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修羅場交談,戰況一觸即發。】
撲面而來的空調寒氣,讓沈渺卿渾身一抖。
室內光線明朗,勾勒出奢華包廂桌旁坐着的五個男人,個個俊美,姿態氣勢十足。
他們無一例外長相出衆絕色,如同上帝雕刻般的黃金比例。
沈渺卿瞳孔一縮。
她看到有男人握着手槍,抵在另一個男人額頭上。
這本小說不是法治社會嗎??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所有人視線齊刷刷看向她。
寂靜。
爲首的男人身形偉岸,坐在最中央,穿着一身銀灰色高定服飾,額上被頂着把槍也不慌不忙,玩味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落在她肩上的高奢私定外套上。
邪美的如同修羅。
“這位小姐,罵得累不累,要一起吃飯嗎?”
幽深的狐狸眼充盈着意味深長的笑意。
視線四目相對,黑白分明的溼潤桃眸眨了眨,看起來有些無辜。
男人壓下喉結。
沈渺卿眼皮狠狠一跳,當即彎起眸,語速極快:“不好意思啊,走錯門了。”
她一股氣關上,腳底抹油迅速跑開。
徒留房間內的衆人面色各異。
“剛剛那位是...沈家驕縱愚蠢的假千金?”
有人出聲說道。
“她不是舔傅家那位少爺舔的卑微至極?怎麼會......”
中央的男人慵懶放下交疊雙腿,單手拂開太陽穴的槍,祖瑪綠瞳垂下。
“你嚇到她了,闕南瑾。”
“伶牙俐齒的女孩,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呢。”
那樣鮮活的生命力,是沒有被一切束縛的模樣,真讓人想要抓在掌心探究一番。
闕南瑾綠眸看向他,似嗤笑,
“槍抵着腦袋還在觀察那蠢貨外貌,你什麼時候這麼沉迷美色了裴閆京?”
裴閆京起身,眸光定落,忽地一笑。
“是你沒發現。”
“她那件外套私制牌子的主人,京都只有一位。”
闕南瑾眼眸微眯,慢條斯理。
“聿澤?”
金字塔頂端的那個男人,不是對女人過敏?
裴閆京微微俯身,眼簾半垂。
“昨夜聚會廳,沈家都傳假千金失蹤,跟着男人跑了——”
“如今好端端出現在W酒店,衣着華麗精致,謠言倒是離譜。”
他忽然喉嚨有些發癢,竟也好奇能讓傅聿澤破例的少女身上有什麼秘密。
愚蠢傲慢虛榮的靈魂,怎麼會這麼幹淨狡黠呢。
裴閆京嗓音透着愉悅,“一直知道沈小姐琴藝一曲天價,既然三天後裴宅盛宴,不如請她來彈一曲?”
裴家的宴會,上流人士踏破門檻都想進來,但能被邀請的只有鍾鳴鼎食頂級豪門家族。
沈家是遠遠不夠格的。
他就是想讓她以一只亂竄的蝶飛入這場鬥局,看看蝶翼能扇出多大的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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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包廂內,衆人喝到早上,神色都醉醺醺。
傅望辭指尖夾着根煙,臉色氣到發青。
電話是外放的,罵他的話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發出怒吼:“沈、渺、卿!”
對方卻秒掛。
那個少女跟在他屁股後多年,雖然驕縱,可一向對他溫聲軟語,指哪去哪,卑微至極。
原以爲他高高在上施舍,不計較她昨夜和誰鬼混,她會哭着撒嬌道歉。
煙被掐斷,桌前的紅酒杯也被摔到地上。
空氣都凝固了。
有人小心翼翼道:
“太子爺,沈渺卿瘋了,您別和她計較。”
傅望辭忍着火氣,扯起嘴角嘲諷:
“小野貓伸爪子故意發脾氣要我哄呢。”
其他人聞言也開始紛紛數落。
“誰不知道她昨夜失蹤,沈家都傳她被野男人睡了,現在指不定在哪哭呢。”
“玩什麼欲擒故縱,誰不知道太子爺手掌心捧着真千金,這假千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等辭哥後面退婚,看她會不會爬過來哭哭啼啼,哈哈哈......”
