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是第一次啊!”
姜梔雪立馬反駁。
誰還不是個第一次呢!
“我知道。”
顧時宴臉上略帶笑意。
他不會告訴她。
她和沈溪舟的一點一滴,大到今天去了哪裏玩,小到手機上發了什麼信息他都一清二楚。
對於她,顧時宴早就癡戀成狂。
這場相遇,更是他蓄謀已久的重逢。
姜梔雪不可思議:“那你還叫我負責?”
顧時宴挑眉,身體更邁近了一步,他隨意地扯開襯衫領口,幾道刺目的紅痕暴露出來,長指指着痕跡,嗓音低沉沙啞:“姜小姐,需要我提醒你嗎?昨晚可是你主動睡的我。”
“我一個年輕有爲的鑽石五老五,就這麼被你奪去了清白,難道你不應該對我負責?”
姜梔雪身體一僵。
好像。
說得有幾分道理。
姜梔雪啊姜梔雪,叫你貪圖美色,現在好了吧,人家上門求名分了。
“怎麼,不願意?”
“當然不是……我、我先穿衣服。”
姜梔雪自然是不願意,她還沒玩夠呢,這麼早結婚像什麼話。
不過,這話可不能對着顧時宴說。
這人看着放蕩不羈,沒想到還挺保守。
渣女語錄一出,她真怕他打人。
姜梔雪的小裙子在昨晚上就被撕碎,顧時宴第一時間給助理打電話重新送了套裙子過來,然後還貼心地將酒店門給關上。
他的心情頗好,邊看着腕表邊計算着時間。
生怕她跑了似的。
“給你十分鍾考慮,現在還有九分五十五秒。”姜梔雪含在嘴裏的水一口氣噴出。
不是。
誰家好人只給十分鍾考慮?
顧時宴送的是一身黑白套裙,意外的是,套裙以及內衣全部符合尺碼,簡直可以說是爲了她量身定做。
姜梔雪心想,不愧是高材生,睡一晚就能洞悉她所有尺碼。
只是可惜了她的小裙子,專門從日本等了半年才做好的。
姜梔雪的目光落在那些撕爛的粉色lo裙上,格外心疼。
死渣男沈溪舟,都怪他!
等她磨磨蹭蹭出來時,顧時宴已經在沙發前坐好了,他放下手機,似乎剛剛是在和什麼人通電話。
男人抬頭瞥她,眉眼清雋:“想好了嗎?”
姜梔雪鼓足勇氣:“顧、顧總能不能寬限幾天?”
她掰着手指數着原因,大眼睛眨巴眨巴。
“你看,我跟沈溪舟才剛剛分手,婚還沒來得及退,何況我家裏人還什麼都不知道,我總要給個時間讓他們適應吧。”
顧時宴漫不經心地笑了出來。
送上門的寶貝。
他巴不得立刻娶回家。
誰還給她寬限?
“不能。”
他嗓音蠱惑,一步一步誘着她走向陷阱。
“這些你不用擔心,一切由我來解決,只要你點頭,我們馬上去領證。”
“姜小姐,沈溪舟背叛了你,難道你不想報復回去嗎?和我結婚,每次見面他都要喊你小舅媽。”
“更何況我有錢有顏智商高,還潔身自好,從一而終,嫁我不比嫁沈溪舟好?”
姜梔雪心動了。
尤其是聽到那句小舅媽。
反正嫁誰不是嫁,和誰聯姻不是聯姻,嫁給顧時宴總比嫁給沈溪舟那個爛黃瓜強吧。
“可以,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你爲什麼要選我?”
總不能是因爲一夜情吧?
婚姻大事,她不相信他這麼兒戲。
“想知道原因?”
顧時宴漫不經心地看向她。
姜梔雪點點頭。
“當然是因爲——我喜歡你很久了。”
“不可能!”
姜梔雪立即否認,她記得很清楚,他們都沒見過幾面,這人怎麼可能喜歡她?
