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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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在霍景行的眼前砸開。
他舉着手機，正不耐煩的給夏芷打電話。
此刻的他很煩。
他明明都安排好了一切，先穩住許敏敏的情緒。
等到她情緒好些，他就坦白一切。
可一向乖巧的夏芷卻總是給他找麻煩。
先是給許敏敏下毒。
現在又是把她綁了。
接二連三的挑釁，讓許敏敏的情緒更加暴動了。
霍景行一直沒說。
許敏敏從很早開始就得了精神病。
這些年也一直在國外接受治療。
她自殘自殺過多次。
霍景行沒有辦法，爲了穩住她的情緒，對她所做的所有過分的事，也都是再三隱忍。
許敏敏不只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母親閨蜜的女兒。
無論如何，他都沒辦法親眼看着她受委屈、看她去死。
所以，霍景行只能一次次的委屈夏芷。
每一次看到夏芷難受落淚的時候，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刺痛。
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能勸夏芷忍忍。
許敏敏從小嬌生慣養，是朵被培養在溫室裏的花朵。
夏芷不一樣。
她的父親工作時意外身亡後，母親跟着殉情而死。
其他親戚爲了搶賠償金和補助，把夏芷當工具人，有事喊她「小夏」，無事時罵她賠錢貨。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自己的房間，不是在儲物間睡，就是在廁所搭一個小床供她睡。
換做別人早就抑鬱了。
可夏芷不一樣。
命運朝她扔泥巴，她拿着泥巴笑呵呵種花。
無論遇到什麼苦難，她永遠都能找到一個新奇的角度扛過去，永遠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沒什麼，只要活着，什麼苦難都能扛過去的。」
回想起一個個觸及他內心的笑容，他總是一次次勸自己。
沒事的。
夏芷那麼堅強。
曾經那麼難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
這點小事算什麼？
於她而言無傷大雅。
她就像是一棵堅毅的小草，任它風吹雨打，也屹立不倒。
可此時此刻。
霍景行愣愣地看着車窗上緩緩翻滾下去的人。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
雖然那女人額頭上全是鮮血。
可他依舊認出來了。
那是他的夏芷。
只是那雙烏黑的眼眸中，沒有以往的光亮，只有無盡的灰暗和失望。
以及一絲絲解脫。
「啊！嚇死我了！」
「夏芷，你這個賤人，自己死就算了，還想拉我下去！」
「該死！真該死！」
許敏敏的罵聲傳來。
將一直發愣地霍景行驚醒！
霍景行猛地推開了車門，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夏芷。
整個現場，唯一反應過來的，還是霍景行的助理，他立刻撥打了急救電話，在霍景行想要沖過去的時候攔住了他。
「別碰我！夏芷......我要去看看她......」
助理很無奈地抓的更緊了：
「霍總！夏小姐此刻傷勢不明，隨意移動會導致傷勢加重的，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救援還是等專業人員來吧。」
霍景行聽進去了。
他不再掙扎了。
而許敏敏差點被夏芷帶下去。
她後怕無比。
被保鏢們攙扶着下了樓。
看到了夏芷躺在地上，她抬腳就踢了上去：
「畜生！你還想殺我！死了也活該！」
她剛踢完，就看到霍景行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許敏敏頓時委屈地朝他懷裏鑽：
「景行哥哥，她......」
啪！
霍景行直接一巴掌將許敏敏的臉都打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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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哥哥，你......你打我？」
許敏敏還以爲霍景行是過來爲她撐腰的，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挨了一巴掌！
她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爲了她打我？你早就變心了對嗎？」
「我就知道，你都是騙我的，你才不是爲了幫我報復她，才跟她在一起五年。」
「你是真的愛上了她，不要我了對不對？」
許敏敏捂着紅腫的臉頰，哭鬧着大聲質問。
還幻想着和以前一樣。
只要她哭泣鬧事，霍景行就會心疼，然後妥協低頭。
可此刻。
無往不利的手段卻失效了。
看着夏芷躺在血泊中的屍體。
霍景行傷心的有些哽咽：
「對，我是愛上她了。」
「一開始我確實是打着折磨報復她的旗號。」
「可慢慢地，我被她堅韌不拔的性格吸引，我喜歡她那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帶着笑容面對的頑強。」
