人…他不僅能憑空變出戰爭機器，還能驅使這樣毀滅性的火焰…他真的是人類嗎？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孢子雲霧的濃度終於稀薄到無法構成威脅。火焰噴射器的轟鳴漸漸停歇，只剩下引擎的低吼和履帶碾壓廢墟的聲響。一座巨大的、半坍塌的混凝土建築出現在前方，入口處被扭曲的金屬柵欄和坍塌的巨石半掩着，上面覆蓋着厚厚的、呈現出病態灰白色的菌絲，如同某種巨型生物的陳舊蛛網。入口旁邊，一塊鏽蝕得幾乎看不清字跡的金屬牌斜插在菌毯裏，依稀能辨認出“L市地鐵三號線——樞紐站”的字樣。
“鼴鼠窩…到了。”王斌的聲音帶着一絲探索未知的興奮，也有一絲凝重。他關閉了淨化者系統，車頂噴口縮回，只留下灼熱的空氣在周圍蒸騰。
“深淵漫步者”在入口前停下。巨大的車身堵住了大半個入口。王斌沒有立刻下車，他仔細觀察着入口的情況。那些覆蓋在入口處的灰白色菌絲，在裝甲車引擎的熱浪吹拂下，似乎微微蠕動了一下。
“莎莎，”王斌的聲音打破了車廂內的沉默，“起來。準備幹活。”
莎莎身體一顫，艱難地撐起身子，茫然地看向王斌。
“拿上背包，跟緊我。”王斌指了指扔在後備艙的一個中型戰術背包，“裏面是水和應急口糧。還有，”他頓了頓，語氣帶着一絲玩味的殘酷，“你的女仆身份，在這裏可能會有點用。保持安靜，多看，少說。”
莎莎咬着下唇，默默地點點頭，爬到後備艙，吃力地背起那個對她來說有些沉重的背包。
王斌則裝備齊全。他套上了一件從毒蛇幫物資裏找到的、帶有基礎防割和防腐蝕塗層的輕便戰術外套，將幾支“神經抑制血清”和急救包塞進戰術背心口袋，最後將那把沾滿黑血的戰術匕首插回腿側刀鞘。他想了想，又從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短管霰彈槍和幾個彈匣。
一切準備就緒。王斌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深淵漫步者”厚重的側門。一股混合着黴菌、潮溼泥土、還有隱約腐爛甜膩味的空氣瞬間涌入。他率先跳下車，霰彈槍警惕地指向入口陰影處。
莎莎猶豫了一下，也緊跟着跳下車，冰冷的空氣讓她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裏的背包，低着頭，亦步亦趨地跟在王斌身後，像只受驚的鵪鶉。
入口內部一片漆黑，只有從縫隙透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扭曲坍塌的樓梯和通道輪廓。空氣中彌漫的黴味更重了，還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系統，啓動夜視模式，掃描環境。”王斌在腦海中下令。
【滴！夜視模式啓動！環境掃描中…】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生物活性菌絲網絡覆蓋！具有微弱精神誘導及物理束縛特性！】
【警告！檢測到多處隱蔽生命體征！威脅等級：低至中度！】
【警告！檢測到未知高頻聲波信號，疑似警戒或通訊！來源：深處！】
“果然有門道。”王斌眼神微凝。他示意莎莎緊貼着自己，放輕腳步，沿着布滿灰塵和碎裂瓷磚的樓梯，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
越往下走，光線越暗，但夜視儀中的景象卻越發詭異。牆壁、天花板、甚至地面，都被一層厚厚的、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動呼吸的灰白色菌絲所覆蓋。這些菌絲散發出極其微弱的、如同螢火蟲般的慘綠色熒光，勉強照亮了環境。它們如同巨大的神經網絡，在黑暗中無聲地蔓延，有些地方甚至凝結成了類似血管或肌腱的粗壯結構，看得人頭皮發麻。
