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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閉門謝客。
我“病入膏肓”的消息，成了京城最新的談資。
有人說我活該，也有人嘆我可惜。
沈聿的家人，終於按捺不住。
沈母帶着沈聿的妹妹沈月，備了厚禮，前來探望。
她們被攔在府門外。
沈母當場就哭天搶地起來。
“公主殿下！我們沈家有罪啊！”
“您不肯見我們，也求您收下這些補品，是我們沈家的贖罪禮！”
她哭得情真意切，引得周圍的百姓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這沈家，還算有良心。”
“有什麼用，兒子都跟人私奔了，現在來演戲給誰看。”
阿青的臉都氣白了。
“殿下，她們欺人太甚！這是在逼您！”
我放下手中的北境防務圖，淡淡地瞥了一眼窗外。
“讓她們進來。”
阿青一愣。
“殿下？”
“讓她們進來。”我重復了一遍。
“戲台已經搭好，總不能沒有主角。”
偏廳裏，沈母和沈月一見到我，立刻跪倒。
沈母一把抱住我的腳踝，哭得涕淚橫流。
“殿下，您要罰就罰我這老婆子！是我沒教好那逆子，才讓您受此奇恥大辱！”
沈月也哭着附和。
“公主殿下，我哥他就是一時糊塗，求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演得真好。
若非我能聽見她們的心聲，幾乎要爲之動容。
【這長公主果然快不行了，一臉死相。活該！誰讓她以前對我哥愛答不理。】
沈月的心裏滿是快意。
【嗓子都快哭啞了。阿聿說，只要哄住她，讓她不再追究，我們沈家就高枕無憂了。】
【等阿聿重掌兵權，我就是誥命夫人！我看這天下誰還敢小瞧我！】
沈母的野心，昭然若揭。
我抽出腳，由着她撲了個空。
“沈夫人，沈小姐，起來吧。”
“孤的靈堂還沒設，現在哭，早了點。”
兩人哭聲一滯，臉上滿是難堪。
沈母強撐着笑，擦幹眼淚。
“殿下說笑了，我們是真心爲您憂心。”
“是麼？”我拿起桌上的軍報，輕輕敲了敲。
“孤還以爲，你們是急着來劃清界限，好迎接沈將軍的潑天富貴。”
沈母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怎麼知道？阿聿那個蠢貨，難道對她說了什麼？】
沈月更是沉不住氣。
【什麼潑天富貴？她胡說什麼！難道她都知道了？】
我看着她們驚疑不定的臉，心中冷笑。
“沈將軍離京前，曾與孤見了一面。”
我故意頓了頓，滿意地看着她們緊張的神情。
“他說，此去前路漫漫，唯獨放不下你們。”
“他還說，他自有他的青雲路，讓你們在京中，靜候佳音。”
這話，真假參半。
卻足以在她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沈母的眼神開始飄忽。
【這個逆子！這等抄家滅族的大事，怎能透露給長公主！她若告知皇上......】
我瞥了一眼她們帶來的禮盒，上好的人參。
“有心了。”
我將禮盒推了回去。
“不過，這些補品，你們還是帶回去自己用吧。”
“畢竟，通敵叛國，是要誅九族的。”
“身子骨不好，怕是熬不到菜市口問斬的那一天。”
我俯下身，聲音輕得只有我們三人能聽見。
“你說對嗎，未來的......誥命夫人？”
沈母的身體瞬間僵直，瞳孔縮成一個針尖，臉上再無人色。
她看着我，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你......”
她抖着嘴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笑了笑，站起身。
“阿青，送客。”
“傳話下去，從此沈家之人與狗，不得入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