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陸遠慌亂地後退兩步,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
顧宸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鬆開鉗制我的手,聲音發顫。
“你說什麼?欣欣她......”
接着,他厲聲朝門口喊:“保鏢!給我進來!”
走進來的卻不是他熟悉的趙隊長,而是幫我開門的保鏢。
“顧總,請問有什麼吩咐?”
顧宸的眉頭狠狠皺起:“趙隊長呢?爲什麼是你進來?”
保鏢低着頭:“趙隊長在得知顧小姐斷氣後,就帶着其他人跑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那些人都有參與虐待顧小姐。”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顧宸心上。
他踉蹌着後退,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我只是吩咐他把欣欣關起來嚇一嚇,沒讓他對欣欣動刑~”
陸遠撲向保鏢,慌張地扯着他往外走。
“送我回別墅,我要見欣欣!快!”
顧宸轉頭看向我,眼睛裏滿是卑微的乞求。
“晚晚,”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嗎?”
“顧總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冷笑出聲,“可惜,太遲了。”
顧宸踉蹌着上前一步:“晚晚,你快告訴我欣欣她......”
“死了!”我斬釘截鐵地打斷他,“她被關進去的第一天,肚子裏的孩子就被打掉了!”
顧宸的臉色瞬間慘白。
“接下來的六天~”我的聲音開始發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滾落。
“欣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她死的時候,眼睛都、都閉不上啊!”
顧宸雙腿一軟,"咚"地跪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他機械地搖着頭,聲音裏帶着哭腔。
“我只是,只是想嚇唬她,畢竟她貪污三個億......”
“嚇唬?!貪污?!”我歇斯底裏地大笑起來,“欣欣平時連公司的紙巾都不會帶走,怎麼可能貪污三個億?!”
我氣得渾身發抖,伸手就要去抓床頭櫃上的水壺砸他。
醫生急忙按住我的手腕:“您剛做完剖腹手術,不能這樣劇烈動作!”
“剖腹產?”顧宸猛地抬頭,眼中的絕望突然被狂喜取代。
“晚晚,你、你生了?我們的孩子......”
他站起來我身邊湊,卻被我抓起枕頭狠狠砸在臉上。
“滾開!”我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不配提孩子!”
顧宸被砸得後退兩步,卻仍不死心地盯着我的腹部。
“孩子呢?是男孩還是女孩?讓我看看......”
“顧總現在想起自己還有個孩子了?”
我冷笑着,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的孩子,因爲延誤送醫,活活悶死在我肚子裏了!”
顧宸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再次跪倒在地。
“不!只是晚一點叫救護車而已,怎麼可能會這樣!”
我嗤笑一聲,眼淚卻流得更凶了。
“晚一點?顧宸,你壓根沒給我叫救護車啊!”
顧宸渾身一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6
我哀求地看向醫生,哽咽開口。
“醫生,求求你讓我看看我女兒一眼,讓我記住她的樣子。”
醫生紅着眼眶點點頭:"我這就去準備輪椅。"
這時,一直躲在門外的葉皎皎突然扶着門框,嬌弱地開口。
“宸哥哥,我頭好暈......”
她慣用的伎倆,往日總能換來顧宸的百般呵護。
但這一次,顧宸連頭都沒回,聲音冷得像冰。
“頭暈就回病房躺着。”
葉皎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顧宸。
醫生推着輪椅進來,小心翼翼地幫我挪到輪椅上。
腹部的傷口疼得我眼前發黑,但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比起心裏的痛,這點疼算什麼?
去太平間的路很長,顧宸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像個遊魂。
他的西裝皺巴巴的,領帶歪在一邊,哪還有半點顧氏總裁的風光?
當醫生拉開那個小小的抽屜時,我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那麼小的一團,被白色的裹屍布包着,只露出一張青紫的小臉。
“是個很漂亮的女嬰,”醫生哽咽着說,“如果及時剖腹產,一定能活下來的......”
我顫抖着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孩子冰涼的小臉。
這一刻,所有的堅強都土崩瓦解,我伏在女兒身上嚎啕大哭。
身後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顧宸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裏面盛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悔恨。
“不,這不是真的!”,他搖着頭,手腳並用地爬過來。
“醫生!快救救她!多少錢都行!”
醫生搖頭:“顧總,孩子已經,走了一天了!”
顧宸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哀嚎,他撲過來想要抱孩子,卻被我狠狠推開。
“別碰她!”我像護崽的母獸一樣嘶吼,“你這種人不配碰她!”
顧宸癱坐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他顫抖着伸出手,又縮回去,再伸出來,最終只能無力地垂落。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地重復着這句話。
突然,顧宸的手機響起,他機械地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姐夫!”電話那頭傳來陸遠崩潰的哭喊。
“欣欣死了!她真的死了!”
