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06

審訊室裏的空氣仿佛突然凝固了。

父親呆立在原地,嘴唇微微發抖,似乎還沒完全理解我話中的含義。

而楊教官卻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精光暴射。

“不在場證明!鐵證如山的不在場證明!”

一個年輕巡捕慌忙翻出昨日的值班記錄,泛黃的紙頁上清清楚楚寫着:

民國十二年五月十五日戌時初刻(19:00)。

案犯陳默毀損大世界財物,收押於第三拘留室。

我指着記錄上鮮紅的巡捕房印章,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個時辰,我正在和這位差爺討論該關我幾天。”

父親看看記錄簿,又看看此刻冷靜自若的我。

眼中的渾濁漸漸散去,亮起希望的光芒。

“阿默......你......”

玻璃隔間裏的孟月蓉臉色刷地慘白,手中繡帕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李志鵬更是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雙腿不住發抖。

探長的臉色由青轉紫,突然暴喝。

“來人!把這孟月蓉和李志鵬給我押起來!”

“不可能!”

孟月蓉突然尖叫起來,精心打理的發髻都散開了。

“他定是買通了巡捕作假!”

楊教官冷笑着一腳踢開審訊室的門。

“值班記錄是假的?《申報》記者拍的照片是假的?”

“大世界幾十個服務生和全城百姓都是假的?”

父親再也按捺不住。

他掙脫巡捕就要沖過來抱我,被楊教官一把攔住。

這個向來穩重的老教官此刻竟也紅了眼眶。

“老陳!你兒子是清白的!”

探長桌上的電話突然刺耳地響起來。

他抓起聽筒,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申報》已經刊發了?立即發更正聲明!”

但爲時已晚。

霞飛路上的報童已經扯開嗓子吆喝起來。

“號外!號外!沈家金庫案主犯落馬,竟是警校高材生!”

各家報館的記者蜂擁而至。

有人甚至翻出了昨日拍到我砸香檳塔的底片。

人群看着報紙議論紛紛。

“不對啊,那會兒他明明在巡捕房關着!”

“對啊,跟瘋了一樣把將軍的宴會毀了,好多人都看着呢。”

“時間根本對不上!”

“舉報人有問題啊!”

我看着孟月蓉煞白的臉色和李志鵬發抖的雙手。

前世在獄中受的折磨、父母含恨而終的慘狀。

在這一刻,那些滔天怒火終於得到了緩解。

“現在......”

我輕輕敲着審訊桌,每一下都像敲在他們心上。

“該二位解釋解釋了。爲何要栽贓於我?”

“黃金案的真正盜賊,究竟是誰?”

孟月蓉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精心塗抹的胭脂被汗水沖出一道道溝壑。

李志鵬更是抖如篩糠.

探長猛地一拍案幾。

“把這兩個人分開審訊!今天不招出實情,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

07

孟月蓉和李志鵬剛走到巡捕房大門口,就被兩名荷槍實彈的巡捕反剪雙手押了回來。

他們臉上得意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起,就瞬間變成了驚恐萬狀的囚犯模樣。

李志鵬雙腿一軟,整個人像攤爛泥一樣被巡捕拖行着回到審訊室。

我腕上的鐐銬被解開。

父親一個箭步沖上來緊緊抱住我,這個向來剛強的男人此刻淚如雨下。

“阿默,爹糊塗啊,爹差點就......”

母親被醫護人員攙扶着趕來。

我們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感受着父母顫抖的身軀,我心中最後一塊堅冰終於消融。

探長臉色鐵青,對着手下怒吼。

“把這兩個人分開審訊!今天不吐出實情,誰也別想好過!”

在另一間審訊室裏,李志鵬的心理防線最先崩潰。

還沒等巡捕動刑,他就哭嚎着全招了。

“都是孟月蓉指使的!她說事成後分我三成!”

“我只是想賺點零花錢啊!”

他倒豆子似的交代了。

包括如何僞造我的私章印鑑,如何模仿我的筆跡,如何在賬冊上做手腳。

隔壁審訊室的孟月蓉聽到招供聲,突然暴起拍桌。

“放屁!明明是你說要報復陳默搶了你的留洋名額!”

當兩人在過道裏狹路相逢時,孟月蓉竟像個潑婦一樣揪住李志鵬的頭發。

“你這個沒骨氣的廢物!”

李志鵬也不甘示弱,一把扯爛了孟月蓉的旗袍領口。

“賤人!那些金條明明是你......”

