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的直系親屬,母親死了,她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
“別擺出這副假惺惺的樣子。”梁倩從檢查室出來,撞開梁優,嫌惡道,“看着惡心。”
梁優擋在她面前,“所以,你不停打工賺錢,是爲了治病?”
梁倩,“不然呢?難不成存錢給你買棺材?”
梁優:“……”
壓下怒意,梁優難得有耐心,“棺材錢留給你自己,你治病的錢,我會想辦法,你配合醫生做好治療,骨髓移植不是非要直系親屬,我會找到匹配的。”
“不需要……”
“閉嘴。”梁優直接打斷她的話,瞪她,“別再這和我裝什麼頑強清高,你要是死了,想用我的錢都用不上,都出賣身體賺錢了,就別在這自以爲是了。”
沒給梁倩反駁的機會,梁優將身上帶的現金和銀行卡都給了她,隨後出了醫院。
醫院門口。
謝棠和赤封跟了出來,梁優心口堵得慌,但還是整理了情緒。
對赤封道謝,“謝謝你送梁倩來醫院,也謝謝你告訴我她的事。”
赤封應了一聲,沒多說。
“赤總你也太厲害了,僅僅就因爲梁倩流鼻血,就察覺出她不對勁。”謝棠很崇拜赤封,“要是我,估計都不會多想。”
赤封淺笑,看向梁優,“我們醫藥學的,看過不少病例,不難察覺。”
這話意有所指,梁優是醫藥學的,梁倩在酒店時的異樣,她是能看出來的,只是當時邱問聲出現。
她沒多想,也就沒放心上。
知道梁優聽出了自己話裏的意思,赤封對着梁優道,“下個月醫藥行業展會,應該會有白血病之類的新藥,我給你留張票?”
國內一年一度的醫藥展會,能去的都是醫學界和醫藥學的大拿,先不說梁優是醫藥學的學生,就是爲了梁倩的病,有機會能進去,她都求之不得。
不知道如何感謝,她索性道,“好,改天請你吃飯。”
赤封看了眼手表,“今天不行?”
梁優倒是想今天請,但她有更重要的事,不好意思道,“我一會有事。”
赤封淺笑,“好改天。”
正好,他改天也有事想和她深聊。—
傍晚,梁優給邱問聲發了信息後,回了清水居。
別墅裏太過空曠,梁優只開了客廳角落裏的一盞台燈,越發顯得這諾大的別墅空蕩寂寥。
邱問聲收到信息後就直接離開公司往家趕,只是半路天空突然打雷下起了大雨。
邱問聲的車在超近道過隧道時,熄火了。
一時半會趕不回去,他給梁優打電話解釋,卻發現手機沒電了。
別墅裏。
梁優縮在沙發角落,聽着窗外響起的雷聲,腦海裏反復閃過七年前新婚夜的那個晚上。
她突然後悔,今晚不該約邱問聲在家裏見面的。
也不知雷雨天打電話,會不會被雷劈,她給謝棠打了電話過去。
那頭很快接通,“優優,外面雨好大,雷也好大,你在老宅不,我過來陪你。”
梁優搖頭,“我在清水居。”
“邱問聲在你旁邊?”謝棠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邱問聲在,梁優怎麼可能給她打電話。
她問,“你自己一個人在別墅裏?”
梁優點頭,外面的雷聲太大,她的手有些抖,整個人蜷縮得越發厲害。
梁優,“棠棠,你說我們雷雨天打電話,要是被雷劈了,會不會死?”
“……”謝棠無語,“不好說,不過要是被雷劈,我和你估計會一快死,正好,黃泉路上也有伴……”
“嘭!”雷聲巨響,電話那頭沒了聲。
梁優握着手機叫,“棠棠?”
無人回應,外面雷聲依舊。
電話打不出去了,梁優蹲在角落,七年前新婚夜的一幕幕翻涌,眼前的一切景物似乎都和七年前重疊。
梁優看見了七年前躲在被子裏泣不成聲的自己。
邱問聲是淋雨跑回來的,梁優害怕雷雨天,渾身溼透的他看見縮在角落裏顫抖的人兒時,心口一顫。
他急步走到梁優身邊,將人緊緊抱在懷裏,慌手慌腳的不斷擦她掉落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