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再下一張!
房產信息查詢結果,那公司的資產明細裏,赫然就是我們樓下那套房子的地址!
“你再解釋!這用我養孩子錢養着的公司!名下的房子怎麼就正好是林薇薇的?!”
“你不是說你們不熟嗎?”
我猛地扭頭,看向臉色死白的林薇薇:
“林薇薇!你身上背的包!你肚子裏孩子補身體的榴蓮!你那個老公送你的房子!是不是全是用我存給孩子的血汗錢買的?!你說啊!!”
全場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所有賓客都驚呆了,我公公婆婆像被雷劈了一樣看着他們的好兒子。
霍子晉公司那個最器重他的領導,臉色鐵青。
他徹底瘋了,指着林薇薇,歇斯底裏地大吼:
“是她!是這個賤人勾引我的!錢…錢我會還給你!我還!”
“還?你拿什麼還?!”
我尖叫着打斷他,投影出最後一樣東西——他們打碼的聊天記錄,那些惡毒嘲笑我身材、算計我財產的句子被特意放大!
“用你們偷情時說的這些惡心話還嗎?!還是用我孩子的未來還?!霍子晉你不是人!”
林薇薇尖叫着像瘋子一樣撲過來想砸手機:
“假的!都是假的!秦之月你僞造證據你不得好死!”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把將她推開!
她踉蹌着摔倒在地。
我環視着全場鄙夷的臉,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讓大家看笑話了…請回吧…剩下的,法庭上見!”
賓客們迅速地離場,每個人經過面如死灰的霍子晉和癱在地上的林薇薇時,都投去鄙夷。
剛才還喧囂鼎沸的客廳,轉眼只剩下一片狼藉。
客廳裏死一樣的寂靜。
霍子晉癱坐在沙發上,林薇薇早就趁亂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我沒看他們任何人一眼。
我的眼淚早就流幹了,現在心裏只有平靜。
我走到餐桌旁,那裏還放着吃了一半的蛋糕。
我端起它,看都沒看,直接走到垃圾桶邊,“哐當”一聲,整個倒了進去。
巨大的聲響讓霍子晉猛地一顫,他抬起頭,眼睛通紅,他絕望地哀求:
“之月......之月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是她逼我的,是她勾引我......”
解釋?
我慢慢轉過身,看着他。
“解釋什麼?”
我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解釋你怎麼用孩子的錢給她買房?解釋你怎麼跟她一起在背後罵我肥豬?”
“霍子晉,證據都在那兒,每一筆錢,每一句聊天記錄,都清清楚楚。你的解釋,還能比它們更真嗎?”
他像是被我的話狠狠抽了一耳光,張着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沒再理他。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着所有整理好的證據,去了律師事務所。
坐在我對面的女律師一份份仔細看過我帶來的文件、照片、流水記錄,偶爾會問一兩個關鍵問題。
最後,她放下最後一張紙,看向我,眼神裏帶着欽佩:
“秦女士,證據非常充分,尤其是對方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並用於第三者的事實,清晰確鑿。您放心,法律會給您和您的孩子一個公正的交代。”
走出律師事務所,陽光有些刺眼。
我知道,接下來的路不會輕鬆。
6
接下來的日子,霍子晉在家裏試圖再跟我說話,甚至笨拙地想給我倒水、做早飯,但我一律無視。
我看他的眼神,和看家裏的家具沒有任何區別。
他在我眼裏,已經死了。
律師函很快送到了霍子晉手上。
我坐在客廳,聽着他在書房裏崩潰地砸東西,然後是長時間的、死一樣的沉默。
他走出來,臉色灰敗,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之月......一定要這樣嗎?我們......我們還有孩子......”
“正是因爲孩子,我才必須這樣。”
我打斷他,聲音依舊沒有波瀾,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有一個你這樣的父親,更不能讓你再用他的未來去養別的女人。”
我將離婚協議擺在他面前。
上面寫明了他淨身出戶,我們婚後所有共同財產全部歸我和孩子所有。
他必須一次性償還所有被他挪用的、屬於孩子成長基金的錢,並支付高額的撫養費。
他沒有掙扎太久。
在鐵一般的證據和律師的強大壓力下,他顫抖着手,在協議上籤下了名字。
沒幾天,樓下那套用贓款買的房子也被迅速凍結、掛牌拍賣。
我聽說林薇薇是被人從裏面趕出來的,鬧得很難看,但沒人同情她。
她成了整個小區的笑話,徹底躲了起來,再也不敢在我面前出現。
霍子晉的工作也完了。
醜聞傳得比風還快,他公司無法容忍一個私德如此敗壞,還涉及經濟問題的員工,直接將他開除。
他在這個行業裏,名聲徹底臭了。
公婆是在一個周末的清晨找上門來的。
劇烈的砸門聲伴隨着婆婆尖利的哭嚎:
“秦之月!你給我開門!你個黑心肝的!你要把我兒子逼死啊!”