通道兩側，原本應該是商鋪的地方，被改造成了簡陋的“攤位”。一些用廢棄金屬板、塑料布甚至人骨搭建的棚屋歪歪扭扭地擠在菌絲之間。攤位上擺放的東西五花八門：鏽跡斑斑的武器零件、顏色詭異的瓶瓶罐罐（裏面泡着不知名的器官或菌類）、用變異獸皮鞣制的粗糙護甲、甚至還有幾塊散發着微弱能量波動的、被菌絲包裹的菱形晶體——很像王斌之前得到的能量核心，但顏色黯淡渾濁得多。
更詭異的是“攤主”們。
他們大多隱藏在菌絲覆蓋的陰影裏，或是蜷縮在簡陋的棚屋深處，只露出模糊的輪廓。王斌能看到一些覆蓋着厚重苔蘚或菌斑的肢體，幾雙在黑暗中閃爍着警惕或貪婪光芒的眼睛。有些“人”的身體明顯發生了異變，手臂上覆蓋着甲殼，或者臉上生長着蘑菇狀的增生組織。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沉默，只有菌絲搏動的微弱“沙沙”聲，以及攤位深處傳來的、意義不明的低語和咳嗽聲。
當王斌和莎莎的身影出現在菌絲熒光籠罩的通道中時，無數道目光瞬間聚焦過來！那些目光充滿了審視、警惕、好奇，還有毫不掩飾的貪婪，尤其是在掃過王斌身上精良的裝備和莎莎那雖然狼狽卻依舊能看出底子的臉蛋時。
莎莎被這些目光看得渾身發毛，下意識地往王斌身後縮了縮，小手緊張地抓住了王斌戰術外套的下擺。
“新面孔？”
“生瓜蛋子？還帶着個小娘們？”
“嘖，裝備不錯…肥羊？”
“小心點…那男的看着不好惹…”
低低的議論聲如同鬼魅的私語，在菌絲網絡間傳遞。
王斌面無表情，霰彈槍看似隨意地垂在身側，拇指卻搭在保險上。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兩旁的攤位，尋找着有價值的信息或潛在的威脅。
突然，一個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從旁邊一個掛滿風幹變異獸爪的棚屋裏傳來：“生人…想買點什麼？還是…賣點特別的東西？”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陰影裏挪了出來。
那是個老頭，或者說，曾經是個人。他半邊臉被厚厚的、如同樹皮般的灰褐色菌痂覆蓋，一只眼睛渾濁發白，另一只眼睛則閃爍着狡黠的精光。他的左手異化成了一根覆蓋着細密鱗片的、如同枯枝般的爪子，正把玩着一顆散發着微弱紅光的、鴿卵大小的菌核。他貪婪的目光在王斌的霰彈槍和莎莎身上來回掃視。
“情報。”王斌言簡意賅，聲音在寂靜的通道裏顯得格外清晰，“關於L市，關於‘淨化教團’，關於…一切值錢的消息。”
“情報？”菌痂老頭嘿嘿笑了起來，露出幾顆焦黃的爛牙，“那要看…你能付出什麼價碼了，小哥。”他的枯爪指向王斌的霰彈槍，“這玩意兒…或者…”他的目光又瞟向莎莎，意思不言而喻。
莎莎嚇得猛地一抖，抓着王斌衣服的手更緊了。
王斌眼神一冷，還沒說話，旁邊另一個攤位上，一個用破布蒙着臉、只露出一雙銳利眼睛的瘦高身影突然插話，聲音尖細：“老菌頭，你那點破消息值幾個錢？別嚇着客人。”他轉向王斌，蒙面布下似乎扯出一個笑容，“小哥，別理他。想打聽消息，得找對人。我知道些‘淨化教團’最近在城東‘菌母溫室’的動靜，還有他們‘聖水’的來源…價格嘛，用你腰間那把匕首的刀鞘來換，如何？”他的目光精準地落在王斌腿側的匕首上。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周圍的私語聲更低了，帶着一種看戲的興奮。老菌頭被截胡，臉色變得難看，那只枯爪上的鱗片微微豎起。
王斌心中冷笑。黑市的規矩，他懂。但他沒時間在這裏討價還價浪費時間。
