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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月痛得幾乎死去。
最後,還是寺廟裏一個於心不忍的小沙彌,偷偷給她找來了金瘡藥。
“施主,您......唉......”小沙彌嘆了口氣,放下藥就匆匆離開了。
蘇挽月躺在冰冷的地上,雙眼空洞無神。
那塊被割掉皮膚的地方,每天都傳來鑽心的疼,提醒着她,那個男人有多殘忍。
所謂的“祈福”結束了,她被允許回到別墅。
這天,是江靈兒的生日。
傅晏辭在別墅的草坪上,爲她舉辦了一場極盡奢華的生日派對。
所有人都圍着江靈兒,說着奉承討好的話。
就在這時,江靈兒看到了掛在院子裏一棵老槐樹上的風箏。
那是一個很別致的風箏,是蘇挽月親手做的,爲了紀念她和傅晏辭的結婚三周年。
當然,傅晏辭從未在意過。
“晏辭,我想要那個風箏!”江靈兒指着樹梢。
傅晏辭抬頭看了一眼,那棵樹至少有三米高,風箏掛在最頂端的樹杈上,很難拿到。
他立刻對旁邊的保鏢吩咐:“去,把風箏拿下來。”
保鏢找來了梯子,試了幾次,都因爲樹枝太密而夠不着。
江靈兒不高興了,開始撒嬌:“我不管!我現在就要!拿不到我就不開心了!”
她知道,只要她說不開心,傅晏辭什麼都會爲她做。
傅晏辭果然蹙起了眉。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精準地落在了二樓窗邊的蘇挽月身上。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蘇挽月的電話,語氣是命令式的冰冷。
“下來。”
蘇挽月的心猛地一沉。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下了樓,走到傅晏辭面前。
傅晏辭指着樹上的風箏,冷冷道:“上去,把它拿下來。”
蘇挽月愣住了。
“我......”
她剛小產,小腹正一陣陣地抽痛,渾身都沒有力氣。
而且那棵樹那麼高......
“怎麼?不願意?”傅晏辭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靈兒因爲獻血身體虛弱,爬不了樹。你難道也想讓她親自動手?”
蘇挽月看着他理所當然的表情,只覺得喉嚨裏涌上一股血腥味。
“傅晏辭,我今天不舒服......”
“我不想聽借口。”傅晏辭直接打斷她,“我只給你五分鍾,拿不下來,你知道後果。”
他又在用她父母的公司威脅她!
蘇挽月閉上眼,將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咽了下去。
她走到樹下,脫掉鞋子,抱着冰冷的樹幹,一點點艱難地往上爬。
小腹的墜痛越來越清晰,她疼得額頭冒出冷汗,眼前陣陣發黑。
樓下的賓客都像在看一場戲,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不是傅太太嗎?怎麼爬起樹來了?”
“聽說是爲了給江小姐拿風箏,嘖嘖,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正牌夫人混成這樣,也是慘......”
那些聲音像針一樣扎進蘇挽月的耳朵裏。
她咬着牙,不去聽,不去看,只是拼命地向上爬。
終於,她夠到了那個風箏。
就在她抓住風箏,準備往下爬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
“啊——!”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蘇挽月直直地從三米高的樹上摔了下來!
“砰!”
重物砸在地上的悶響,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劇痛瞬間從尾椎骨蔓延至全身,蘇挽月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她感覺自己的骨頭,好像斷了。
而傅晏辭,看到她摔下來,第一反應不是沖過去看她,而是立刻回頭,緊張地捂住了江靈兒的眼睛。
“乖,別看,嚇到你了。”
他的聲音裏,滿是後怕和心疼,但這份心疼,與地上的蘇挽月,沒有半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