我透過貓眼看出去,霍子晉的父母——我曾經的公婆,面目猙獰地站在門外。
婆婆捶打着門板,公公臉色鐵青地站在一旁。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門。
門剛開一條縫,婆婆就猛地擠了進來,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臉上:
“秦之月!你還是不是人?!子晉是你丈夫!是你孩子的爸爸!你怎麼能讓他淨身出戶?你怎麼這麼狠毒!”
她的唾沫星子飛濺到我臉上,
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指:
“狠毒?比不上你兒子用我孩子的錢給小三買房狠毒。媽,您教出來的好兒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
公公猛地吼了一聲,試圖用他慣常的威嚴壓住我,
“那都是子晉一時糊塗!哪個男人不犯錯?你當老婆的不想着怎麼挽回,竟然直接把他往死裏整!”
“你讓我們老兩口以後怎麼活?我們的養老錢都投在你們這個家裏了!”
我簡直要氣笑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想的還是自己的養老錢,還是他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你們的養老錢?”
我聲音平靜,
“爸,媽,你們投的錢,是不是也變成了林薇薇那個賤人身上的包、嘴裏的榴蓮、屁股底下的房子?”
“你們要是想要,去找她要啊!去找你們那個好兒子和他養的小三要啊!”
7
婆婆尖叫起來:
“那是我們霍家的錢!是我們子晉賺的!你憑什麼獨吞!你肚子裏懷的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霍家的種呢!說不定是你跟哪個野男人......”
“媽!”
“你嘴巴放幹淨點!看在你們曾經是我長輩的份上,我最後叫你們一聲爸媽。”
“但你們要是再敢滿嘴噴糞,污蔑我和我的孩子,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猛地轉身從玄關的抽屜裏拿出一沓復印好的文件,狠狠摔在他們面前的地上。
“看清楚!這是銀行流水!這是轉賬記錄!這是房產證明!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婆婆看着那些記錄,嘴唇哆嗦着。
她似乎想辯解什麼,但證據如山,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公公彎腰,顫抖着撿起一張紙,看着上面林薇薇的名字和那巨額的轉賬數字,他的手抖得厲害。
“這......這......”
他喃喃着,似乎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看清楚了嗎?”
“你們口口聲聲的家,早就被你們兒子親手拆了!你們心疼他淨身出戶,怎麼不心疼心疼你們還沒出世的孫子差點連奶粉錢都被他爹偷光了?!”
我指着門口,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現在,請你們離開我的家。如果再敢來鬧,下一次你們看到的,就不會只是復印件,而是法院的傳票!”
“告你們兒子盜竊、惡意轉移夫妻共同財產!到時候,他就不只是淨身出戶,而是要去坐牢!”
婆婆的身體晃了一下,差點癱軟下去,被公公一把扶住。
公公扶着她,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半拖半抱着失魂落魄的婆婆,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門關上的瞬間,我背靠着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
我以爲徹底擺脫了那對渣男賤女,生活終於能回歸平靜,專心待產。
然而,我低估了林薇薇陰魂不散和死不悔改的本性。
幾天後,一個關系要好的大學同學氣沖沖地發來一個匿名論壇的帖子鏈接。
標題觸目驚心:《八一八那個靠孩子逼宮上位不成,就反咬一口讓前夫淨身出戶的“完美受害者”》。
帖子用看似“知情人”的口吻,極盡歪曲之能事。
說我大學時期就性格孤僻、行爲不檢點。
說霍子晉完全是受不了我的精神壓迫才“偶然犯錯”。
說我如何工於心計,在派對上設局,用僞造的證據逼他淨身出戶,就是爲了獨吞財產。
甚至暗示我肚子裏的孩子來歷不明......
帖子底下,已經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網友被帶偏,開始噴吐着惡毒的言語。
“最毒婦人心啊!”
“撈女做到這個份上也是絕了。”
“心疼她前夫,遇到這種女人倒了八輩子黴。”
我看着屏幕,氣得渾身發抖。
她偷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婚姻,用着我孩子的錢。
到最後,還想用最肮髒的謠言來徹底玷污我的名聲?
怒火在我胸腔裏炸開,
她以爲我還是當年那個被她堵在廁所裏潑冷水卻不敢吭聲的懦弱女孩嗎?
她以爲網絡是她的保護色,可以肆意顛倒黑白?