“消息，我要了。”王斌的聲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他沒有看那蒙面人，反而從戰術背心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一支封裝在透明強化玻璃管裏的“神經抑制血清（試驗型）”。淡藍色的液體在菌絲的慘綠熒光下，流轉着神秘而危險的光澤。
他將血清管在指尖靈活地轉動了一下，清晰地展示給那個蒙面人：“這個，換你所有關於‘淨化教團’和‘菌母溫室’的情報。夠不夠？”
“那是什麼？”
“沒見過…藍色的液體？”
“能量藥劑？還是毒藥？”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拔高了幾分，充滿了好奇和貪婪。
蒙面人的眼神猛地一縮！他死死盯着那支血清管，呼吸似乎都急促了幾分。作爲黑市的情報販子，他比普通人更清楚這種封裝精良、一看就不是凡品的藥劑意味着什麼！
“夠…夠了！”蒙面人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跟我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他立刻收起攤位上幾樣零碎東西，示意王斌跟他走向通道深處一個相對僻靜、由幾根粗壯菌柱圍成的角落。
老菌頭看着王斌手中的血清管，渾濁的眼睛裏爆發出極致的貪婪，那只枯爪無意識地抓撓着胸口的菌痂。
王斌帶着莎莎，跟着蒙面人走向角落。就在他們即將離開主通道時，變故陡生！
莎莎一直低着頭，緊張地跟在王斌身後。經過一個堆滿了各種顏色詭異蘑菇的攤位時，她的腳不小心踢到了攤位邊緣一根半埋在菌絲裏的、不起眼的灰白色菌絲“根須”。
嗡——！
那根菌絲根須猛地亮起刺目的紅光！同時，整個通道的菌絲網絡仿佛被瞬間激活！灰白色的菌絲如同通了電的燈帶，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慘綠光芒！覆蓋在牆壁和天花板上的粗壯菌絲如同活過來的巨蟒，瘋狂地蠕動、收縮！整個空間的光線變得光怪陸離！
【滴！警告！觸發菌絲防御網絡！高活性菌絲活化！物理束縛力場生成！】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精神幹擾波動！來源：菌絲網絡核心！】
“不好！”蒙面人驚叫一聲，猛地向前撲去！
王斌反應更快！在菌絲亮起的瞬間，他就一把抓住莎莎的胳膊，想把她拉過來！但已經晚了！
嗤嗤嗤——！
數條從天花板上垂下的、手腕粗細的灰白色菌絲，如同捕食的觸手，閃電般彈射而下！它們的目標不是王斌，而是驚慌失措的莎莎！
兩條菌絲瞬間纏住了莎莎背着的背包帶子！另外幾條則如同靈活的繩索，朝着她的腳踝和腰肢纏繞而去！菌絲表面分泌出粘稠滑膩的液體，帶着強烈的麻痹效果！
“啊——！”莎莎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身體就被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後拖拽！背包帶瞬間被勒緊！她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被幾條菌絲死死纏住，朝着那個堆滿蘑菇的攤位深處拖去！
“大…主人！救我！”莎莎驚恐萬狀地尖叫着，徒勞地掙扎，那粘液讓她渾身發軟，力量迅速流失。
“操！”王斌眼中戾氣爆閃！他毫不猶豫，手中的霰彈槍瞬間抬起，對着那幾條拖拽莎莎的菌絲根部，狠狠扣動了扳機！
轟！！！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密閉的空間裏炸響！火光噴涌！
