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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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杜佳哲不肯離婚的理由。
恐怕只是因爲害怕失去我這個免費勞動力罷了。
“杜佳哲，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有心機的渣男。”
病房裏，我當着所有人的面。
直接說出我和杜佳哲早已結婚五年。
從公司的初始創業資金，到爲杜佳哲默默出的那些力。
我也全都將它們公之於衆。
“如果大家不信，大可以去我家，看看我和杜佳哲的結婚證，還有我電腦裏的所有存檔！”
真相讓衆人一片譁然。
“什麼？杜總早就結婚了，那許皎皎豈不是小三？”
“她怎麼好意思光明正大出軌的，這也太惡心了......”
杜佳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得已他只能恐嚇我：
“秦子卿，有什麼事不能回家說，你非要在這裏跟我撕破臉？”
不等我繼續發難。
一位男士突然站上前來：
“杜佳哲，你別太離譜，這麼多年對外都裝單身，我都看在秦子卿的面子上沒拆穿你。”
“你這些年能發展得順風順水，不都是因爲你有秦子卿這麼個好老婆？可你卻過河拆橋，還明目張膽出軌，你做個人吧。”
我抬眼望向男人說話的。
男人對我微微一笑：
“秦子卿，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校友。”
“早年我創業不順利，在網上求購方案，是你免費給了我兩套方案，幫助我起死回生，才有了今天。”
聽到大家的議論，我才知道。
我的這位校友，如今是杜佳哲公司最重要的大客戶，林亦堅。
有他幫我站出來說話。
大家看向杜佳哲的目光也多了幾分鄙夷。
杜佳哲下不來台之際。
許皎皎的聲音卻突然出現：
“佳哲，你還陪着那個臭婆娘幹嘛？說好今天要一起洗鴛鴦浴的呢？”
許皎皎說完話才闖進病房。
看到那麼多人齊刷刷盯着他，她也愣住了。
杜佳哲這下更是進退兩難。
他難得將脾氣發泄在了許皎皎身上：
“我老婆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湊什麼熱鬧？給我滾遠點！”
許皎皎一直被杜佳哲精心呵護着。
如今聽一句重話，許皎皎的臉也立刻垮了。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杜佳哲，杜佳哲果然就立馬心軟：
“我現在很忙，你先回去，我晚點再找你。”
許皎皎不甘心地望着我。
看到杜佳哲始終還是最在意許皎皎的感受。
我也無所顧忌地拿出手機。
點開許皎皎爲了示威，發給我的視頻。
視頻裏，是許皎皎抱着杜佳哲，兩人躺在浴缸裏。
許皎皎問杜佳哲：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杜佳哲親了親許皎皎，捧着她的俏臉承諾：
“等我想辦法讓秦子卿淨身出戶，就和你結婚，到時我們兩個就再也不用偷情了。”
至於許皎皎那些示威的朋友圈。
大家也都看在眼裏。
同時我還展示了律師給我的轉賬記錄：
“這裏都是你給許皎皎的轉賬，把我們的婚內財產多次少量地全都轉移到許皎皎名下，杜佳哲，這種齷齪的事也只有你才幹得出來。”
換做以前。
爲了能繼續和杜佳哲在一起。
說不定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忍過去了。
幸好，幸好杜佳哲死到臨頭都是那副惡心的嘴臉。
讓我也可以盡情反擊。
“你說自己工作忙，從來不會下廚，卻爲許皎皎做了那麼多頓飯。”
“你討厭我化妝，卻偷偷地去會讓化着濃妝穿着黑絲地許皎皎。”
“你拿着我訂的頭等艙遊輪票去哄許皎皎開心時，我卻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忍受着傷口的疼痛。”
我笑着流下眼淚：
“杜佳哲，和我承受的一切比起來，你今天經歷的，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到我忍無可忍的控訴。
在場的全部人，都鄙夷地望向杜佳哲。
杜佳哲的身體抖了抖，還要嘴硬：
“秦子卿，你一定是傷到腦神經了才胡言亂語，這些事分明都是你的幻想啊......”