她錯了。
大錯特錯。
8
我立刻聯系了我的律師,迅速對那個匿名帖子進行了公證取證,鎖定了所有誹謗證據。
律師建議我先采取法律途徑,發律師函警告。
但我改變主意了。
法律程序太慢,而謠言卻像病毒一樣飛速擴散。
我要的,不僅僅是讓她刪帖道歉。
我要的,是徹底讓她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
我登錄了那個幾乎快要遺忘的大學校友群。
找到了幾個當年同樣被林薇薇小團體排擠,或是目睹過她霸凌行爲的同學。
他們私下向我確認,帖子發出後,林薇薇甚至還在某個小群裏得意洋洋地炫耀過。
說“看我不弄臭那個肥豬”。
我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
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猶豫。
我將所有能證明林薇薇就是小三的鐵證——打碼但信息量足夠的親密合照、霍子晉給她轉賬的記錄、那套房的產權關聯——清晰整理成一條時間線。
然後,我放上了真正的重磅炸彈。
我找到了當年保存的、像素不高卻足以看清畫面的舊照片:林薇薇和她的小太妹團體圍着瘦小的我,扯我的頭發,把我推搡在牆上。
我放上了當年一位看不下去的同學偷偷錄下的一段音頻,裏面是她尖厲的嘲笑和不堪入耳的辱罵。
我甚至找到了當年學校心理諮詢室的訪問記錄,時間點恰好與幾次嚴重的霸凌事件吻合。
我將這些一一掃描,
在文檔的最後,我寫道:
“這就是帖子裏的完美受害者。”
“這就是那個匿名發帖人,林薇薇小姐的真面目。”
“大學時,她帶頭霸凌我。工作後,她勾引我的丈夫,用我爲孩子存下的成長基金買房買包。東窗事發後,她匿名在網上編織謊言,企圖再一次對我進行輿論的霸凌。”
“我不是完美受害者,我只是一個不想再沉默的母親。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保護我的孩子,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並讓施暴者付出代價。”
“這一次,我不會再低頭。”
我沒有選擇匿名,而是實名將這些證據,包括公證過的匿名發帖證據鏈,直接發布在了我的個人社交媒體上。
同時將這些證據直接甩在了那個匿名論壇裏,標題只有一句話:“林薇薇,你的匿名遊戲結束了。”
帖子發出的瞬間,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當年那個偷偷給我遞紙巾的女孩,她轉發了我的帖子,附言:
“我可以做證!之月說得是真的!林薇薇當年就是個小太妹頭子!欺負了很多人!”
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許多當年沉默的同學,甚至是一些只是看不慣但不敢出聲的校友,都站了出來。
“我也被她們團體搶過生活費!”
“我記得那次廁所潑水事件,秦之月差點暈過去!”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麼惡毒!竟然去當小三!”
“偷人家老公還要偷人家孩子的錢?天打雷劈!”
“匿名發帖潑髒水,真是爛到骨子裏了!”
輿論的風向瞬間逆轉。
9
那個匿名帖子被迅速舉報刪除。
無數人涌入我的主頁留言,支持我,安慰我,痛斥林薇薇。
而林薇薇的社交賬號瞬間被扒了出來,下面充滿了鋪天蓋地的譴責和怒罵。
她試圖關閉評論,但截圖早已傳得到處都是。
有人甚至扒出了她現在的住址和聯系方式,她徹底社會性死亡了。
我聽說,霍子晉知道這件事後,氣得差點吐血,打電話把林薇薇痛罵了一頓,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而林薇薇,躲到了出租屋裏,再也不敢露面。
我以爲我和他們的孽緣到此爲止,直到那個平靜的午後,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接起來,竟然是霍子晉母親的聲音。
“之月......之月啊......造孽啊!報應!都是報應!”
她語無倫次地哭喊着。
我皺緊眉頭,下意識想掛斷,她卻猛地喊出一句:
“那個賤人!林薇薇!她生了!”
我心頭毫無波瀾,冷淡回應:
“哦,與我何幹?”
“孩子......孩子......”
她喘着粗氣,聲音裏充滿了憤怒,
“那孩子......是個女孩!而且......而且一點也不像子晉!子晉起了疑,偷偷去做了親子鑑定......”
她頓住了,似乎在電話那頭捶胸頓足。
我瞬間明白了,心中冷笑,靜待她的下文。
“鑑定結果今天出來了......不是子晉的!根本不是他的種!!”
老太太的聲音尖利得幾乎破音,
“天打雷劈的啊!那個爛貨!不知道是跟哪個野男人懷的野種!她早就給子晉戴了綠帽子!她騙得我們好苦啊!”
“用我們霍家的錢養別人的野種!還害得我兒子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啊!!”
我甚至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畫面:霍子晉的崩潰,他父母的歇斯底裏,還有林薇薇蒼白如鬼的臉。
真是......一場精彩絕倫的現世報。
我拿着電話,內心平靜得甚至有些想笑。
“阿姨,”
“您現在知道是野種了?當初她懷男寶的時候,您兒子不是寶貝得緊嗎?”
