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屋外,那山呼海嘯般的狂吼——“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如同億萬只裹着黃巾的毒蜂,瞬間刺穿了凜冽的寒風,狠狠扎入劉楓的耳膜!黃巾!他們竟如蝗災般撲至眼前!

死亡的威脅如同冰水澆頭,竟將病體的沉痾與虛弱短暫凍結!劉楓猛地從土炕上彈起,動作牽動肺腑,引發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嘴角溢出血絲,臉色卻因極致的急迫而泛起病態的潮紅。聲音撕裂如破鑼,卻帶着不容置疑的鐵血決斷:“雲長!翼德!糧!席!粟米肉幹!帶上所有!走!去市集!快!!”

關羽丹鳳眼中寒芒爆射,身形如鬼魅般掠出!無需半句廢話!“翼德!護住大哥!取物!”低喝聲未落,人已撲至牆角。蒲扇大的手掌一抄,那袋沉甸甸的粟米已甩上肩頭;反手一撈,昨日那包價比黃金的粗鹽已塞入懷中;最後猿臂舒展,四張捆扎好的新草席如同四柄收攏的戰旗,穩穩負於背上!動作行雲流水,快如電光石火!

張飛被那震天動地的狂吼激得須發戟張,豹眼圓瞪如銅鈴!聞聽大哥嘶吼,更不敢怠慢,怒吼如雷:“賊子敢爾!”一手抄起剩餘的粟米和那包硬如石塊的肉幹,另一只鐵臂已如鋼箍般牢牢鎖住劉楓搖搖欲墜的腋下,“大哥!跟緊俺!”兩人如同出閘的猛虎,狠狠撞開那扇呻吟欲碎的木門,一頭扎入門外煉獄般的狂潮!

屋外,寒風裹挾着滾燙的煙塵、刺鼻的血腥、焦糊的惡臭,如同巨浪般劈頭蓋臉砸來!視野所及,已是人間地獄!

西北天際,火光沖天!濃煙如墨龍翻滾,將半邊夜空染成猙獰的血紅!幾處靠近村口的茅屋已被點燃,火舌在朔風中扭曲狂舞,貪婪地吞噬着梁柱草頂,發出噼啪爆響,濺射出漫天火星。混亂的人流如同決堤的蟻群,哭嚎着、推搡着、踐踏着,從火光的源頭瘋狂涌來!婦人懷中的嬰兒啼哭嘶啞,老人拄杖跌倒瞬間被無數慌亂的腳掌淹沒,失主的牛馬驚恐嘶鳴,在人群中橫沖直撞,將混亂推向更深的深淵!

“搶糧!殺官!”

“入黃天!飽肚皮!”

歇斯底裏的狂吼穿透哭喊,帶着病態的亢奮與赤裸的獸性!混亂的濁流中,裹着肮髒黃巾的身影如同食腐的鬣狗,手持鏽蝕的鋤頭、斷裂的木棍、甚至只是尖利的石塊,在人群中左沖右突!他們掀翻攤販的木板,踹開搖搖欲墜的屋門,貪婪地攫取着一切能入口或變賣的物件!一夥凶悍的黃巾正圍着一家稍顯體面的米店,棍棒如雨點般砸在門板上,店主淒厲絕望的哀嚎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在喧囂中格外刺耳。

“狗娘養的!看爺爺撕了你!”張飛一眼瞥見不遠處,一個裹着黃巾、瘦骨嶙峋卻眼神癲狂的漢子,正獰笑着將一個老婦踹翻在地,粗暴地撕扯她懷中死死抱着的半袋糙米!頓時目眥欲裂,熱血上涌,怒吼着就要掙脫劉楓撲過去!

“翼德!!”劉楓嘶聲厲喝,枯瘦的五指如同鐵鉤般死死扣進張飛虯結的臂膀,指甲幾乎嵌進皮肉!“亂軍如潮!陷進去就是死!去市集!趁亂出貨!!”他太清楚,這初生的亂民狂潮,其恐怖不在單兵之勇,而在那被絕望點燃、被狂熱催化的、足以碾碎一切的混亂洪流!一旦卷入,縱有關張之勇,也護不住他這油盡燈枯之軀和身家性命!