而許皎皎忍受不了外界批判的目光，她蜷縮到杜佳哲身後：
“杜總，你好歹是總裁，你說句話啊......”
聽到大家的嗤笑聲。
杜佳哲這才回過神，對着員工大聲呵斥：
“我和我老婆吵架，輪得到你們看熱鬧嗎？”
等人都被杜佳哲罵走後。
許皎皎又換了副嘴臉，趾高氣昂地站在我面前：
“別以爲你流兩滴眼淚裝可憐，就能把佳哲搶走。”
“我有的是辦法治你，我現在就打給精神病院，讓他們把你關起來！”
杜佳哲像是再也忍受不了。
他用力拍走了許皎皎手中的手機，繃着臉訓斥：
“這是你胡鬧的時候嗎？別惹我心煩，你也給我滾！”
許皎皎目瞪口呆：
“你不是說你最愛我了嗎，你怎麼舍得對我說這種重話？”
“惹你心煩的明明就是那個老女人啊，你不是一直說你看到她就討厭，恨不得掐死她嗎？”
見許皎皎愈發口無遮攔。
杜佳哲直接捂住許皎皎的嘴作勢要將她推出去：
“再胡言亂語，我先把你送到精神病院！”
許皎皎不可置信的看着杜佳哲。
可看到杜佳哲狠厲的目光。
她只好悻悻地退出了病房。
世界終於清淨後。
杜佳哲紅着眼睛，撲通在我床前跪下：
“秦子卿，我們之間有太多誤會，我都會一一向你解釋清楚的。”
“無論如何你要相信我啊！畢竟當年你被排擠時，是我一手將你拉出了深淵啊！”
“我對你這麼好，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年，我怎麼會爲了別的女人傷害你呢？”
杜佳哲說着說着有了哭腔，還流下了鱷魚的眼淚。
我冷笑：
“你當初對我的好，這十年，我早已連本帶利還給你了。”
“我不會蠢到再去相信你的虛情假意，杜佳哲，你盡快籤好離婚協議，我們好聚好散。”
我還警告杜佳哲：
“所有證據我都已經保留了，財產也都做過公證，你別妄想能讓我淨身出戶。”
“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會讓給別人！至於許皎皎偷走的那些方案，你就讓她等着上法庭吧。”
杜佳哲可能不敢相信，我居然也有這麼強硬的一天。
他驚慌地望着我：
“子卿，我沒有想到你是這麼陰險狡詐心機深重的人，你居然早就在防着我了！”
“你不是深愛了我十年嗎？我們十年的感情啊！你怎麼忍心讓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我笑着搖頭：
“你都忍心一次又一次用刀捅向我的心髒，和你比起來，我做的一切不過是毛毛雨。”
我滿眼嘲諷地看着杜佳哲：
“既然你和我有十年的感情，那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杜佳哲遲疑了一下。
“今天......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我失望地看着杜佳哲：
“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
結婚五年，杜佳哲一直都沒記住這個日子。
可偏偏，他卻記得許皎皎的生日。
許皎皎每一次過生日，他都要包下最豪華的酒店，搞最盛大的排場。
他願意爲許皎皎買各種上百萬的豪車豪宅。
可每次我的生日，他只會潦草地說一句生日快樂，等忙完了幫我補過。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日。
可我不能不在乎我們之間最有意義的日子。
聞言，杜佳哲再次面露慌張：
“我怎麼會忘呢！我都記得，我是特意沒告訴你，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我淡淡反問：
“你和許皎皎在酒店開房的驚喜，還是你幫許皎皎換衛生巾的驚喜？”
我早就知道。
一年前的結婚紀念日，杜佳哲就是在酒店和許皎皎一起度過的。
我還無意間，從杜佳哲手機裏看到了兩人的親密視頻。
視頻裏，是許皎皎得意洋洋地說：
“秦子卿那種老女人根本都不配碰你，你的嘴以後只能被我親，你是屬於我的。”