「她很好，是我錯了，我應該早點說清楚，不讓你們彼此誤會。」
「事情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霍景行沒有歇斯底裏，沒有瘋狂，只是很平靜地說出了這段他一直不敢說出的話。
而還等着他來安慰的許敏敏，此刻卻早已愣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霍景行，你開玩笑的對吧？」
「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你說過只愛我一個人的，你發過誓會永遠喜歡我的......」
「你怎麼可以變心呢，還喜歡上了這個爛人！」
霍景行原本還低下頭顱有些愧疚，可此刻，看向許敏敏的眼神中，只有憤怒！
「夏芷她是個很好的人，我不允許你罵她？」
許敏敏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很好？她剛剛差點要帶着我一起去死，這就是你口中的好人？」
「她還給我下毒，還綁了我，這樣惡毒的女人，在你的嘴裏居然是個很好的人？」
「霍景行，你就是被她的虛僞給欺騙了！」
霍景行原本還有些慚愧。
可此刻，看到她身後一群保鏢，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頓時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許敏敏，你說夏芷綁了你？」
「你身邊一直有很多保鏢，她一個弱女子，又沒有別的幫手，怎麼可能綁得了你？」
許敏敏眼珠子轉了轉，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解釋。
眼見着霍景行一直嚴肅的看着她，非逼迫她說出真相。
許敏敏一跺腳：
「那她差點要帶着我一起死是真的吧？這都是你親眼所見的！」
霍景行更是皺起了眉頭：
「不可能！夏芷很惜命的，她絕對不會爲了報復你，不要自己的命！」
「就是你把她推下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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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她誤會別人，今天輪到她被人誤會了。
許敏敏胸腔中有着一股極致的怒火，她委屈的都快哭出來了：
「不是我！我沒有推她，在場的大家都看到了，是她自己跳下來自殺的！」
「如果不是他們的動作快，我也許早就被她給害死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她當時抓着許小姐的手，就往樓邊上走。」
「還好我們動作快，將許小姐拉了回來，要不然許小姐就出事了。」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爲許敏敏辯解。
而許敏敏也是委屈地直抹眼淚。
以往一直相信她的霍景行此刻卻輕哼一聲：
「許敏敏，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們都是你的人，自然都聽你的話。」
「到底是誰的錯，等夏芷醒來，我自會問清楚！」
這時，救護車已經來了。
霍景行沒有時間去管委屈的許敏敏，而是趕緊朝着醫生走去：
「快，這裏有個墜樓的傷者，無論花多少錢，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你們治好她！」
醫生邊跑邊說：
「我們會盡力的，請你不要擋住我們的路。」
霍景行訕訕讓開。
而醫生拿着儀器操作一番，嘆了口氣：
「節哀吧，這人已經死了。」
說着，護士們嘆息一聲，爲夏芷蓋上了白布。
霍景行不敢置信：
「你們說什麼？夏芷怎麼可能死呢？」
「你們這些庸醫！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不相信，她那麼堅強的人，怎麼可能會死？」
醫生有些無語的回復：
「再堅強的人也是人，從幾十米的高樓上摔下來，怎麼可能不死？」
霍景行崩潰不已。
他都已經改變主意了，要坦白一切，好好和夏芷過日子。
事情怎麼就忽然變成了這樣？
他有些癲狂，猛地掐住了許敏敏的脖子：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對嗎？」
許敏敏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癲狂的霍景行，頓時有些被嚇住了。
可緊接而來的是一股窒息感。
她嚇壞了，又覺得委屈無比：
「不是我，真的是她自己忽然要跳樓，還想拉着我一起。」
「要不是我身邊這麼多人拉着我，我早就死了，你爲什麼不相信我的話呢？」
許敏敏都快急哭了。
她這輩子說了太多的謊話，第一次說真話，卻沒有人相信她。
霍景行看到她這副樣子，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你不說實話是吧，好，我會去查，等我查明了真相，到時候你再認錯就晚了！」
夏芷的屍體被帶到了醫院停屍間。
霍景行一直守着她，仿佛夏芷只是睡着了，並沒有死去一樣。