“辭哥肯給她臉色已經是她的榮幸,等我們辭哥真不要她,她哭都沒地方哭。”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覺得沈渺卿愛他愛的離不開。
傅望辭的臉色也逐漸好轉。
“長本事了而已,等着吧,她會後悔來求我的。”
電話又響起,傅望辭看到備注神情一柔。
“知惠,昨夜睡得怎麼樣?”
電話裏傳出來的女聲嬌柔無比,
“沒事的辭哥哥,只是姐姐一夜未歸,我實在是擔心她遭遇不測......”
傅望辭輕笑,
“知惠,你還是那麼善良溫柔,你不用替她着想,是她自己自甘墮落。”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幹淨。”
“等我和幹爹說清緣由就更改聯姻對象,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他倒是要看看沒了婚事。
沈渺卿這硬骨頭還能傲多久。
“辭哥哥,你對我真好。”
媚入骨的聲線充滿嬌氣,還有幾分無辜,
“希望姐姐知道以後能祝福我們......”
周圍有人起哄。
“太子爺就是要配真千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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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渺卿在路邊站定幾秒,心弦微顫。
剛剛她差點就卷入修羅場了,劇情前期根本沒有這麼一出。
那些人有些很眼熟,似乎都是女主的後宮。
下一秒,一輛車就穩穩停在面前。
車窗搖下,是江梨歌那張美豔犀利的臉。
江梨歌目光掃過她身上不菲衣裙,還有鎖骨上若隱若現的紅痕,眯眼出聲:
“先上車。”
沈渺卿拉開車門,坐進去的一瞬間車內冷氣驅散了周圍的燥熱。
她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
“W酒店。”
她舔了舔嘴唇,輕軟的聲線帶着幾分淡定。
江梨歌沒急着開車,目光看向副駕駛的好友。
總覺得一夜過去,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
從前遇到這種事,倨傲驕縱的她向來先是嘲諷,隨後歇斯底裏咒罵沈知惠,繼續糾纏傅望辭。
絕無可能這麼平靜。
江梨歌挑眉,“你身上外套是Kars私人定制,這牌子沈家現在可沒本事弄到,還有你身上的痕跡......”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渺卿,你昨夜和誰在一起?王總那個級別的可碰不到這種貨色。”
“不是王總。”沈渺卿蝶翼睫毛下垂輕顫,抿唇看上去乖順無比。
“我昨夜被沈知惠下藥,情急誤入了另一個房間。”
江梨歌心中劃過無數個名字,最終又一一否定。
京都中能用起這牌子的屈指可數。
一個詭異荒誕的猜測浮在腦海。
再出口,她嗓音都有些發抖,心跳如鼓:“你別告訴我,是頂樓那位......”
這個名字她甚至不敢說出口。
在京都,只有他權力大到藐視一切。
“傅望辭他爹,傅聿澤。”
沈渺卿一字一句。
“臥槽!”
江梨歌震驚,沒想到她這個好友居然直接撞上了傅家主。
她有些不安,低聲喃喃:
“那是個不能被輕易招惹的瘋子,惹上就逃不掉了,渺卿......要不然我找家裏托關系送你出國吧,沈家已經不能指望,你——”
“不走。”
沈渺卿天鵝頸微抬,唇瓣微張。
江梨歌以爲她還喜歡傅望辭,語氣猶豫:“渺卿,傅望辭就是個......”
“就是自大愚蠢的渣男。”
少女笑意盈盈,唇瓣勾起弧度,
“以前是我腦子進水當舔狗,我看清了他,以後也不會喜歡,可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她既然要作死,又怎麼會低調。
就連沈家這筆賬,她也要清算的。
江梨歌眼神充滿驚喜,直接一腳油門猛沖,
“你終於想清楚了,走,姐帶你去吃飯!”
008的系統音在此刻響起:
【叮咚!解鎖作死第二步,作死引誘傅聿澤,任務成功增加100氣運積分。】
手機發出震動,她垂眸,發現是一條未知短信。
“渺渺是小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