杜佳哲則柔情蜜意地回答：
“是你的是你的，我的心和我的身體，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只是，那時對於杜佳哲的愛和我內心的不甘。
讓我選擇了原諒。
但杜佳哲並沒有珍惜我的原諒，反而更加肆無忌憚。
看到我爲往事嘆氣。
杜佳哲以爲我終究是狠不下心，猛地撲進我的懷裏。
他緊緊纏在我的身上：
“子卿，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被許皎皎給騙了。”
“可你要相信，我永遠只認你一個老婆，我只愛你一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說着說着，杜佳哲居然湊上來親我，還想動手脫我的衣服。
我能聞到，杜佳哲身上的香水味，和許皎皎身上是同一款。
我生理性地感到惡心。
我用盡全力地一巴掌扇向杜佳哲。
杜佳哲一個沒注意，跌坐在地。
砰的一聲，動靜很大。
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杜佳哲下意識地張口就解釋：
“我和許皎皎只是在聊工作，我們關系很單純，你們別多想。”
剛說完，杜佳哲自己都愣住了。
推開門的林亦堅似笑非笑地看着杜佳哲：
“杜總，你家那不要臉的小三正在一哭二鬧三上吊呢，你還不快去哄一哄？”
杜佳哲漲紅了臉：
“許皎皎要做什麼都和我無關！”
林亦堅笑得更大聲了：
“我又沒說那個小三是許皎皎，杜總你幹嘛對號入座？”
他剛說完，走廊就傳來了許皎皎的哭鬧聲：
“放開我，如果杜總不要我，那我也不想活了！”
杜佳哲聽到許皎皎的聲音，果然還是動搖了。
他尷尬地看向我：
“子卿，等我處理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就回來彌補你，我會修復好我們的婚姻，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些話，恐怕杜佳哲自己都不信。
看着杜佳哲沖出病房奔向皎皎的身影。
我自己都覺得無比可笑。
但我也不會再爲了杜佳哲感到心痛了。
我自嘲地笑笑，看向林亦堅：
“今天讓你看笑話了，說起來我要多謝你。”
“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失血過多死在那裏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道謝，卻讓林亦堅眼眶紅了。
他強擠出一個笑，遞上一份禮物：
“我本來今天特意過來，是想給你送結婚紀念日禮物的，我知道今天對你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現在這個禮物看起來也沒必要了。”
我打開盒子，裏面是一些養胃的沖劑。
上面還貼着一張小紙條：
“少熬夜，多吃清淡的食物，不舒服的時候就沖一包喝。”
看到那熟悉的字體。
我如渾身過電般顫抖了一下：
“等等......我以前收到的那些小紙條和信，都是你寫給我的嗎？”
林亦堅可能沒想到我會還記得這個字體。
聽到我的話。
他懊悔不已：
“對不起，早知道杜佳哲會這樣對你，我當年就應該勇敢一點......”
從林亦堅的口中，我才得知當年的真相。
原來當年因爲我在操場上，扶起了低血糖的林亦堅，還請他吃了巧克力。
他竟然喜歡上了我。
可是杜佳哲卻把同樣優秀但貧窮的林亦堅當成死對頭。
發現林亦堅暗戀我之後。
杜佳哲經常向林亦堅叫囂：
“你的女神很快就會變成我的舔狗，你等着瞧吧！”
杜佳哲仗着校草身份，私底下要求大家集體排擠我。
把我搞得自閉以後，他又主動跳出來，假裝是我的救贖。
他甚至還截胡了林亦堅寫給我的暖心鼓勵，冒充是他自己的。
我這才明白，爲什麼後來我會覺得杜佳哲的字跡，和年少時不太一樣。
“可惜我當年很懦弱，也不敢和杜佳哲對抗，就這麼忍氣吞聲，結果卻害了你......”