他等待着，夏芷的手機卻在震動，一個個消息給她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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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行從她口袋裏掏出手機。
從高樓摔下，手機卻意外的沒有被摔壞。
他看着那些消息。
都是他眼裏沒必要交的朋友。
這麼些年來，夏芷除了工作就是圍着他轉，基本上沒有朋友。
唯一說得上話的，也就是幾個要好的同事。
這些同事看她可憐，多次提出要借錢幫她緩解一下壓力。
可是夏芷都拒絕了。
能和她一起打工的，都是苦命人。
借給她的錢，也都是省吃儉用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而且夏芷深知，她這債務就是個無底洞。
借了她也還不上。
何必拖累別人。
夏芷就是這樣一個人。
怕給別人添麻煩，所以遇到事情就自己一個人扛。
可別人遇到困難，她卻總是施以援手。
福利院的李老師也給夏芷發來幾條視頻。
感謝她的饋贈，福利院的孩子們換上了新的文具。
看到這一幕，霍景行又眼眶一紅。
他之前爲了演戲，才僞造一直捐贈的記錄。
可沒想到，一直堅持下去的人，卻是夏芷。
這些年來，她無論日子過得多苦，都會每月給福利院打去一千塊，從無停歇。
每次她餓的只能啃饅頭，霍景行都會罵她傻。
然後高高在上的來一句。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飯都吃不上了，還記着別人。
即便飢腸轆轆，夏芷卻一直嘴角帶笑：
「苦了誰都不能苦了孩子，這句話還是你說的呢。」
回想起那一幕幕，霍景行覺得很難受。
他又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
小布被許敏敏打死了。
他說出了怪罪夏芷把錢捐掉的話語。
雖然他直到現在都不能理解，夏芷爲什麼要將所有的工資捐出去。
可此刻，看着夏芷慘白的臉。
他也回憶起那一天，夏芷也是臉色難看，怔怔的看着他。
很是受傷的模樣。
霍景行低下了頭。
他很後悔說了那麼重的話。
更後悔沒有解釋清楚。
甚至，在夏芷生命的最後時刻，還在吼她。
霍景行也在想。
夏芷如果真的自殺的話，他那些話，是不是也是導火索呢？
想着想着他就搖搖頭。
不可能，夏芷不會自殺的。
一定是許敏敏做的局。
他會查清楚的。
正想着，夏芷的老板發來一條消息問候：
「還來上班嗎？」
霍景行只好幫忙做出回答。
手指敲了很多行字，才落下夏芷死了的答案。
那邊沉默了許久，問了醫院地址。
霍景行發過去後，就再沒消息了。
他沉默了會，給夏芷的朋友們，一一發去訃告。
不久後。
夏芷的老板來了。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但是老板卻認出來了霍景行。
因爲他在夏芷的手機裏，看過這人的照片。
此刻的男人雖然狼狽，但卻難掩一身貴氣。
老板有些狐疑，可還是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塞到霍景行的手裏，嘆息一聲：
「節哀順變，我們也沒有想到，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會得癌症......」
「我們也勸過她，積極治療，沒錢可以去衆籌，我們也能借給她嘛。」
「可她卻不肯，說不想再借錢了。」
「也怪我粗心大意，我以爲她是打算過好剩下的日子，卻沒有察覺到，她是想赴死。」
「夏芷那麼開朗的一個人，怎麼會自殺呢？真是太可惜了。」
「我們還偷偷瞞着她湊了一些錢，想強行拉她到醫院治療呢，卻還是晚了一步。」
「算了，這錢就交給你吧，拿去給她辦後事，還是還債也好，全都隨你，誰讓她生前，最擔憂的就是你的債務還不完呢。」
9
老板撇撇嘴。
顯然對於霍景行把還債的重壓都壓在夏芷身上，很是不滿。
可是一想到夏芷那臭脾氣，還是忍不住嘆氣。
夏芷太善良了。
雖然他覺得，霍景行破產和那次救夏芷沒有多大關系。
而且夏芷也是無辜的。
但夏芷卻認爲一切都是她錯，她攬下一切責任，過得苦不堪言。
還把自己熬成了絕症。
他很爲這個小姑娘感到不值。
可人都死了，他也無話可說。
信封塞到霍景行的手裏，霍景行卻沒有去接，而是難以置信的質問道：
「夏芷得癌症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對此，老板也並沒有太多意外。
夏芷那麼堅強的一個人，有事都自己扛着，不告訴霍景行，估計是怕他擔憂。
即便知道，可老板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她是你媳婦，她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
「她早就生病了，我們都發現了，一直勸她去醫院看看，她爲了省錢都含糊過去。」
「要不是上次，她的鼻血滴進客人的酒裏，被打暈送到醫院做了全面檢查，恐怕就要等病死了才知道生病的事......」
他將當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說完了還埋怨霍景行對枕邊人的不細心，暗戳戳表示：
「夏芷的一顆心放在你身上，真是瞎了眼了。」
「她還說什麼你對她好，很愛她，我看就是扯淡。」
「她就是戀愛腦一個，超級大蠢貨。」
他罵罵咧咧的走了，留下一句辦葬禮時通知他，就落荒而逃了。
霍景行拿着錢，鼻子卻更酸了。
夏芷爲了幫他還債，到底吃了多少苦？
而他卻像個畜生一樣，一直欺騙她。
還讓她在生命的最後，眼睜睜看着最愛的貓慘死在面前......