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孟月蓉的珠釵散落一地,李志鵬的臉上被抓出好幾道血痕。

圍觀的巡捕們都看得目瞪口呆。

楊教官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閃爍着欣慰的淚光。

“好小子!用這種法子給自己造不在場證明。”

“這手筆連教官都想不到!”

看着孟月蓉散亂的發髻和李志鵬被抓花的臉,我心中涌起大仇得報的快意。

“探長,現在我可以告他們誣陷了吧?”

探長連連點頭:“自然!這案子我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父親緊緊攥着我的手,聲音哽咽。

“阿默,爹往後......再不信外人的閒話了......”

母親抹着淚道:“對啊,我就說,我兒這般出息,怎會做那等事......”

這時,楊教官的副官匆匆跑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楊教官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阿默,《申報》雖然發了更正,但街邊小報已經傳開了。”

他憂心忡忡地說。

“有人說你是故意鬧事制造不在場證明,早就算計好了一切。”

我心頭一緊。

即便洗刷了冤屈,還是要背負這樣的猜疑?

探長這時快步走來,臉上帶着幾分愧色。

“陳先生,剛接到線報......”

他壓低聲音。

“這孟月蓉和李志鵬背後,恐怕還牽扯着一個專做假賬的團夥。”

“你......可能只是他們盯上的第一個目標。”

08

探長皺着眉頭翻看剛送來的賬冊副本,手指在桌面上焦躁地敲擊。

“這些假賬做得太精細,要查清資金去向至少得半個月。”

我徑直走到審訊室牆邊的黑板前,抓起粉筆。

“不必那麼麻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父母站在角落,眼中還帶着未散的憂慮。

粉筆在黑板上劃出清晰的線條,我迅速勾勒出整個犯罪網絡的架構。

從沈家銀庫到地下錢莊。

從租界銀行到香港匯豐。

每一筆資金的流向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這個團夥有個習慣。”

我手腕一抖,在黑板上寫下“青鸞”二字。

“每次做賬都會在第六行留個'青'字暗記。”

“去查李志鵬書房第三個抽屜的暗格,鑰匙在他懷表裏。”

探長瞳孔一縮,立即示意巡捕去搜。

“密碼是他養的那只八哥的生日,三月十八。”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巡捕就捧着個雕花檀木匣子沖了回來。

“探長!找到了!”

匣子裏整齊碼放着僞造印章的工具。

還有本燙金賬冊。

翻開第六頁,赫然可見一個極小的“青”字水印。

賬冊最後夾着張照片。

李志鵬舉着剛刻好的我的私章,對着鏡頭得意地笑。

旁邊還有一行字:

看,連陳老頭都認不出來!

父親看到照片瞬間面如死灰。

母親死死攥着衣角,指節發白。

“再查孟月蓉上個月收到的蘇州包裹,”

我繼續道,“裏面是專門用來拓印指紋的蠟模。”

巡捕很快從證物堆裏找出那個包裹。

果然裝着套精致的指紋復制工具。

“報告!”

一個年輕巡捕激動地跑進來。

“根據這些線索,我們在碼頭截獲了正要運往日本的第二批贓物!”

我在黑板最後畫了條線,粉筆重重點在“孟公館”三個字上。

“最終受益人是孟月蓉的舅舅,法租界商會的孟理事。”

探長望着我,眼中的震驚漸漸化爲欽佩。

“陳默,你不該只是個警校生。”

我回頭看向父母,他們眼中的憂慮已化作驕傲的淚光。

“學生只是證明......”

我輕撫着制服上警校的徽章。

“這身警服不僅能懲奸除惡,更能守護至親之人。”

鐵證如山,罪責難逃。

就在這時,隔壁刑訊室突然傳來孟月蓉歇斯底裏的尖叫。

“不可能!他怎麼會知道蠟模的事!”

緊接着是李志鵬崩潰的哭嚎。

“我都招!是孟理事指使的!那些金條都藏在......”

我要求巡捕房立即出具布告,在《申報》《新聞報》上爲我正名。

探長鄭重點頭:“這是自然。”

就在我以爲塵埃落定時,一個報童匆匆跑來遞給我張字條。

上面寫着:“陳先生,《滬上晚報》記者求見,事關孟小姐其他案件。”

我正要回絕,報童又壓低聲音道。

“那記者說,已經找到八個被孟小姐騙過的公子哥。”

“其中唐家的小少爺......上個月在黃浦江撈起來了......”