看着垂着頭的林亦堅。
我不僅沒有怨恨，反而是深深地心疼他。
同時，我還如釋重負：
“看來，我是真的不欠杜佳哲任何情分了。”
難怪杜佳哲這些年讓我一再失望。
也難怪杜佳哲可以好不愧疚地竊取我的方案送給許皎皎。
原來他早有前科。
是我被愛蒙蔽了雙眼，才沒看出來她一直就是這麼個恃強凌弱，自私自利，道德低下的渣男。
我和林亦堅像是老朋友一樣聊了很久很久。
最後林亦堅說：
“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聯系我。”
我讓林亦堅放心：
“我不會再讓自己受一絲委屈。”
林亦堅走後，我再次聯系律師：
“我要改離婚協議，這次我要讓杜佳哲淨身出戶，更要讓他爲竊取我的心血付出代價。”
律師表示一切交給他。
正在緊鑼密鼓辦離婚事宜的時候，杜佳哲再次出現。
他故意讓自己變得十分憔悴，一出現就跪在我面前：
“我已經和許皎皎理清關系了，我想清楚了，我最愛的人是你，我不能失去你。”
“子卿，你一直很愛我，很包容我，這些小錯誤你一定可以原諒的對不對？”
見我不爲所動。
杜佳哲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戲碼。
“子卿，你不是很愛我的嘛？以後我天天伺候你，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你說向東，我決不敢往西......”
曾經高高在上的人，如今卻像個舔狗一樣在討我的歡心。
我厭惡地拉開他：
“杜佳哲，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淨身出戶！”
“還有你的那些醜事，我已經全部整理好，很快就會放到網上，讓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自求多福吧。”
杜佳哲頓時露出凶狠的臉孔。
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他又假哭：
“秦子卿，我當年可是把你從深淵裏拉出來的人，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自殺了，你怎麼能忘恩負義？”
不提這個還好。
一提這個，我氣不打一出來：
“杜佳哲，你敢不敢誠實一次，承認你就是把我推向深淵的那個人？！”
我無比憤怒地望着杜佳哲：
“我知道了當年的一切，知道是你毀了我，也知道你是爲了毀掉另一個男生，才會接近我。”
“你搶了別人的功勞，把自己僞裝成我的男神，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只有利用，何來愛情？”
我現在終於看透。
這麼多年，杜佳哲一直用這種方式操控我。
就是爲了榨幹我身上的所有價值。
無論是拼死拼活攢創業基金也好，買房買車也好。
再到後來不停成爲他背後的軍師也好。
杜佳哲對我，沒有一絲真情，只有滿滿的利用。
可面對我的指責。
杜佳哲依然是那個怯懦沒用的膽小鬼。
他甚至不敢承認她做的壞事，只是不停狡辯：
“可我還是主動站到你身邊拉了你一把啊，如果不是我，你會繼續被排擠的，你會抑鬱的......”
“而且我提早讓你感受到了人情冷暖，讓你內心變得強大，難道你不是應該謝謝我嗎？”
見我渾身散發着冷意。
杜佳哲終後悔了：
“子卿，對不起，是我自私，我知道自己除了帥之外一無是處。”
“發現你其實很聰明也很有能力，還特別好騙之後，我就決定用這種方式釣着你，讓我爲我奉獻你的全部。”
“你太厲害了，我生怕沒了你，我就賺不到錢，所以我才一直瞞着你，想讓你爲我所用......”
真相雖然扎心。
可杜佳哲終究還是讓一切都真相大白。
他連滾帶爬地抱住我的腳，對我連連磕頭：
“看在你愛了我那麼多年的份上，你就原諒我一次吧，不要把我推向深淵，我求你了。”
我一腳踢開杜佳哲：
“把你推向深淵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內心的惡魔。”
我叫來醫院的保安。
把杜佳哲請了出去。
之後，網絡曝光了杜佳哲和許皎皎的所作所爲。
迫於輿論壓力，杜佳哲不得不開除許皎皎，還先於我將許皎皎告上法庭，罪名是竊取公司機密。
而且由於證據確鑿，杜佳哲淨身出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杜佳哲和許皎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不得已。
只能將董事長的位置轉給我，然後默默退出公司。
出院那天，一無所有的杜佳哲還是來接我了。
可我坐上了林亦堅的車，只通知杜佳哲明天去民政局辦離婚。
他不顧往日的形象，瘋狂跟在我們的車屁股後面：
“子卿，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你還願意愛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後視鏡裏的杜佳哲，讓我看到了當年那個卑微到塵埃裏的自己。
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淡出我的視線。
我知道，我終將擺脫這個將我推進深淵的惡魔，重新站起來笑對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