啪！
霍景行抬手。
這次扇了他自己一個耳光。
是他太畜生了。
辜負了夏芷的一顆真心。
許敏敏原本一直躲在不遠處偷聽，看到霍景行動手打自己，她再也忍受不住了。
沖過來抓住霍景行的手。
安慰他的同時，又順便爲自己辯解一二：
「霍景行，她自己不說，這怪不得你。」
「而且我都說了，她是自殺的，果然沒錯。」
「看來她是知道自己得絕症，命不久矣，所以才選擇跳樓，而且還要拉我一起，你要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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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敏敏眼睛亮閃閃的。
即便先前被誤會，可她依舊相信，霍景行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早就後悔了。
當年霍景行等人設置報復計劃的時候，她就該阻攔的。
可那時，她還把霍景行的行爲當做愛。
認爲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
但她這次回國才發現大錯特錯。
男人太容易變心了，她一開始就不該把自己的愛人推給別人。
好在她及時發現了問題，並且做出了補救。
現在夏芷已經死了，再也沒人能和她搶霍景行了。
她緊緊摟住霍景行，可霍景行卻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
「你不懂，夏芷不會自殺的，即便時日無多，她也會活好每一天，就是你害死了她，我會找出證據的。」
許敏敏徹底崩潰了。
以往她只要隨口一說，就會有無數人信她，可此刻，她都說了很多遍了，可霍景行還是不信。
「真的！我承認，是我把她綁到了樓頂，可我真的沒想殺人，我只是想讓她看清楚，你只愛我而已。」
「而且，你以爲你就了解她嗎？我跟她說了你裝窮騙她的事，她都無動於衷，很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依我看，她就是故意潛伏在你身邊，等着過人上人的日子，誰知道沒戲，你一直深愛着我，所以破防自殺了唄。」
許敏敏說完，頓時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捂住了嘴巴。
霍景行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原來是你！」
許敏敏想解釋，霍景行卻不理會她，拖着她進了停屍間。
這時，助理也趕過來匯報：
「根據調查，許小姐外賣中毒，都是她自導自演的......」
「還有一點需要跟你匯報，上次在醫院暈倒，許小姐不讓救治的那個女人，正是夏芷小姐。」
助理也是看到了夏芷的照片，才認出來的。
霍景行卻愣住了。
許敏敏興奮道：
「我是誣陷了她兩次，可其他事不是我做的，原來她是偷聽到了真相，所以心灰意冷要自殺，霍景行，你現在明白了吧，真的不是我做的。」
她只顧着開心，卻沒有注意到霍景行難看的臉色。
霍景行渾渾噩噩。
原來，他那麼早就暴露了。
難怪夏芷會把工資全部捐了。
難怪他說小布的死，是因爲她時，夏芷看向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失望。
難怪夏芷一直深愛着他，最近卻很奇怪。
原來，夏芷早就知道了一切真相。
霍景行什麼都沒有再說。
自那次之後，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直到爲夏芷辦葬禮，才出來。
孤兒院的小朋友們哭成了一片。
李老師也感慨：
「夏小姐的命太苦了，她差點就過上了好日子，怎麼就得病死了呢，老天太不公平了。」
霍景行看着天空，明明是晴空萬裏，他卻覺得很壓抑。
從夏芷的朋友口中，得知她對他的愛意，讓霍景行更加煎熬。
他忍了許久，還是沒控制住，將許敏敏帶到了樓頂，有些瘋癲：
「許敏敏，你摔死了小布就算了，還摔死了她......她死的那麼慘、那麼可憐，你憑什麼好好活着？你也去死吧！」
許敏敏要瘋了。
她又瘋狂解釋，不是她殺的夏芷。
就和當初霍景行不相信夏芷一樣，這次，無論她說什麼，拿出了多少證據，霍景行也不信她。
還拉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許敏敏在恐懼中被直接摔死。
而霍景行因爲有許敏敏做肉墊，意外的活了下來，卻落得個終身殘疾的下場。
病床上，他落下一行眼淚。
他就想去死，去找夏芷坦白。
可卻連這點心願都無法完成。
只能在病榻上，磋磨餘生。
（完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