字條從我指間飄落。

居然有八個受害者。

一個已經投江。

我透過鐵柵欄看向審訊室裏的孟月蓉。

她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正優雅地整理着散亂的鬢發。

仿佛剛才的狼狽從未發生過。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

原來在這場陰謀裏,我也只是她魚鉤上的一條小魚罷了。

09

我以“故意毀壞財物”被簡單處罰後,走出巡捕房。

門口早已擠滿了扛着相機的記者。

父親一把將我拉到身後,母親則擋在我身前,生怕那些記者沖上來。

我深吸一口氣,對着鏡頭一字一句道。

“我有最好的不在場證明,法律會還我清白。”

回家的黃包車上,母親緊緊攥着我的手,聲音還有些發抖。

“阿默,總算熬過來了。”

我剛要點頭,懷裏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警校的楊教官,他的聲音罕見地急促。

“阿默,出事了!有人在《申報》《新聞報》上放黑料!”

我的心猛地一沉。

當天下午,各大報紙突然刊登了孟家和李家的“澄清聲明”。

他們花重金請了上海灘最頂尖的律師團。

鋪天蓋地地散布我“因愛生恨,設局報復”的言論。

“這小子陰險得很,爲了報復孟小姐,連督軍的宴席都敢砸!”

“警校高材生?分明是條毒蛇!”

我盯着報紙上的字句,手指不自覺地攥緊,紙張被捏得皺皺巴巴。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怎麼轉眼間,我倒成了心狠手辣的加害者?

更可恨的是,孟月蓉的母親竟直接找到警校。

在衆目睽睽之下“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

“陳少爺,求你高抬貴手......我家月蓉只是一時糊塗啊!”

周圍瞬間圍滿了“路人”,無數鏡頭對準這一幕。

不到半小時,“警校惡少逼哭可憐母親”的新聞就傳遍了整個上海灘。

“看看這孟夫人多可憐!”

“這姓陳的心也太狠了!”

我站在校門口,看着孟夫人那張假慈悲的臉,恨不得沖上去撕爛她的僞裝。

但我不能。

一旦沖動,就會坐實他們給我扣上的“暴戾乖張”的帽子。

天剛蒙蒙亮,母親一聲尖叫把我驚醒。

我赤着腳沖出去,只見大門上被人潑了腥臭的黑狗血。

牆上用紅漆歪歪扭扭寫着“欠債還命”四個大字。

母親雙腿發軟跌坐在台階上。

父親握着拖把的手抖得連水桶都打翻了。

“哪個殺千刀的!”

父親的聲音嘶啞得不成調。

弄堂裏的鄰居們紛紛推開窗戶,指指點點的議論聲像毒蛇般鑽進耳朵。

“聽說陳家小子在外面欠了高利貸......”

“看着老實,背地裏不知幹了什麼勾當......”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前世父母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畫面在眼前閃回。

這次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晌午時分,門房送來個匿名包裹。

拆開後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照片裏父親的身影被拼接在四馬路的暗娼館門口。

底下壓着張字條:

“想讓全上海都知道陳老爺逛窯子嗎?”

父親一把搶過照片,臉色煞白。

“這是栽贓!我昨日明明在商會......”

母親突然大哭。

“阿默,娘求你了,咱們認栽吧。”

“你爹要是......”

我扶起母親。

我知道,我不能退。

退後換來的不是和平,而是變本加厲。

我轉頭就把照片連同樣報一起送到了巡捕房。

探長看到後臉色鐵青:“這是赤裸裸的恐嚇!”

探長保證會還我一個公道。

但我知道,光是這樣還不夠。

回到書房,我翻出孟家這些年所有見不得光的賬本復印件。

我嘴角勾起冷笑。

既然他們要玩,我就奉陪到底!

我故意在《申報》上刊登了一則模糊的聲明。

“沈家金庫失竊案另有隱情,關鍵證據藏於某處。”

配圖是一張精心僞造的賬冊照片,邊角隱約露出沈家獨有的火漆印。

不到一炷香時間,孟家老爺的電話就打到了巡捕房轉接處。

聽筒裏傳來他強壓怒意的聲音。

“陳少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我摩挲着桌上那疊真正的賬冊副本。

“孟老爺......”

