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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把我帶回了我們一起長大的家。
她把我推進從前的臥室，反手鎖上了門。
咔嚓。
我那瓶救命的止痛藥被她奪走了。
“別跟我裝病。”
她手一揚，藥瓶撞在梳妝台上，白色藥片撒了一地。
“這套把戲，你六年前就玩膩了。”
她轉身走了。
我癱坐在地上，看着滿地的藥片。
現在全毀了。
沒過多久，胃裏那股熟悉的絞痛就燒了起來。
在我的內髒裏來回攪動撕扯。
我蜷縮在床上，冷汗很快就浸溼了單薄的衣服。
整個人處於意識昏迷之際。
疼。
太疼了。
“姐......開門......”
我從床上滾下來，手腳並用地爬到門邊。
用最後的力氣拍着門板。
“我真的病了......把藥給我......”
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幹澀。
門外沒有回應。
一絲煙味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她就在外面。
我繼續拍門，雙手都拍出了血。
“姐......我求你......”
依然是死寂。
她真的以爲我在裝病。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
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永遠不肯聽我解釋。
在我即將昏死過去的時候。
門開了。
林曦走了進來，一腳踢向我。
她手裏拿着幾張紙，扔在我蜷縮着的地上。
“別裝死了。”
紙上是打印的黑字，一份工作合同。
“去高銘家的商場做保潔，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
她站在床邊，垂眼看着我。
“從掃地開始幹，學學怎麼腳踏實地，比你那個跳舞的夢強多了。”
我看着那份合同。
保潔員。
“你瘋了嗎？”我掙扎着坐起來，“我是舞美設計師！我拿過金獎！”
“金獎？”林曦冷笑，“林晚，你到現在還在做夢。”
她蹲下來，逼近我的臉。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設計師的模樣？”
“窮得連飯都吃不起，還跟我提什麼金獎？”
“我這是在救你，懂嗎？”
救我？
“當年你撕了我的錄取通知書，鎖了我一個暑假，現在又要把我鎖在這裏。”
“這就是你說的救我？”
“那是因爲你不聽話！”林曦猛地站起來，“要不是我管着你，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現在呢？你混成這副鬼樣子，還不是要回來求我？”
她指着地上的合同。
“這份工作，多少人求都求不來。高銘的商場，待遇好，穩定。”
“你老老實實幹幾年，說不定還能升個組長。”
組長。
保潔組長。
身體的疼痛讓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我選擇了不說話。
林曦以爲我屈服了，臉色緩和了些。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她走到梳妝台前，踢了踢地上的藥片。
“這些垃圾我會讓阿姨收拾掉的。”
“以後別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她說完就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