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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意遲顫抖着手撥通周鶴硯的電話,一遍,兩遍......始終無人接聽。
忙音像冰冷的鐵錘,將她最後一絲僥幸砸得粉碎。
她不再猶豫,獨自驅車前往那家拍賣行。
推開門,窒息感撲面而來。
場內幾乎全是男人,空氣中混雜着貪婪的目光。
巨大的屏幕上,正輪番播放着她的私密照。
有蜜月夜裏她穿着他的白襯衫,赤腳在酒店陽台跳舞的瞬間;
有她生日那晚,在只有兩人的家中,微醺後主動獻吻的片段;
還有無數個清晨或深夜,她以爲的情到濃時,被他記錄下的纏綿痕跡......
每一張,都曾是她以爲的相愛證明。
“嘖,沒想到周太太私下這麼放蕩......”
“活該啊,誰讓她心腸惡毒,先放林小姐的裸照?陸總這是替天行道,給她個教訓!”
“堂堂正妻混成這樣,真可憐......”
每一句議論都像淬毒的刀子,狠狠扎進夏意遲心裏。
她忽然想起,周鶴硯雖對她冷淡,可在床笫之間卻格外熱衷,甚至常常引導她做出更大膽的舉動。
她曾誤以爲那是他愛意的獨特表達,於是加倍熱情地回應,笨拙地取悅。
原來,那不是愛,只是欲望。
而如今,他用她最赤誠的愛意,親手將她釘上恥辱柱。
她舉起號牌,面無表情地開始競拍。
每拍下一張屬於自己的照片,心就冷硬一寸。
當最後一張照片落槌,她的心也徹底死去了。
拍賣結束,她剛走出大門,兩名保鏢便攔住了去路:“太太,陸先生請您去醫院。”
夏意遲甩開他們的手,扯出冷笑:“我自己會走。”
醫院VIP病房外,她透過虛掩的門,看見林瑤虛弱地靠在床頭,仰起臉,含着淚撒嬌:“淮深哥,我害怕......”
周鶴硯俯下身,眼底是她從未見過的極致溫柔與隱忍。
最終,只將一個克制的吻落在林瑤額頭。
那一刻,夏意遲腦中閃過無數畫面——那些夜晚,他與她抵死纏綿,卻總能在結束後清醒抽身,從不留宿。
原來,他不是冷靜自持,只是不愛。
她對他而言,從來只是一個解決生理需求、隨傳隨到的工具。
性與愛,他分得清清楚楚。
她直接推門而入,打破了屋內的溫情。
周鶴硯見到她,唇角勾起的柔情被冷意扯平,命令道:“夏意遲,給瑤瑤道歉!因爲你拍賣會搞的那一出,她剛才差點跳樓!”
林瑤立刻紅着眼附和:“意遲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用這種照片毀了我啊......”
看着他們一唱一和,夏意遲忽然冷笑一聲。
她最恨的,就是被冤枉。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林瑤臉上!
“這才是我夏意遲會幹的事。”
她盯着林瑤,眼神如刀,“玩栽贓陷害?你還不配。”
林瑤捂着臉,難以置信地尖叫起來。
周鶴硯徹底震怒,一把將夏意遲拽開,厲聲喝道:“夏意遲!你簡直無可救藥!”
他轉頭對保鏢下令:“給我按住她!瑤瑤,剛才她怎麼打你的,給我十倍百倍打回來!”
保鏢應聲上前,死死扣住了夏意遲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