“不是拿着我孩子的錢去給她一天一只雞一個榴蓮地滋補嗎?”
電話那頭的哭聲戛然而止,只剩下難堪的喘息。
“您打電話給我,是想讓我同情你們嗎?”
我輕笑一聲,
“抱歉,我忙着給我自己的孩子準備奶粉,沒空同情用我孩子奶粉錢養了別人孩子的人。”
“之月......我們......我們錯了......”
她哽咽着,試圖挽回什麼。
“錯了?”
我打斷她,
“錯在哪兒了?是錯在當初沒教好兒子,還是錯在現在才發現替別人養了孫子?”
我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並將這個號碼拉黑。
世界再次清淨。
後來,從一些傳聞中,我拼湊出了那場更加狗血的後戲。
據說霍子晉在看到親子鑑定報告的瞬間就瘋了,沖去醫院產科病房,當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打了林薇薇一巴掌。
罵她是人盡可夫的婊子,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驚動了保安和警察。
他父母當場氣得暈倒一個,另一個高血壓發作。
林薇薇面對鐵證,不僅毫無悔意,反而歇斯底裏地反罵霍子晉沒用、窩囊,活該被騙......
再後來霍子晉堅決不肯支付林薇薇一分錢撫養費。
兩人爲了那筆錢,開始了新一輪狗咬狗的訴訟大戰。
我很快生了個可愛的小寶寶。
寶寶出生後,我的生活被這個小生命徹底填滿。
雖然忙碌,卻有種充實感。
就在我以爲和過去徹底劃清界限時,霍子晉又找上門了。
10
那是一個周末的下午,寶寶剛睡醒。
門鈴響了。
我從貓眼看出去,是霍子晉。
他穿着件舊夾克,頭發有些亂,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手裏還提着一袋看起來廉價的嬰兒玩具。
我沒開門,隔着門問他:
“有事?”
他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
“之月開開門好嗎?我就想看看孩子。聽說你生了,是個男孩,我買了點玩具......”
“不必了。”
我的聲音冷硬,
“孩子很好,不勞你費心。你的東西,拿走。”
“之月,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都是林薇薇那個賤人勾引我!我是一時糊塗,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聽着他熟練地把責任全推給林薇薇,我心裏只剩下厭惡。
他甚至不敢承認是自己卑劣。
“機會?”
我冷笑,
“霍子晉,在你用孩子的錢給她買房,和她一起嘲笑我的時候,你就沒給自己留任何機會了。”
“我們之間只剩撫養費的關系,請你搞清楚。再不走,我報警了。”
門外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他壓抑着怒氣的低吼:
“秦之月!你就這麼狠心?連孩子都不讓我見?”
“狠心?”
我覺得無比諷刺,
“比起你對我們母子做的,我已經夠仁慈了。別再來了,給自己留點最後的體面。”
我聽到他狠狠踹了一腳門,然後腳步聲沉重地遠去了。
自那次之後,他大概終於明白搖尾乞憐和惱羞成怒都毫無用處,徹底消停了。
後來從共同朋友那裏聽說,他後來還是和林薇薇攪和到了一起。
大概是因爲名聲臭了,沒錢沒勢,也找不到更好的,兩個爛人只好互相捆綁,在泥潭裏越陷越深。
聽說他們住在城市另一端一個魚龍混雜的舊小區,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霍子晉事業一落千丈,只能幹些收入不穩定的零活,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身體也垮了。
林薇薇更是怨氣沖天,她過慣了伸手要錢、被人捧着的日子,根本吃不了苦。
兩人爲錢吵得天翻地覆,動不動就摔東西對罵,鄰居投訴了不知道多少次。
有一次在兒科候診區,我好像看見林薇薇一個人抱着孩子,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身上早沒了當初那股張揚跋扈的勁頭。
整個人像被抽幹了精氣神。
她沒看見我,我也很快抱着打完針哼唧的寶寶離開了。
心裏沒什麼快意,反而有點發沉。
大人造的孽,最後卻報應在孩子身上。
聽說最後他們因爲屢次拖欠房租和鄰居激烈爭吵,最後被房東毫不留情地轟了出去。
有人看見他們在下雨天拖着幾個破舊的行李箱,抱着哭鬧的孩子,狼狽地站在街邊攔車。
不知要搬去哪個更便宜、更陰暗的角落。
而我這邊,日子雖然忙碌,卻是在往上走的。
產假結束後,我重返了職場。
或許是因爲經歷了一場淬煉,心硬了,人也更通透幹脆了,工作反而比以前更得心應手,竟然還拿到了一個不錯的新項目。
我把媽媽接過來幫忙照看孩子,雖然辛苦,但家裏總是幹幹淨淨,充滿了寶寶的奶香味和飯菜的溫暖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