張飛被劉楓眼中那近乎燃燒的急迫與決絕釘在原地,看着大哥嘴角未幹的血跡和慘白如紙的臉,硬生生將滔天怒火咽回肚裏,只從牙縫裏迸出一句:“操!”他更用力地架起劉楓,緊跟關羽那如同礁石般劈開人潮的背影,逆着逃亡的濁流,朝着市集那片更喧囂、也更危險的漩渦中心,奮力擠去!

一路所見,觸目驚心。昔日雖貧瘠卻尚存人煙的街巷,此刻已淪爲修羅場。門戶稍欠牢固的屋舍,皆被砸開洗劫。一個糧店老板倒在血泊中,頭顱被砸得稀爛,金黃的粟米從破裂的糧袋中涌出,灑滿一地,瞬間被無數雙沾滿泥污和鮮血的手瘋狂攫取、塞入懷中。值點錢的鍋碗被砸成碎片,布匹在爭搶中嘶啦裂開,雞鴨在踩踏下化作肉泥…純粹的破壞欲與原始的貪婪交織,如同瘟疫般在寒風中瘋狂擴散。

三人在這狂亂的人潮中艱難前行,如同怒海中的一葉孤舟。關羽在前,肩寬背厚如移動的城牆,每一次沉穩的步伐都帶着千鈞之力,將那些失控撞來的亂民撞開、震退!背上那四張扎眼的、散發着秩序微光的草席,和他那冰冷如刀鋒的眼神,更是震懾住了不少蠢蠢欲動的窺伺目光。張飛護在劉楓身側,銅鈴巨眼怒視八方,虯結的肌肉在破衣下賁張,如同一頭隨時準備暴起噬人的凶獸,所過之處,零散的黃巾流民無不膽寒退避。

劉楓被張飛半架半拖着,腳步虛浮如踩雲端,每一次邁步都牽動着肺腑刀絞般的劇痛。周遭的哭嚎、慘叫、狂笑、砸搶聲,與腦海中系統刺耳的尖嘯【環境極度危險!強烈建議宿主撤離核心沖突區!】混雜成地獄的噪音,瘋狂沖擊着他搖搖欲墜的神經。但他緊咬着滲血的嘴唇,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燃燒:市集!賣席!湊夠影響力!活下去!

歷經九死一生,終於擠到了昨日那熟悉的市集入口。

眼前景象,饒是關羽見慣生死,也不由得瞳孔微縮。昨日尚存幾分市井煙火氣的集市,此刻已徹底淪爲廢墟與屠宰場交織的煉獄。

絕大部分攤販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被掀翻砸爛的貨架、撕得粉碎的布幌、滿地狼藉的雜物和傾倒的各種糧食、幹果、廉價器皿,被無數雙沾滿泥污和鮮血的腳掌反復踐踏。幾個動作遲緩、舍不得家當或來不及逃走的倒黴商販,正被幾股明顯更有組織的黃巾凶徒圍住,棍棒如雨點般落下,哭嚎着交出身上僅有的銅錢和值錢細軟。一個賣陶器的老漢,抱着兩個僥幸未碎的破碗蜷縮在牆角,眼神空洞地望着滿地狼藉的碎片,仿佛靈魂已被抽空。

空氣中彌漫着濃得化不開的血腥、食物腐敗的酸餿、煙熏火燎的焦臭,以及那深入骨髓的、令人窒息的絕望。

“大哥…這…這鬼地方還賣個鳥?”張飛看着這比破屋外更甚的混亂,濃眉擰成了疙瘩。周圍全是紅了眼的豺狼,誰來買這勞什子席子?

劉楓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強忍着眩暈迅速掃視全場。大部分區域確實已徹底失控,淪爲暴徒的狂歡場。然而,他的目光猛地盯在市集邊緣——一家青石壘砌、門戶厚重的騾馬行門前!

