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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到沈心竹會跪的這麼幹脆,就連俞懷司都有些意外。
他眯眼看着沉默順從的沈心竹,心裏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手指不耐煩的摩挲着沙發靠背。
喬冉見狀,端起桌上的酒杯,突然朝着沈心竹頭上一歪。
沈心竹抬頭的瞬間,被酒淋了一臉。
周遭的人倒吸一口涼氣,誰也沒想到喬冉會做的這麼明目張膽,下意識看向俞懷司。
但俞懷司只是輕輕皺了皺眉,對喬冉說:“高興了嗎?”
喬冉把酒杯往旁邊一放,滿不在乎的聳肩:“看來真的只是玩玩,我還以爲你真喜歡上上這種貧民窟裏的人了。”
俞懷司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這是示意沈心竹可以走了。
離開包廂,沈心竹麻木的來到洗手間,看着鏡子裏渾身狼狽的自己。
沈心竹,把自己搞成這樣,可真難看。
面無表情的收拾好自己,沈心竹準備離開,走出洗手間時卻剛好看見俞懷司站在走廊裏。
他拿着一條毛巾,遞過來。
“小冉這個人脾氣就是這樣,從小驕縱慣了,爲了我忍一忍。”
沈心竹沒有接那條毛巾,只是扯出一絲笑說:“恭喜俞總,看樣子喬小姐心裏是有您的,否則也不會這麼爲難我。”
“祝您早日追到喬小姐。”
說完,沈心竹越過俞懷司,徑直離開。
這是她第一次在私底下叫他俞總。
俞懷司感受到了這份生疏,有些不適應的回過頭,看着沈心竹的背影,第一次生出了不確定的感覺,好像眼前找個人隨時會消失。
“小竹。”
俞懷司下意識開口叫住了她。
沈心竹停下腳步,回過頭,俞懷司又恢復了平日的樣子。
“三天後,喬家會正式爲喬冉舉辦接風宴,到時候我哥也會出席,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你明白我的意思。”
俞懷司的話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狠狠敲擊着她的心。
沈心竹露出一個淒美的笑,“明白,我會做好的。”
“畢竟,我是您親手教出來的,不是嗎?”
這些年,沈心竹從一個普通的貧困生,成長爲如今落落大方,人人羨豔的沈小姐,是俞懷司一手將她培養起來的。
他教她爲人處世,教她如何應酬,陪她加班熬夜,看着她一點點成長。
甚至就連床榻上的那點事,都是俞懷司親力親爲,親自教導。
從前她感念俞懷司對她的照顧,總想報答。
卻沒想到,有一天要用這樣的方式回報。
之後的幾天,沈心竹沒再出門。
可身處一個圈子,就算沈心竹兩耳不聞窗外事,也總有新消息傳到她的耳朵裏。
聽說一向工作狂的俞懷司,竟然爲了喬冉三天沒去公司,而是陪着她玩了三天三夜。喬冉的朋友圈裏,她們上午還在迪士尼打卡,下午就飛到了一千公裏外的城市吃火鍋。
爲了滿足喬冉臨時起意想看日出的心願,俞懷司甚至動用了私人飛機。
幾十個人圍着她團團轉,喬冉只是不小心被樹葉割破了手指,俞懷司就大張旗鼓的請已經退休的老外科教授親自來看。
所有人都看出她對喬冉的偏愛,那麼明目張膽,毫不遮掩。
襯得沈心竹像一個笑話。
外面針對她的流言和奚落早就漫天飛了,沈心竹都不在乎,三天後如約來到宴會廳。
一入場,沈心竹就察覺到了裏面微妙的變化。
從前這種場合,她都是作爲俞懷司的女伴出席的。
但這一次,俞懷司的女伴,是喬冉。
喬冉一身鮮豔的紅絲絨長裙,嬌豔的像一朵玫瑰,站在俞懷司身邊男才女貌。
周圍人竊竊私語:“沈秘書臉還真大,都被拋棄了,怎麼還敢來這種地方?專門出來丟人現眼嗎?”
“從前看俞總對她多好多好,還以爲俞總真喜歡她。現在喬小姐回來,才知道人家只是玩玩,可憐某些人還在做着山雞變鳳凰的美夢。”
“該不會真以爲俞總會娶她吧?俞總這種身家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這樣一個小秘書,可笑!”
這些話,沈心竹早就有心理準備,只當沒聽見,徑直來到洗手間補妝。
路過休息室時,裏面突然傳來俞懷司的聲音:“待會把這個藥,下到沈小姐的酒裏。”
沈心竹腳步頓住,透過沒關嚴的門縫,看見俞懷司把一顆藥交到服務生手裏。
俞懷司的朋友在旁邊瞠目結舌,“俞哥,沈秘書可是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還真舍得?不怕她真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