大量被轟碎的菌絲碎塊和粘液四處飛濺！纏繞莎莎背包帶的兩條菌絲應聲而斷！
但另外幾條纏住她身體的菌絲只是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並未斷裂！而且，槍聲仿佛捅了馬蜂窩！
整個通道的菌絲網絡徹底暴動！更多的灰白色菌絲觸手如同狂舞的毒蛇，從四面八方朝着王斌和莎莎瘋狂撲來！空氣中彌漫的甜膩腐敗氣味瞬間濃烈了數倍，帶着強烈的致幻效果！王斌眼前甚至出現了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無數扭曲的人影在菌絲光芒中哀嚎！
【滴！警告！精神幹擾加劇！物理束縛力場強度提升！建議立刻脫離！】
【警告！目標莎莎正遭受高活性菌絲侵蝕！麻痹毒素注入中！】
莎莎已經被拖到了那個蘑菇攤位的深處，被更多的菌絲纏繞覆蓋，只剩下小半個身子和一條還在徒勞踢蹬的腿露在外面，她的掙扎越來越微弱，眼神開始渙散。
“媽的！”王斌看着眼前群魔亂舞般的菌絲觸手，又看了一眼被迅速拖向黑暗深處的莎莎，一股邪火直沖頭頂！他猛地從腰間拔出那支“神經抑制血清”，作勢要砸！
“別！別砸！”之前那個蒙面人躲在菌柱後面，急切地喊道，“那血清是寶貝！毀了可惜！用火！這些鬼東西怕火！高溫！”
火？！
王斌瞬間清醒！他猛地將血清塞回口袋，左手閃電般在戰術背心側面一個不起眼的卡扣上一拍！
滋啦——！
一道刺眼的藍白色電弧瞬間在他左臂的戰術護臂上跳躍起來！這是“深淵漫步者”隨車工具裏配備的便攜式等離子切割/點火器！
他看準一條迎面撲來的粗壯菌絲觸手，將跳躍着電弧的左臂狠狠迎了上去！
嗤——！！！
如同燒紅的刀子切入黃油！藍白色的等離子電弧瞬間將堅韌的菌絲灼燒碳化！一股焦糊的惡臭彌漫開來！那條觸手如同被斬斷的蛇，劇烈抽搐着縮了回去！
有效！
王斌眼中寒光大盛！他不再猶豫，左手揮舞着跳躍電弧的等離子臂鎧，如同揮舞着一柄雷霆之劍，朝着纏住莎莎的方向猛沖過去！霰彈槍在右手不時轟鳴，轟碎側面襲來的觸手！
藍白色的電弧在狂舞的慘綠菌絲叢中瘋狂跳躍、切割！所過之處，焦黑斷裂的菌絲紛紛墜落！刺耳的灼燒聲和菌絲痛苦的“嘶嘶”聲（或許只是劇烈反應的聲音）響成一片！
他如同一個在魔域中沖鋒的雷霆武士，硬生生在狂亂的菌絲囚籠中殺開一條焦糊的通道！
終於，他沖到了那個蘑菇攤位深處！莎莎大半個身體已經被灰白色的菌絲包裹，如同一個正在被繭化的蟲蛹，只剩下蒼白的臉和一只無力伸出的手露在外面，眼神已經迷離。
王斌左手帶着跳躍的電弧，狠狠按在包裹莎莎的菌絲繭上！
滋啦——！！！
焦糊味和青煙冒起！包裹的菌絲瞬間碳化崩解！
他右手丟掉打空彈藥的霰彈槍，一把抓住莎莎冰冷的手腕，用盡全身力氣，將她從那惡心的菌絲堆裏猛地拽了出來！
莎莎軟軟地倒在他懷裏，渾身沾滿了粘稠的菌絲粘液和焦黑的碳化物，眼神渙散，身體還在微微抽搐，麻痹毒素顯然已經生效。
而此刻，整個鼴鼠窩通道的菌絲網絡，因爲核心區域的被破壞和持續的灼燒，似乎陷入了某種混亂和暴怒！更多的觸手在聚集，慘綠的光芒瘋狂閃爍，精神幹擾的波動如同潮水般沖擊着王斌的大腦！
“此地不宜久留！”蒙面人躲在遠處大喊，“跟我來！後面有安全通道！”
王斌看了一眼懷中昏迷的莎莎，又看了一眼周圍如同活過來的地獄般的景象，一咬牙，將莎莎扛在肩上，左手等離子電弧開路，右手拔出戰術匕首，朝着蒙面人指引的方向，在狂舞的菌絲觸手和致幻的光影中，發足狂奔！
他身後，是徹底陷入狂暴的菌絲囚籠，以及黑暗中無數雙閃爍着貪婪、驚懼或幸災樂禍光芒的眼睛。黑市“鼴鼠窩”的第一次接觸，就充滿了致命的“驚喜”。而昏迷的莎莎，則成了他此刻最沉重的“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