顧時宴眸子黯了黯。
他修長如玉的指節敲了敲桌面,姿態慵懶隨意。
“開玩笑的。”
“我剛剛回國,不止家裏催婚,外面也有很多人想幫我做媒,姜顧兩家門當戶對,知根知底,是聯姻的最好選擇。”
原來是爲了應付家裏長輩和外面的女人。
姜梔雪神色一鬆,輕舒一口氣。
這樣最好,誰也不欠誰。
顧時宴:“帶了身份證嗎?”
姜梔雪還沒回過神來,“啊”了一聲,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去領證。
她還有些不死心想不負責:“現在就去,今天好像是星期六耶……”
顧時宴嘴角含着笑:“不用怕,我已經預約了工作人員上門辦理。”
姜梔雪笑不出來了。
難怪他剛剛在打電話,原來早就謀劃好這件事了。
果然符合他的人設,老謀深算,陰險狡詐。
沒一會兒。
好幾名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便敲門而入。
“顧先生,姜小姐,我們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是你們兩位要辦理結婚登記吧?”
顧時宴頷首:“是的,我們趕時間,請盡快。”
姜梔雪:“……”
我不趕謝謝。
“請出示二位的身份證以及婚前協議。”
顧時宴:“沒有婚前協議,你們照常辦理就行。”
工作人員一愣,他們已經知曉二人的身份,一位是顧家未來繼承人,一位是姜家最受寵愛的二小姐,都是最頂級的豪門貴族,居然沒有婚前協議?
萬一,人家是真心相愛呢。
可看到拍出來的照片時,他沉默了。
一個笑得得意忘形,一個板着臉一言不發。
偏偏,男人還格外寶貝地將結婚證揣到懷裏,就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那賠錢樣,不忍直視。
外界都傳顧總不近女色,冷漠無情,誰來告訴他們,眼前這個戀愛腦是誰?
看來他不是冷,他只是沒遇到對的人。
姜梔雪拿着紅本本還想再多看兩眼,就被顧時宴一把抽走。
“你幹嘛?”
他一本正經:“你喜歡玩,保不齊哪天結婚證就被你弄丟了,還是我來保管比較安全。”
弄丟了不是可以補辦?
至於這麼寶貝嗎?
姜梔雪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他愛保管就保管吧,反正她也沒這個心思。
等工作人員走後,姜梔雪又忍不住發問:“不是,你真不弄婚前協議?”
別說她身邊的豪門,就是稍微有點錢的家庭,都會籤婚前協議,現在這個社會結婚風險太大了,無論男方女方都會用法律保護財產。
顧時宴瞥了她一眼:“爲什麼要籤?”
“你不怕離婚後我分走你大半家業?”
顧時宴似笑非笑:“還沒結婚就想着離婚的事?顧太太,你有點叛逆啊。”
姜梔雪眼神有點飄忽:“我只是爲你着想。”
別說,她還真期待顧時宴能籤一份婚前協議。
小說裏不都那樣寫的嗎。
霸總爲了應付家族娶了女主,三年契約婚姻互不打擾,離婚時再給女主幾個億,然後兩人先婚後愛,女主一胎三寶,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
顧時宴扶額:“少看點小說,真爲我好就別提離婚兩個字。”
姜梔雪:“我還有個要求。”
“那個,能不能先不讓我家人知道這件事,我怕他們的小心髒會受不了。”
出乎意料,顧時宴一口答應了下來。
姜梔雪眼神一亮。
“謝謝。”
顧時宴熟知獵人法則。
不能逼得太緊了。
得適可而止。
不然寶貝會跑。
“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
顧時宴眼神戲謔:“你覺得你走得了路?”
姜梔雪臉色一紅,氣鼓鼓地瞪了這個死男人一眼。
不是說這人性格很冷嗎?爲什麼跟她說每一句話都能把人氣死?
“我叫司機行了吧!”
顧時宴:“我們已經結婚了,姜家就是我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送你回去有問題?”
姜梔雪:“……”
好像也沒問題。
“那、那你只能送到大門口,現在還不許進去!”
“好的,公主。”
姜梔雪小臉瞬間爆紅,宛若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他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家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