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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洵墨剛剛勾起的嘴角垂了下去。
“張叔,你說什麼胡話?”
遭了呵斥,張叔不停搖着頭想要否認,卻哽咽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一顆心直直的往下墜,紀洵墨喉嚨發緊,猛地推開人往外走。
他不信我和年年出事了。
邁巴赫疾馳在路上。
等到了碼頭,他連車門都沒關完就直奔遊輪的監控室。
“紀總。”
平頭男和其餘人恭恭敬敬地低下頭,異口同聲喊着。
看着男人透露出慌亂的背影,平頭男隱約察覺到不妙。
“怎麼只有紀總來了?梁小姐呢?”
一群人末尾,胡子拉碴的男人疑惑出聲。
“夜黑風高的,梁小姐肯定在家等紀總回去,你以爲她還和以前一樣,爲了少花點錢進魚貨就嬌滴滴的跟在你身邊給你捶肩嗎?”
被身邊人用手肘撞了一下,胡子男撇撇嘴。
只有平頭男越來越不安。
這種不安在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將他們團團圍住時達到了頂峰。
“幹什麼?你憑什麼扭我胳膊!”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他們不敢反抗,這艘遊輪是紀洵墨的。
紀洵墨就是天。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的,只有他自己的人。
一行人被強行壓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沒有開燈,屏幕瑩瑩的發出亮光。
畫面裏空空如也,只有發黑的海水。
紀洵墨摩挲着指腹。
那裏破了個口子,是剛剛摸黑開顯示器被劃傷的。
“方朝彭,”陰影裏他的輪廓變得模糊,叫人看不清楚表情,“我讓你看着的人呢?你看到哪裏去了?”
平頭男內心咯噔一下,面上掛起虛僞的不忍。
“是夫人一心尋死,她認爲您是在故意羞辱折磨她,趁我們準備飯食的時候,帶着少爺跳了海。”
想了想,方朝彭接着補充。
“夫人跳海之前還說梁小姐是個下賤有心機的女人,哪怕死了,她做鬼也不會放過梁小姐。”
說完,監控室一片死寂。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方朝彭鬼鬼祟祟的抬頭。
不料正好對上了紀洵墨慍怒的眼神。
“嗬——”
他嚇了一大跳,以爲事情敗露,卻看見紀洵墨一拳砸在桌面。
手臂的青筋暴起。
“她不會尋死,立馬調轉遊輪方向,爲人母不好好受罰悔過,竟然帶着孩子跳海藏匿,難怪教不好年年!”
知曉事情真相的人呆滯一瞬,噤若寒蟬。
遊輪朝着來時的方向駛去。
紀洵墨黑着臉上了甲板,手裏還捏着兒子七天前遺落在遊輪的玩偶。
他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到達目的地時,第一個沖了下去。
鐵籠被機械懸在空中,迎着呼嘯的海風,男人不屑一顧,“溫雲昔,我知道你還在這裏,給我出來!”
海浪忽然變大,船體晃動。
紀洵墨倒退幾步穩住身形,細致的觀察四周。
發現一無所獲後,直接惱羞成怒。
“別以爲裝神弄鬼就可以糊弄過去,你惹得嫿柔傷心欲絕,還欠她一個道歉!跟我回去,道完歉,你裝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