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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建大概以爲我說要起訴他,是在嚇唬他。
他不知道,我撈鑽頭結識了不少老板。
我從未想過打擾他們,可現在,我沒辦法了。
收到我的求助後,那些老板派出的人組成了一個律師團隊。
第二天,他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些在網上傳播造謠的人發去了律師函。
那天潑我髒水的男人也被請進了警局喝茶。
同時,我整理了從小到大的所有花銷,包括他們從我這拿走的錢,一並交給了律師。
我沒有痛哭,也沒有賣慘,只安安靜靜講述了我的訴求。
“我希望能得到應有的賠償,並且和他們斷絕關系。”
律師梳理了框架,沉默片刻。
最終露出一個微笑,“您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
有了他們的話,我心裏有了底氣。
我把楊建記下的我從小到大花銷的賬本、以及讓我按下手印的欠條、還有他們給張鵬飛買車買房的證據,都發在網上。
我沒有惡言相向,只沉默地訴說自己從小到大的委屈。
“他們撫養我的費用加利息已經還清,我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視頻一經發出,瞬間扭轉了輿論。
那些原本還在罵我的人,都涌到了楊建和張鵬飛的賬號下。
“對親閨女記賬,連一毛錢的紙也不放過,轉手給幹兒子買兩百萬的車,真搞笑。”
“這父母也太惡心了,把閨女辛辛苦苦掙的錢都花給一個外人。”
“是個屁幹兒子,這不就是吸血鬼嗎?”
楊建大概沒想到我手裏留了這麼多證據,他不知道,他不要的垃圾都被我撿了回來。
他也沒想帶,我竟然會這麼決絕,要和他爭個魚死網破。
他慌了。
他開始瘋狂給我打電話,他的呼吸短淺而急促。
語氣再也不是從前的趾高氣昂,而是帶上了一抹慌亂。
“甜甜,爸求你把視頻刪了吧,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提,只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
“你不就是氣我花錢給鵬飛買車了嗎?我去賣去借,也把錢給你!這總行了吧!”
他開始給我轉賬,一百兩百,像是在打發乞丐。
“這些你先拿着,不夠再找我。在外面該吃吃該喝喝,別舍不得。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也不和你計較了,只要你回來,我們還是一家人。”
他以爲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要回他花出去的錢,以爲我的目的還是博取他的關注。
可她不知道,我已經變了。
他做的這些在我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
我沒有要,全部點了退回。
見我不爲所動,楊建的僞裝似乎堅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還在生鵬飛的氣,我已經說過他了,他也知道錯了,還送了一箱奶過來!”
“他到底是個幹兒子,怎麼可能比得上你這個親閨女呢?”
“那天的朋友圈他是在玩抽象,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玩不起呢?”
“車是借他的錢,他肯定會還的。”
他以爲我還像以前一樣對他抱有期望,隨便誇我兩句我就會重新爲他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