“您外甥女和李志鵬在四馬路賭坊欠下的債,可比金庫裏的數目大多了。”

掛斷電話後,我在書房攤開地圖。

黃浦江畔的廢棄碼頭、法租界的暗樁、青龍幫的線人......

一個個標記連成蛛網。

這次不僅要讓孟月蓉伏法,更要揪出她背後那個龐大的銷贓網絡。

就在我準備動身時,《滬上晚報》的王記者匆匆趕來。

“陳先生,又找到三個被孟小姐騙光家產的少爺。”

“劉家那位......上周在碼頭倉庫裏上吊了。”

我的手猛地攥緊。

十一個受害者,兩條人命。

孟月蓉每滴眼淚背後,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這次,我要讓整個上海灘都看清楚,什麼叫做血債血償。

10

我看着《申報》上沈家深陷輿論,被聯合抵制的新聞。

孟老爺終於知道着急了。

他的律師派人遞來帖子,約我在和平飯店咖啡廳見面。

正是前世孟月蓉第一次約我的地方。

我提前半小時到場,在西裝內袋別好西洋錄音設備,又向巡捕房通了消息。

孟老爺進門時,身後跟着四個保鏢。

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慢絲毫未減。

他直接將一張匯豐銀行的本票推過來。

“十萬大洋,換你手裏的賬本。”

我掏出打火機,當着他的面點燃了本票一角。

“你!”

孟老爺猛地站起,手杖砸得大理石桌面“砰”地一聲。

“知道得罪孟家的下場嗎?”

“我當然知道。”

“就像知道去年碼頭王老板一家是怎麼'意外'落水的。”

孟老爺瞳孔驟縮,突然壓低聲音。

“就算你把月蓉送進提籃橋,我明天就能把她接出來。”

“但你們陳家......”

他陰森森地笑了。

“聽說令尊最近常走外白渡橋?”

我心跳驟然加速,手指死死掐進掌心。

前世父母就是在外白渡橋遭遇的“車禍”!

我強壓着顫抖。

“你什麼意思?”

孟老爺嗤笑一聲。

“你說呢?”

“你不會忘記,你爹娘是怎麼死的了吧?”

“他們敢查我的鴉片生意,找死!”

“我外甥女只是在門面上罷了,主謀一直都是我。”

“這些年,我靠那些公子哥賺了多少人命錢,你知道嗎?”

他得意地瞥我一眼。

我忽然想到什麼。

“那李志鵬......”

“你說的不錯,李志鵬是我安排的。”

“孟月蓉身邊需要一個幫手,我本來還挺看好他們的。”

“可惜了,終究還是蠢貨一個......”

我死死瞪着他。

然後,在他沾沾自喜的目光下,緩緩勾起一抹微笑。

我慢悠悠地取下外套內部的錄音設備。

“你的證詞很有用,謝謝孟老爺的配合。”

埋伏在咖啡廳的巡捕瞬間沖出。

孟老爺臉色慘白地跌坐回椅子上。

“你......你竟敢......”

我摘下錄音設備扔給探長。

“常在裏邊走,哪有不溼鞋,你以爲你可以逍遙一輩子嗎?”

“孟老爺,這次連法國人都保不住你了。”

看着這個害死父母、毀掉十一條人命的惡魔被拖走。

五個月後,案情結果宣告了。

孟月蓉和李志鵬,盜竊罪、僞造文書罪、誣告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

孟世昌,貪污受賄、買凶殺人、走私鴉片、組織黑幫,判處死刑。

走出法庭時,初夏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父母早在門口等候多時。

母親的眼睛腫得像核桃。

父親一把將我摟進懷裏。

“阿默,都過去了。”

我望向法院高大的拱門,那裏還聚集着十幾個受害者的家屬。

唐家的老夫人、林家的寡婦、王老板的老母親......

她們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楊教官從旁聽席走來,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

“租界新成立的特案組,專辦這類案子。”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天生就該吃這碗飯。”

接過推薦信時,我忽然意識到。

前世的血債雖已討回,但這上海灘還有多少個孟月蓉?

多少個被吞噬的“陳默”?

“爹,娘,咱們回家。”

我挽起父母的手臂,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重生。

不是復仇後的空虛,而是守護的力量。

剛走出法院大門,有人就叫住了我。

是《滬上晚報》的王記者。

“陳先生,閘北又出了個案子,受害人家屬指名要見您......”

我望向外灘方向,黃浦江上汽笛長鳴。

新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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