顧宸的手猛地一抖,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他最後的僥幸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般癱軟在地。
我冷笑一聲:“現在信了?你和陸遠都是凶手!”
“你的妹妹!你的孩子!都是你親手殺死的!”
顧宸跪在地上,額頭重重磕向地面,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來,卻還在不停地重復着這個動作,仿佛這樣就能贖清罪孽。
“對不起有什麼用!磕頭有什麼用!”
我發瘋般抓起一旁的垃圾桶砸向他。
“欣欣能活過來嗎?!我的孩子能睜開眼睛嗎?!”
顧宸卻像感覺不到痛一般,繼續機械地磕着頭。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滾出去。”我疲憊地閉上眼睛,“帶着你假惺惺的懺悔,滾。”
7
最後,顧宸被警局的緊急電話叫走。
臨走時,他回頭望向我,眼裏滿是哀求,我只是冷冷別過臉去。
待他離開,我立刻強撐着辦理出院手續。
醫生擔憂地看着我:“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出院。”
“您別擔心,”我虛弱道,“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療養。”
醫生最終嘆息着籤下字。
兩小時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醫院後門。
車門打開,容家的當家,容硯朝我伸出手。
“都安排好了。”
他接過我懷中的襁褓,動作輕柔得像捧着珍寶。
“容家私人療養院,沒人能找到。”
我望着車窗外漸行漸遠的醫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顧宸,我們的賬,才剛剛開始算。
車子駛入容家私人療養院時,夜色已深。
容硯將我安置在頂層的套房,窗外是靜謐的湖景。
我掏出脖間的銀質懷表,旋開表蓋,夾層裏藏着一張泛黃的紙頁。
將拼湊完整的秘方推到容硯面前,我點了點泛黃的紙頁。
“容先生,司家祖傳的秘方,現在完整了,但我要的不只是錢。”
容硯修長的手指停在半空,沒有立即接過秘方。
他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了然:“說你的條件。”
“第一,我要顧氏集團30%股份。”
“第二,我要你幫我,讓葉皎皎死。”
“第三,我要顧宸和陸遠活着,親眼看着他們最在意的一切,一點一點毀掉。”
容硯突然低笑出聲,他接過秘方看着我。
“司小姐,你比我想象的更狠,成交。”
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支票推過來:“這是首款。”
“一周後,顧氏的股價會跌到谷底,那時才是收購的好時機。”
8
翌日清晨,手機屏幕亮起,顯示着顧宸的來電。
我盯着那個熟悉的名字看了許久,才慢條斯理地按下接聽鍵。
“晚晚......”顧宸的聲音透着疲憊,“你給皎皎的秘方,是假的嗎?”
我裝作驚訝地倒吸一口氣:“怎麼會?秘方她不是親自鑑定過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顧宸的聲音突然變得遲疑。
“她、她拿去配藥,結果她弟弟服藥後吐血了。”
我捂住嘴,假裝震驚:“天啊!這怎麼可能?”
隨即又恍然大悟般輕聲道:“等等,顧宸,你確定她真的有弟弟嗎?”
電話那頭傳來顧宸急促的呼吸聲。
我知道他在回憶。
回憶葉皎皎口中那個‘病重的弟弟’,卻從未有人真正見過。
她剛進公司時,總是一身素淨的職業裝,午飯永遠只帶一個簡單的便當。
茶水間裏,同事們總能聽見她輕聲細語地打電話。
“弟弟,藥按時吃了嗎?姐姐這個月獎金發了就給你換更好的藥。”
顧宸和陸遠都是白手起家的創業者,最見不得這種‘努力生活的可憐人’。
尤其是陸遠,每次聽到葉皎皎說起弟弟的病情,都會想起自己早逝的妹妹。
顧宸和陸遠對她的偏愛明目張膽。
深夜加班時,顧宸總會順路停在她工位前,吩咐司機送她回家。
公司聚餐上,陸遠必定叮囑:“給葉皎皎單獨準備營養餐。”
仿佛全公司就她一個人需要特殊關照。
三個月後的人事調動震驚全司,入職半年的葉皎皎,破格晉升爲總裁秘書。
小姑子確診懷孕那天,叫顧宸和陸遠回去,兩人卻像沒聽見似的,只丟下一句話。
“葉皎皎生病,離不開人。”
親妹妹的喜訊,竟抵不過葉皎皎的一聲輕咳,他們的心,全偏到沒邊了。
被駁回小姑子駁回報銷那天晚上,葉皎皎紅着眼眶出現在顧宸的辦公室。
她沒告狀,只是默默遞了辭職信,說不想讓總裁爲難。
顧宸當場就把辭職信撕了,第二天親自去財務部,當着所有人的面把小姑子訓斥了一頓。
“她弟弟都快死了,你們還計較這點錢?”
