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姜念姿俏臉色變,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
陳越爲什麼要這樣?
屋內人的表情都沉如陰雲。
只有姜鶯不動聲色,還用眼神暗示女兒靜靜聽着。
“這個沒門!你別以爲我怕了你!”周嬸陰着臉。
“那你走!今晚上周家叔叔不把你砍了,我跟你姓。”陳越眼睛微眯,面無表情。
這女人後來還是離了婚的,跟周玉婷去了新西蘭。
有時候還會在社交媒體上曬幸福生活。
但現在!她可是沒有退路的。
陶嬸不停地朝自己兒子使眼色,讓兒子走人。
看這架勢,估計自己也要打兒子一巴掌。
畢竟,哄騙陳家小子進來的人裏,自己兒子是個幫手。
協助確認這裏是周家。
可她的傻兒子愣是沒發現眼色,
光盯着人家小姜了。
“陳越你什麼意思!”周玉婷依舊故作不知,憤怒地望着陳越。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你……”陳越的話說了一半,
被“啪”的一聲打斷。
周嬸的手掌收了回去,
看着一旁地面,
回避自家姑娘不敢置信的目光。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嚇到了姜念姿。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媽媽。
卻見媽媽搖頭,意思是她別管。
“媽!”周玉婷捂着臉,一聲怒喊。
周嬸沒有理會自家姑娘,怨恨地望着陳越,
“可以了吧?”
“嘶……哇喔……有點疼!”
陳越捂着臉,似乎感同身受,但他的表情卻是帶笑的。
還笑得很燦爛。
給周嬸比了個大拇指,
“可以了!嬸子你是這個!”
難怪周玉婷以後這麼強,簡直是一脈相承。
他又看向仍然憤怒的周玉婷,
“周玉婷,你也別裝了,今後的日子還長,我們走着瞧。”
捂着臉的周玉婷放下了手,
冷冷的眼神中含着怨氣,
她抬了抬眉,很硬氣地道:
“認賭服輸,有什麼招盡管來!”
然後她看向周嬸,“走吧媽媽。”
聽到女兒這樣講,
周嬸下意識看了一眼臉帶笑意的陳越,
內心有些不安起來。
母女倆走了,沒再被阻攔。
跟隨而來的兩個學生也跟着出去了。
剩下陶志學。
他表情略帶緊張,大概也意識到被戳穿了。
轉身朝門口走了一步,“媽媽走啊。”
“誒!陶嬸!你還等什麼呢!別逼我!”陳越朝在裝傻的陶嬸抬了抬下巴。
人也站了起來。
跟陶嬸的兒子陶志學也認識很久了。
這家夥暗戀班長妹,
老是眼紅他和班長妹是同桌。
沒料到這次居然也昏了頭,做出這種陷害的事。
這種同學,要來作甚!
看陳越眼裏泛起寒光,有沖過去親自動手的跡象,
陶嬸一咬牙,
走近兒子,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
陶志學被打得扭過了頭,表情懵了一下,然後怒視着母親。
看見周玉婷被打時,他就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對。
但沒想到,一向寵他的母親真的會動手。
就算那件事沒辦成又怎樣!
是他的錯嗎?
爲什麼打他?
這個問題注定得不到答案,陶嬸走出門,憋悶地丟下一句,
“回家!”
陶志學含恨瞪了陳越一眼,“你等着!”
“嗯,好同學你也等着,看你還能快樂多久!”陳越笑了下。
陶嬸是個摳門老嫂子,最不可能兌現那兩萬塊。
大概率會抱着僥幸心理,拖延下去。
拖吧,拖到覺得沒事的時候突然來一電炮,她就徹底爽了。
到時候,自己的這位好同學一定能像今天這麼幸福吧!
陶嬸母子倆也走了。
陳越站起身,微笑着看了看姜阿姨和班長妹,
“姜阿姨,念念,我也該走了,還得麻煩念念陪我下樓。”
讓班長妹陪着一起,算是把來找她的事坐實。
徹底堵上那些惡毒的嘴。
“陳越,你爲什麼要這樣?”姜念姿不理解,眼裏透出對陳越的陌生。
“念念,這個不怪小越,是她們要做惡。”姜鶯無奈地撫了撫女兒的頭。
女兒一直都被保護得很好,對人心叵測還有待了解。
她問道,“你的鑰匙是不是不見了?”
“對啊媽媽,你怎麼知道?”姜念姿驚愕,隨即恍然,“哦,因爲我敲門了。”
“你的鑰匙讓周玉婷偷了。”陳越接過話頭,“所以我才出現在這,她說這是她家。”
“啊?”姜念姿睜大了眼睛,眨了眨。
眼瞳顫動着,似在思索。
片刻後,她俏臉上浮現後怕之色。
已經想到了一些事,一些不好啓齒的事。
回頭看向媽媽。
姜鶯一臉慶幸,“幸好小越機靈,不然她們就去亂說了。
我們家從沒人來串過門,小越在這裏時,她們就敲門了。”
至於小越在這裏看到了什麼,她卻是不能說的。
腦子裏一浮現那個畫面,都羞恥得不行。
此刻,姜念姿的眼眸中爬上一絲黯然,
轉瞬又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一種深深的失望浮現於她的眼底。
她皺着眉,
猛地嘆出一口長氣。
那些多年的、如今只剩惡心的同學情誼,跟着這口氣,徹底散了。
她看了陳越一眼,沒什麼力氣地說道:“我送你下去吧。”
“行。”陳越暗嘆。
班長妹平時跟周玉婷相處還是不錯的。
能想象出她的心情該有多差。
沒人會喜歡背叛的感覺。
何況是下這麼重的手。
臨出門前,他看向姜鶯,
“姜阿姨,這兩個女人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不過她們家那口子的職務,就麻煩你了。”
軌道交通裝備集團是國企,等級觀很重。
至少不是目前的他可以解決的。
只有從上層堵死他們的路。
姜阿姨才可以辦到。
姜鶯先是愣了下,接着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像是沒料到一個十八歲的男孩會這樣叮囑。
她點了點頭,“行,知道了。”
陳越和姜念姿出門進了電梯。
兩人一時無話。
電梯下降了兩層後,姜念姿突然輕聲開口:
“對不起,我不該質疑你,而且我要謝謝你。”
“哈!光對不起可不行,還有,你想怎麼謝?”陳越歪頭看着她,故意逗趣。
他不希望班長妹難受。
同學背叛的事對於漫長人生來說,只不過一點微塵而已。
姜念姿抿了抿唇,眸光顫動,沒有吱聲。
“要不——請我看電影?”陳越往女孩身邊挪了一步,眼帶笑意。
原本心事重重的姜念姿,耳際那一片白皙的肌膚突然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