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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朝朝被大力拍門的聲音吵醒。
她昏昏沉沉打開門，林洛薇就把那件睡裙迎面扔到她臉上：
“還給你。”
宋朝朝拎起那條已經皺巴巴的睡裙，又扔進她懷裏：“送你了，反正本來就是周暮辭買的。”
林洛薇往樓下喊了一聲：“阿朝。”
一條白色的薩摩耶就搖着尾巴跑來。
宋朝朝眼光閃了閃：“這是......”
林洛薇揚唇一笑：“這是暮辭送我的小玩具，我給它取名阿朝。”
“真是好狗。”
林洛薇摸着它的毛發，把那件睡裙套在它身上：
“這可是好東西，聽說有人都舍不得穿放在櫃子裏供起來的。”
裙子太大，擋住小狗的視線，小狗往後退了幾步跑開了。
林洛薇咯咯咯笑起來：“你看，你的東西狗都不要。”
宋朝朝聽不到她的挑釁，她的理智在看到那條小狗的時候就已經坍塌。
曾經周暮辭也送過她一條一模一樣的小狗，那條小狗陪了她十年。
小狗去世的時候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了三天，周暮辭在門外也急得直掉眼淚：
“早知道你有一天會因爲它這麼傷心，我當初就不買下它了。”
從此以後宋朝朝和周暮辭再也沒養過寵物。
思緒回籠，她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始化妝。
今天是出差三個月的成果匯報，容不得半點差錯。
讓宋朝朝沒有想到的是，她穿戴整齊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林洛薇也在會議桌上。
她穿着公主裙坐在周暮辭旁邊，面前還放着一杯奶茶和幾塊巧克力，像個胡鬧的小孩。
“會議馬上開始，無關人員請離場。”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說話。
片刻後，林洛薇吸了一口奶茶，嘴裏嚼着珍珠含糊地問：“無關人員，是說我嗎？”
周暮辭先冷了臉：“現在洛薇是我的秘書，不是什麼無關人員，你匯報你的，其他不用管。”
宋朝朝垂下眼，把U盤插進電腦裏。
“這是我這三個月來的工作成果展示......”
宋朝朝話還沒說完，大屏上彈出一段極其香豔的視頻。
視頻裏宋朝朝滿臉通紅趴在紐約客戶卡洛斯的肩膀上，姿勢極其曖昧。
“原來宋總監就是用這種手段拿下訂單的。”
林洛薇笑着鼓掌：“真是好手段，就是不知道外邊的人知道了會怎麼看我們公司。”
宋朝朝手忙腳亂，怎麼也關不了視頻。
周暮辭臉色難看地命令：“還不關了，嫌不夠難看嗎？”
有人按了電源鍵。
室內一片寂靜。
“阿暮，事情不是這樣的，那天我突然發燒......”
宋朝朝試圖解釋。
“閉嘴！”
周暮辭打斷她：“提交離職申請吧，以後這個總監讓洛薇來做。”
宋朝朝着急地拽住他：“不行，這個項目很重要，萬一有什麼差錯周氏的流動資金根本不夠賠......”
周暮辭甩開她的手：“宋朝朝，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周氏總監可以能力弱點但是不能不擇手段。”
林洛薇往嘴裏塞了一塊巧克力：“是啊姐姐，你也太小看周氏集團了，憑周氏的實力，即使你不獻身，想跟周氏合作的人也一大把呢，你何必做到這個地步？聽說外國佬可臭了。”
話畢，周圍一陣哄笑。
宋朝朝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
一個角度陰暗、惡意剪輯的視頻，一句公司實力，就把她這三個月來所有的努力壓過去了嗎。
五年前周暮辭求她到公司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周氏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有實力”的。
那時畢業的她就拿到了普林斯頓大學的offer，準備到美國進修，是進公司三個月就焦頭爛額的周暮辭求了她三天三夜：
“我真的不是經商的料，真怕周氏給我幹倒閉了。”
“再說以後你嫁給我了周氏的錢也是你的，你就當提前給自己存嫁妝了。”
“朝朝，來幫我好不好？”
她這嘔心瀝血的五年，支撐着周氏順利上市，力挺周暮辭穩坐總裁之位，現在一句輕飄飄的不擇手段，就讓她所有心血付之一炬。
“宋總監？”
一個聲音把宋朝朝的思緒拉回，保潔抱着一個箱子問：
“您的東西都收好了，請問放在哪裏？”
宋朝朝這才發現那個箱子裏亂七八糟放着的都是她工位上的私人物品，而林洛薇正坐在辦公室裏，手中拿着一個U盤沖她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