“顧欣,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遠更是直接沖到財務部,把小姑子桌上的文件全掃到了地上。
“她弟弟病得那麼重,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當晚,葉皎皎打着‘答謝’的旗號,把陸遠約進燈光曖昧的餐廳。
隔天,陸遠把實名舉報信甩進紀委郵箱,字字帶血。
事情還沒查清,顧宸已按葉皎皎的‘好心’提醒,親自把親妹妹拖進地下室。
“顧宸,趙隊長和欣欣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虐待她,你查過嗎?”我一句一字道。
電話掛斷後,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手機突然震動,是顧宸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我掃了一眼,全是語無倫次的辯解和質問。
最後一條寫着:【我這就去找趙隊長問清楚!】
我慢條斯理地回復:【順便問問,葉皎皎上個月給趙隊長妻子賬戶轉了50萬,是爲什麼?】
發完這條,我直接關了機。
9
六天後,我才按下開機鍵。
手機瞬間瘋狂震動,微信和信息如潮水般涌入,屏幕上的未讀數字不斷攀升。
最先跳出來的是顧宸的99+未讀消息,最後一條顯示是凌晨三點發的。
【晚晚,接電話!趙隊長招了!】
我指尖輕滑,往下翻看陸遠的留言。
【嫂子,我是畜生!葉皎皎那個毒婦給我下套!】
我面無表情地劃開,往下翻到容硯的消息。
【趙隊長殘害你小姑子的證據已移交警方。葉皎皎今早試圖出境,在機場被攔下。】
緊接着是一段視頻,畫面裏葉皎皎被警察押着,卷發凌亂不堪,哪裏還有半點白蓮花的模樣?
手機又震了一下,是財經新聞推送。
《顧氏集團股價暴跌,總裁顧宸涉嫌包庇犯罪被帶走調查》。
我點開評論區,熱評第一條赫然寫着。
【聽說顧總爲個小三把親妹妹都害死了?】
【何止,親妹妹的老公也參與其中。】
這條評論被頂上了熱搜第二。
往下翻,一條標注‘顧氏前員工’的留言格外刺眼。
【葉皎皎那個‘病重弟弟’根本不存在!我在人事部看過她的檔案,她家就她一個獨生女!】
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有人爆料。
【什麼弟弟啊,那是她初戀男友!】
更勁爆的是,一位自稱醫院護士的網友貼出了就診記錄。
【那個男人確實病重了,現在靠呼吸機維持生命。他三年前在患病的,葉皎皎每個月都來醫院交費。】
我關掉新聞,手機又震動起來。
是警方的來電:“司女士,您好。嫌疑人葉皎皎現向我局報案,指控您涉嫌提供有毒中藥配方致其親屬病情惡化。需要您配合調查做個筆錄。"
我平靜地掛斷電話,轉頭對剛剛進來容硯笑了笑。
“看來葉皎皎開始狗急跳牆了。”
容硯會意,立即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李律師,麻煩您去警局處理一下,就說當事人正在療養,有任何問題等身體恢復後再說。”
我端起溫熱的藥茶輕抿一口:“讓她鬧吧。”
“現在每多鬧一次,都是在給自己的罪證添磚加瓦。”
“陸遠已經供出,葉皎皎指使他栽贓顧欣的全過程。”
心髒像被碎冰扎了一下,冷意順着血管爬滿胸腔。
我闔眼,卻擋不住眼前一幅幅畫面。
小姑子每次提起陸遠時,眸子裏碎星一樣的光,如今那光早已隨她一起埋進黃土。
她來不及聽見真相,也來不及再疼一次。
而我,替她疼。
10
半個月後,我以家屬身份將小姑子的屍體接了出來。
三個小時後,我捧着兩個骨灰盒走進墓園,大的那個盒子沉甸甸的,小的那個輕得讓人心慌。
兩座新立的墓碑安靜地挨在一起。
大墓碑上,小姑子偷吃草莓的照片被雨水洗得發亮;旁邊那座只有三十公分高的小石碑上,刻着‘司家明珠’四個字,沒有照片,沒有生卒年月。
墓穴剛剛封完最後一抔土,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顧宸和陸遠跌跌撞撞地沖進墓園,兩人的西裝皺得像揉碎的紙,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
顧宸的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墓碑上,膝蓋突然一軟,整個人跪在了溼冷的泥土裏。
陸遠直勾勾地盯着小姑子的照片,嘴唇顫抖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並不存在的塵土。
“來得正好,欣欣最喜歡熱鬧了。”
顧宸突然撲到墓前:“欣欣,是哥哥對不起你。”
陸遠終於挪動了腳步。
他走得很慢,像是腿上綁着鉛塊。
在距離墓碑三步遠的地方,他突然跪了下來,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我,我不知道會......”