那裏,竟詭異地維持着一片小小的“秩序孤島”!

騾馬行門前,十幾個手持包鐵哨棒、腰挎短刀的彪悍夥計,正結成半圓陣勢,眼神凶戾如護崽的惡狼,死死盯着任何敢於靠近的亂民,用棍棒和怒罵驅趕着靠近者。在他們用身體和武器圈出的狹小安全區內,瑟縮着幾十個驚魂未定、但衣着相對整潔的人——幾個管家仆役打扮的、兩個糧倉小吏模樣的、甚至還有三四個行商裝束、帶着褡褳的。他們如同暴風雨中擠在礁石縫裏的鵪鶉,交換着驚恐無助的眼神,瑟瑟發抖地觀望風向,顯然無力對抗外面的豺狼,只能暫時依附於這處唯一的武裝庇護所。

機會!絕境中的一線生機!

“去那裏!”劉楓枯瘦的手指如利劍般指向騾馬行方向,聲音嘶啞卻帶着斬釘截鐵的穿透力,“亂世驚魂,人心如沸!他們此刻最缺的不是糧,而是一點能抓住的‘安穩’!我們的席子,就賣給這些驚弓之鳥!賣給這些渴望片刻安寧的魂靈!”

關羽與張飛對視一眼,雖不明“安穩”與草席何幹,但大哥眼中那燃燒的火焰不容置疑!兩人立刻調轉方向,如同兩柄破浪的尖刀,護着劉楓,朝着那片混亂汪洋中僅存的“孤島”,奮力沖去!

騾馬行領頭的夥計,一個臉上帶疤的壯漢,警惕地瞪着這三個逆流而來、還背着草席的怪人。尤其當先那個長髯大漢,眼神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河,讓他握着哨棒的手心瞬間沁出冷汗。

“站住!幹什麼的?!”疤臉夥計厲聲喝問,哨棒橫指。

劉楓不等關羽開口,掙扎着從張飛臂彎裏挺直脊梁,目光越過夥計,直接投向那群瑟縮的“避難者”,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種奇異的、穿透喧囂的安撫力量,如同黑暗中的一縷微光:“諸位鄉鄰!賊寇橫行,家園塗炭!惶惶如喪家之犬,片瓦難求安寧!身外之物可失,心中方寸難安!”他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絲悲愴的共鳴,“吾有家傳新制草席!非爲炫富,只爲在這血火煉獄之中,能於片瓦遮頭之地,予驚魂之軀一絲溫軟的托靠!爲惶惶之心,尋一方寸的淨土!”

他的話,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在那些麻木驚惶的靈魂中蕩開漣漪。有人茫然抬頭,有人下意識地搓着冰冷顫抖的雙手。他描繪的不是草席的功用,而是…一種在絕對混亂中,靈魂對“秩序”和“安穩”的本能渴求!一張屬於自己的、幹淨的、象征着“家”與“安全”的“方寸之地”!這在平日或許可笑,但在剛剛經歷了破門奪糧、目睹鄰人慘死、自身朝不保夕的此刻,劉楓的話語精準地刺中了他們內心最脆弱、最渴望的痛點!

“此席僅售二百文!非爲牟利,只求換幾劑吊命湯藥!”劉楓適時指向自己慘白如鬼、嘴角帶血的臉龐,劇烈地咳嗽起來,帶着七分真實三分演繹的悲愴,“亂世螻蟻,苟延殘喘,唯此薄技求生!然席子有限,欲求心安者,從速!”

【影響力+1(絕境洞察與心理錨定)】

【影響力:6點!】

冰冷的提示如同強心劑注入!

那群“避難者”的眼神瞬間活了過來!幾個管家仆役模樣的人低聲急促商議。一個穿着體面綢衫、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排衆而出,目光灼灼地盯住張飛背上那幾張在火光映襯下顯得格外規整、散發着奇異秩序感的草席,聲音帶着顫抖的希冀:“當真…如你所言,那般平整…安穩?”

