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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耐煩。
我連忙掛斷電話。
手忙腳亂地跑去開了門。
門外,正是拋棄我們的媽媽。
媽媽這些年保養得極好。
她衣着光鮮,拎着價值不菲的新款包包。
只不過她看我的眼神滿是嫌惡。
彈幕也在適時滾動着。
【這就是拋棄姐妹倆的媽媽吧!據說後面嫁給有錢人了。】
【真無語啊,哪有這種當媽的?她的包都夠買套房了。】
我嗓音甜得發膩,討好道。
“媽媽,您......您怎麼親自來了?”
我與剛剛對蘇軟軟的惡毒判若兩人。
姿態無比卑微。
媽媽皺着眉,嫌棄地踩着高跟鞋進來。
仿佛我屋子裏全是病菌。
“我不能來嗎?你這辦事能力不咋的啊。”
她冷哼一聲,打量着周圍簡陋的環境。
“你姐還有其他錢嗎?”
“除了那筆捐款,蘇軟軟自己肯定還藏了不少私房錢吧?
“她打工那麼多年,如今成網紅了,人這麼精明......”
我忙不迭地點頭。
“姐姐她確實存了點,我這就給您拿!”
在全網彈幕罵聲中。
我轉身走進蘇軟軟的房間。
她枕頭裏還藏着洗得發白的布包。
裏面有不少紅票票。
她抽屜還藏着外婆留給她的金鐲子。
現在金價瘋漲,這金鐲子肯定能換不少錢。
我捧着從蘇軟軟房間裏搜刮出來的昂貴物品。
鄭重地遞給我媽。
“媽媽,這是姐姐所有的積蓄了......”
“還有這個鐲子,是純金的,應該能值點錢......”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
仿佛在祈求媽媽的垂憐。
“都給您......您拿去。”
媽媽漫不經心地接過布包。
她捏了捏厚度,不屑撇了撇嘴,“就這麼點?”
我連忙低頭認錯。
媽媽把金鐲子放進包裏後。
她這才宛如施舍般,抽出一沓1元零錢。
輕飄飄丟給我,“喏,賞你的,省着點花。”
她輕描淡寫,仿佛在打發乞丐。
1元鈔票散落一地。
我仿佛得到莫大的恩賜。
不顧受傷的膝蓋,手忙腳亂地撿起來。
“謝謝媽媽!您對我最好了!”
彈幕徹底炸了。
【我***!我眼睛沒瞎吧?她偷姐姐的錢?】
【這不是白眼狼,是徹頭徹尾的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還有這個媽媽,一對垃圾,真是蛇鼠一窩!】
【姐姐快回來看看啊!你的家被偷了!】
【我都氣得渾身發抖,手機都摔了!能不能報警啊!】
就在這時,蘇軟軟開門回來了。
臉上防護口罩邊緣甚至有血漬。
她幾乎是半靠着門框。
才勉強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等蘇軟軟看見屋內,瞳孔驟然收縮。
“你是......媽,你怎麼來了?”
她難以置信,問:
“瑤瑤你......你是動了我的東西嗎?”
她的嗓音顫抖。
不是憤怒,而是傷心。
我不慌不忙,將錢塞進口袋裏。
“動了又怎麼樣?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
我一把奪過她緊緊攥着的桂花糕紙袋,嫌棄道:
“磨磨蹭蹭這麼久才回來,是想餓死我嗎?”
我故意當着她的面。
拿出顛簸到有些變形的桂花糕。
我咬了一口,隨即又吐在地上。
“你買的什麼玩意兒啊?都涼透了!”
“都他媽硬得跟石頭一樣,你就是這麼敷衍我的?”
我抬手就將剩下的桂花糕狠狠砸在她身上。
蘇軟軟雙腿發軟,痛到幾乎說不出聲。
媽媽則優雅地用指甲銼修美甲。
她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輕飄飄道:
“哼,沒用的醜八怪,買點吃的都買不好。”
“難怪只能幹些下賤的零工,掙這仨瓜倆棗。”
蘇軟軟艱難地搖搖頭。
卻沒有任何力氣反駁了。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笑道:
“聽見沒?媽媽都說你是個沒用的廢物醜八怪。”
蘇軟軟渾身顫抖。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瑤瑤,這些錢......”
“其實是我存了很久,準備給你買新敷料的。”
“還有金手鐲,也是外婆送給我們的,說嫁妝......”
媽媽卻嗤笑一聲:
“你們配用那麼貴的東西嗎?”
我也立馬點頭附和:
“就是,給我用都浪費了。”
“金鐲子是外婆的,也就是我媽的,物歸原主有什麼錯?”
“倒是媽媽您最近皮膚有點幹,該去做個護理了。”
媽媽勾唇。
似乎滿意我如此上道。
她又看向癱在地上的蘇軟軟,譏諷道:
“晦氣死了,渾身爛瘡看着就惡心。”
“要不是你們之前拖累我,我早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我站在媽媽旁邊點頭。
宛如忠實的狗。
蘇軟軟眼眶淚水終於滑落。
“瑤瑤......你爲什麼要站在媽媽這邊?”
“是媽媽拋棄我們,辱罵我們。”
“而我每天忍着疼打工,就是爲了養大你,你怎麼能......”
“少在這裏裝可憐了!”
我尖聲打斷: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爲了博取同情嗎?”
媽媽沒耐心聽我們爭吵。
她不耐煩地看了眼手表,道:
“行了,我走了。”
“瑤瑤,要是蘇軟軟掙到錢,你就通知我。”
我諂媚點頭。
我很樂意用蘇軟軟掙的錢。
來換取與媽媽見面機會。
當媽媽轉身準備離開時。
癱軟在地上的蘇軟軟卻死死拽住媽媽。
我心一喜。
直播第7個小時。
蘇軟軟終於要忍不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