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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下了內線電話。
“保安部嗎？董事長辦公室有閒雜人等闖入，影響我辦公。把她請出去。”
兩個保安很快就上來了。
他們走向宋楚。
“這位小姐，請您離開。”
宋楚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求助地看向季宴。
季宴往前站了一步，擋在宋楚面前。
“我看誰敢動她！”
我笑了。
“季助理，你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威脅我的員工？”
我走到他面前。
“搞清楚你的身份。你現在，沒資格在這裏說一個不字。”
“你要是想爲了她，丟掉這份工作，可以，我成全你。”
“現在就滾。我保證，以後整個行業，都不會有公司敢要你。”
季宴的身體僵住了。
他可以不在乎我的羞辱，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
他創建‘非凡科技’，花了多少心血，他比誰都清楚。
如果就這麼被趕出去，他將一無所有。
他眼裏的怒火和掙扎在交戰，最後，慢慢熄滅，變成了深不見底的屈辱。
他緩緩地，側開了身。
宋楚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阿宴......你......”
保安得到了默許，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請”着宋楚。
“宋小姐，請吧。”
宋楚被半推半架地帶出了辦公室，她回頭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辦公室的門關上，隔絕了她所有的聲音。
房間裏，只剩下我和季宴。
我走回辦公桌後坐下，重新審視着他。
“季宴，你後悔嗎？”我問。
他猛地抬起頭，紅着眼睛看我。
“後悔？宋瓷，你以爲你贏了嗎？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你得到的只是一個空殼！”
“是嗎？”我不以爲意，“那也比你現在一無所有要強。”
我敲了敲桌子，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別廢話了。這是城南那個項目的資料，宋家之前一直想拿，但沒拿到。現在，你去，把它給我拿回來。”
這是宋家目前最看重的一個項目，關乎他們公司未來的發展。
我把這個任務交給季宴，就是要讓他，親手去斬斷宋家的希望。
季宴看着那份文件，呼吸都停滯了。
他知道我的目的。
“你......”他指着我，氣得說不出話。
“我什麼？”我好笑地看着他，“季助理，這是你上班第一天的工作。做不好，就自己去財務結工資。”
“記住，我要的，不是你去談，而是你去搶。”
“用盡一切辦法，把它從宋家手裏，搶過來。”
我看着他慘白的臉，心裏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
季宴，宋楚，宋家......
你們帶給我的所有痛苦和羞辱，我會加倍，奉還。
季宴最終還是接下了那個任務。
他沒有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他像個瘋子一樣投入工作，白天在公司分析數據，晚上出去應酬喝酒。
我從沈洲給我的報告裏，能看到他每天的行程。
他去堵過項目負責人，在人家樓下等了一整夜。
也被人當面把方案扔在地上，罵他“宋家的走狗”。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是宋家的準女婿。
現在他反過來搶宋家的項目，在外人看來，就是一條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他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和羞辱，卻一言不發，只是更加拼命。
我偶爾會在深夜回公司取文件時，看到他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他一個人坐在那張小小的桌子前，背影看起來，竟然有幾分蕭索。
但我心裏，沒有半分同情。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宋家那邊，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宋德海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從一開始的破口大罵，到後來的威逼利誘，再到最後的低聲下氣。
我都沒理他。
後來，他們開始想別的辦法。
他們聯系了幾家媒體，想曝出我“身世造假，用卑劣手段欺騙林氏，奪取季宴公司”的醜聞。
他們還雇了私家偵探，二十四小時跟蹤我，想拍到一些所謂的“黑料”。
一天晚上，我按照沈洲的安排，去見一個負責洗錢的地下頭目。
這是外公商業版圖裏，灰色地帶的一環。
我前腳剛進那家不起眼的茶館，後腳就有記者和私家偵探跟了進去。
閃光燈在我臉上瘋狂閃爍。
“宋小姐，請問您深夜和這種三教九流的人見面，是在做什麼交易？”
“有人爆料您的首富外孫女身份是僞造的，請問您怎麼回應？”
“林氏集團是否知道您在進行這些非法活動？”
那些記者把我和那個“頭目”圍得水泄不通。
暗處的私家偵探，也在瘋狂按着快門。
他們以爲，抓到了我的致命把柄。
只要這些照片和新聞發出去，我的名聲，林氏的股價，都會受到重創。
我站在包圍圈裏，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就在這時，茶館的門被踹開。
沈洲帶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裝，氣勢凌厲的人沖了進來。
場面瞬間被控制住。
那些記者的相機被收繳，私家偵探被從角落裏揪了出來。
沈洲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那個瑟瑟發抖的“頭目”，然後對我低聲說。
“大小姐，魚兒上鉤了。”
第二天，所有參與昨晚行動的媒體，都收到了一封律師函。
那家私家偵探社，直接被查封。
而宋德海，則接到了一個讓他魂飛魄散的電話。
電話是稅務部門打來的。
宋氏集團因涉嫌嚴重偷稅漏稅，將被立案調查。
所有賬戶，全部凍結。
宋家，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