關羽一言不發,大步走到一處相對幹淨、未被血污沾染的空地,猿臂一展!一張嶄新的草席如同畫卷般譁啦抖開!

刹那間,周圍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

火光搖曳,濃煙彌漫,遍地狼藉。然而,就在這片廢墟與混亂的中心,這張展開的草席,以其無可挑剔的平整、緊密如織的經緯、光滑如緞的表面、刀切斧削般的方正邊角,靜靜地鋪陳在那裏!它像一塊從污濁泥潭中升起的、散發着純淨微光的秩序之碑!與周遭的混亂、血腥、無序形成了觸目驚心的、近乎神聖的對比!

“嘶——!”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僅是那些富戶仆役,連持械警戒的騾馬行夥計都看得目瞪口呆!這哪裏是草席?分明是亂世中的一方淨土圖騰!

“給我一張!快!”那管家眼中爆發出近乎狂熱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掏出錢袋。

“我也要!給我留一張!”一個行商打扮的人猛地擠上前,聲音帶着哭腔,“放我馬車上!好歹…好歹有個能躺下的平整地方!”

“還有我!”

“給我!”

剩餘四張席子瞬間成了點燃希望的聖物!那些驚魂未定的富戶仆人和行商,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竟不顧一切地爭搶起來!二百文?在這命如草芥的煉獄裏,能買到片刻心靈的“安穩”,值!太值了!

叮叮當當!八百枚沉甸甸、帶着體溫和汗漬的銅錢,如同天籟之音,譁啦啦傾瀉進張飛手中那個巨大的、磨破了邊的粗布口袋裏!

【影響力+1(危機營銷藝術)】

【影響力+1(秩序象征價值兌現)】

【影響力:8點!】

【新手任務進度更新:宿主影響力達到8點,任務完成在望。能量儲備:1.0%(顯著提升)】

狂喜如同岩漿般沖上頭頂,巨大的眩暈感緊隨其後!劉楓眼前一黑,幾乎栽倒!只差最後2點!礦物識別!近在咫尺!

“翼德!糧!藥!皮子!買!快買!”劉楓用盡殘存的氣力嘶吼,指向不遠處那家在混亂中憑借高牆和護衛勉強支撐的糧鋪,眼中燃燒着孤注一擲的火焰。

“得令!”張飛和關羽齊聲暴喝!懷揣着剛賺來的八百文“巨款”,如同猛虎下山,直撲糧鋪!這一次,無需任何討價還價!銅錢就是最硬的道理!粟米!粗面!鹽!最上等的風寒藥材!甚至張飛還大手一揮,買下了幾張厚實堅韌、足以抵御寒風的熟牛皮!亂世之中,糧食、藥品、御寒之物,就是活命的根本!

片刻之後,張飛背上多了一個塞得鼓鼓囊囊、幾乎要裂開的巨大粗布褡褳(糧食和鹽),關羽則抱着一個同樣鼓脹的包裹(皮子、藥材和剩餘的銅錢),護着劉楓迅速撤回騾馬行這處搖搖欲墜的“孤島”。

劉楓被張飛小心地安置在牆角一塊相對幹淨、遠離破窗冷風的地上,厚實溫軟的熟牛皮立刻裹了上來,隔絕了刺骨的寒意。關羽單膝跪地,將一碗滾燙的、加了姜片和肉糜的粟米粥,小心地遞到他唇邊。

溫熱的、帶着谷物清香和肉脂鮮香的粥水滑入冰冷僵硬的食道,一股久違的、真實的暖流如同地泉般從胃部深處汩汩涌出,緩緩驅散着四肢百骸那深入骨髓的冰冷與僵硬。系統那如影隨形的冰冷感,似乎又被逼退了一絲。【能量儲備:1.8%(持續提升)】

就在劉楓一邊小口吞咽着這救命的暖粥,一邊在腦海中瘋狂推演着如何獲取最後2點影響力時——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如同萬鈞巨錘猛擊靈魂的劇痛,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深處轟然炸開!