“不知道會害死她?”,我嗤笑一聲。
“你們現在這副樣子給誰看?她在地下室被虐待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顧宸,”我的聲音像淬了冰,"葉皎皎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連親妹妹的解釋都不聽?“她在地下室被趙隊長用煙頭燙的時候,你在給葉皎皎當哈巴狗!”
顧宸像被雷擊中般僵在原地。
我轉向陸遠,他正蜷縮着發抖,像條喪家的野狗。
“還有你!欣欣到死都不知道,她最愛的丈夫,是葉皎皎床上最忠實的狗!”
“知道她爲什麼買通趙隊長特別‘關照’欣欣嗎?因爲欣欣撞見葉皎皎的齷齪事!”
陸遠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
“葉皎皎除了你們兩個蠢貨,身下還有無數個舔狗!”
“欣欣不過罵了她一句不知廉恥,她就要欣欣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在地下室!”
顧宸突然撲上來抓住我的手腕:“晚晚,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我狠狠甩開他,“那你總該記得,欣欣十歲那年發高燒,是誰背着她跑了三條街去醫院?是誰在你被董事會刁難時,第一個站出來爲你說話?”
我指着墓碑上笑容燦爛的照片,聲音突然哽咽。
“聽着,你們兩個肮髒的劊子手。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我要讓你們嚐嚐比地獄更痛苦的滋味!讓你們的餘生都在悔恨中腐爛!”
陸遠突然發出一聲不像人的嚎叫,瘋狂地用頭撞擊地面。
顧宸跪在原地,像尊被雨水泡發的泥塑。
“滾吧,”我轉身背對他們,“別髒了她的地方。”
11
我站在探視室的玻璃窗前,看着葉皎皎被獄警押了進來。
曾經光鮮亮麗的葉秘書,如今穿着橙色的囚服,頭發幹枯得像稻草。
她看到我時,渾濁的眼睛裏突然迸發出怨毒的光。
“司晚!你騙我!那個秘方根本不對!”
我笑了笑:“葉小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少裝蒜!我按照你的秘方制藥,結果我的愛人吐血進了ICU,現在生死未卜!”
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你說的是那個啊。因爲秘方有兩份啊,合在一起才有效果,單獨一份嘛就是穿腸毒藥。”
葉皎皎的臉色瞬間慘白:“你、你算計我!”
“彼此彼此。”我漫不經心地玩着指甲,“就像你算計欣欣的性命一樣。”
她突然發瘋似的撲上來,整張臉都貼在玻璃上。
“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省省吧。”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裙擺。
“明天你就要被執行注射死刑了,記得替我向閻王問好。”
“司晚!你不得好死!”
我看着葉皎皎扭曲的面容,忽然覺得無比可笑。
“葉皎皎,你知道嗎?本來你可以免於死刑的,我用完整秘方和人做了交換。”
“我,要你給、欣欣和我的孩子,陪葬!”
我轉身離開探視室,身後傳來葉皎皎歇斯底裏的嘶吼。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獄警面無表情地將她拖走,她的咒罵聲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走出監獄,我徑直驅車前往顧氏集團總部。
董事會會議室裏,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顧宸和陸遠面色灰敗地坐在角落,昔日趾高氣揚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
容硯站在投影儀前,正在宣讀最新的股權變更文件。
“根據最新股權變更,容氏集團現持有顧氏42%股份,成爲第一大股東;司晚女士持有30%,爲第二大股東。”
“根據股東大會決議,即日起解除顧宸先生CEO職務,陸遠先生也將被撤銷董事會席位。”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我走到顧宸面前,他低着頭不敢與我對視。
“兩位,請交出你們的門禁卡。”
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掏了三次才把卡片從錢包裏取出來。
陸遠更是不堪,還沒等我走近就主動把卡片放在了桌上。
“保安,請護送這兩位先生離開大廈。”
門外,早已站着幾位身着警服的民警。
“顧宸先生,陸遠先生。你們因涉嫌過失致人死亡,請配合我們調查。”
顧宸的雙腿突然失去力氣,整個人向前栽去,被兩名保安架住。
陸遠則開始歇斯底裏地大笑,笑聲裏夾雜着嗚咽,像只瀕死的野獸。
我轉身看向容硯:“他們的刑期,拜托你了。”
容硯會心一笑:“放心,有多重判多重。”
窗外,暮色四合。
最後一縷夕陽穿過雲層,將顧氏大廈的玻璃幕牆染成血色。
明天太陽升起時,這裏將迎來新的開始。
而我的復仇,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句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