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三日,每次晨昏定省,我都要來嫡母的院子跪上一個時辰。
府裏的人,冷眼看着我吃閉門羹,無人爲我求情。
我的生母,是嫡母的陪嫁丫鬟。
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聽府裏的老人說,嫡母那年懷孕,怕父親出去尋歡,便把她送去伺候。
生母樣貌清秀,性子軟,誰都能使喚。
嫡母原想着這樣的一個丫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孕期給夫君送人,既能收攏夫君的心,又能彰顯自己正房夫人的大度,何樂而不爲。
誰曾想,父親開始夜夜寵幸生母。
不僅寵她,還破格抬了姨娘。
嫡母氣得病了幾場。
她唯一慶幸的是,我娘只生了我,再無所出。
在嫡母看來,我娘搶了她的夫君。
而我又搶了她女兒的夫君。
這門親事落到我的頭上,她自然不甘心。
尤其我還拒絕這門親事,倒顯得五年前她與謝家結親時的得意像個笑話。
我落了她的臉面,她自然不待見我。
屋內傳來嬉笑聲。
丫鬟端着茶水往裏送,掀簾的瞬間,暖香嗆鼻。
我忽然覺得,那香氣比外頭的風還要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