【警告!檢測到超高密度能量聚合體!強烈金屬反應!】

【被動深層掃描強制激活!】

【鎖定源頭:西北方向,距離約70米…深度:淺層地表至中層岩層(0-10米)…】

【礦物類型:復合型富礦脈!主體:高純度磁鐵礦(Fe3O4)!伴生:黃銅礦(CuFeS2)!微量:自然銀(Ag)!儲量:可觀!品位:上佳!可采性:極高!】

眼前驟然被一片熾白的光芒吞噬!不,是意識深處,清晰地“看”到了一幅流光溢彩、震撼靈魂的地下脈絡圖!那是腳下大地的血脈!就在西北方向七十步的地下深處,一團龐大、熾烈、如同熔融太陽核心般的光斑在無聲咆哮!核心是厚重、沉凝、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線的赤黑與暗紅(磁鐵礦),邊緣流淌着熔金般燦爛、充滿延展性的黃銅光澤(銅礦),其間更有點點璀璨如星河的銀白光屑(自然銀)如精靈般跳躍閃爍!

富礦!真正的富礦!而且是鐵、銅、銀的復合礦脈!儲量驚人!品位上乘!埋藏淺顯!天賜寶庫!亂世根基!

劉楓的心髒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跳動!巨大的狂喜還未在臉上炸開——

“嗚嗷——!!!”

一聲淒厲、狂暴、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牛角號聲,裹挾着無邊的凶煞之氣,從西北方向撕裂長空,轟然炸響!

“殺狗官!搶糧倉!黃天賜福!飽食終日!!”山呼海嘯般的狂吼,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嗜血、更加近在咫尺!如同沸騰的血海,卷起萬丈狂瀾,以無可阻擋之勢,朝着市集!朝着這處最後的“孤島”!瘋狂拍擊而來!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騾馬行臨街一扇厚重的木窗,竟被一根裹着熊熊烈焰、粗如梁柱的巨木狠狠撞碎!木屑混合着火星如同暴雨般噴射進來!灼熱的氣浪與嗆人的濃煙瞬間灌滿整個空間!

“啊——!!”

人群爆發出更加淒厲絕望的尖叫!剛剛建立的脆弱秩序瞬間崩潰!

“頂住!保護東家!”

“賊子休狂!”騾馬行夥計驚駭怒吼,手忙腳亂地持械涌向破窗!

濃煙火光之中,無數頭裹黃巾、面目猙獰的身影如同地獄惡鬼般洶涌撲入!爲首一騎,格外醒目!那人身高九尺開外,膀大腰圓,宛如移動的鐵塔!赤裸的上身肌肉虯結如老樹盤根,胸口用鮮血塗抹着猙獰的鬼臉圖騰!手中一柄門板大小的開山巨斧,斧刃在火光下流淌着嗜血的寒芒!正是黃巾大將——程遠志!他身後,數十名剛剛飽飲了劫掠鮮血、殺氣騰騰的黃巾精銳,如同餓狼般緊隨其後!

混亂的毀滅洪流,終於狠狠撞上了最後一塊礁石!目標,直指劉楓所在的這方寸之地!

與此同時,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死亡氣息,瘋狂刷屏:

【緊急任務發布:死守孤島!】

【任務目標:聯合騾馬行武裝力量,抵御黃巾軍程遠志部第一波沖擊,至少擊退其攻勢,並確保核心物資(糧食、藥品)不失!】

【任務時限:一刻鍾!】

【任務獎勵:影響力+5點!即刻解鎖【基礎礦物識別(半徑100米)】完整權限!】

【失敗懲罰:物資盡毀!核心追隨者重傷/死亡概率95%!鐵礦位置暴露風險激增100%!】

生存還是毀滅?機遇或是墳墓?僅在呼吸之間!

“雲長!翼德!!”劉楓裹着皮子猛地站起,無視身體的劇痛與虛弱,手指如利劍般指向那火光濃煙中如同魔神降世般的巨大身影,用盡靈魂之力發出撕裂般的咆哮:

“爲首持巨斧者!程遠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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