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武侯祠的西跨院栽着幾棵老桂樹,秋陽透過葉隙篩下來,在青磚地上灑下斑駁的光斑。林繡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手裏捧着《天工譜》殘卷,指尖劃過泛黃的紙頁——上面用朱砂畫着幅奇怪的繡樣,像個交錯的鎖,鎖眼裏嵌着半朵並蒂蓮,和她玉佩上的紋樣正好對上。

“在看什麼?”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點剛睡醒的沙啞。他拄着根臨時削的木杖,一步一晃地走過來,青布衫的袖子空蕩蕩的——那天爲了護她,左臂被蘇三爺的魂線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傷,現在還纏着厚厚的繃帶。

林繡趕緊合上書卷:“沒什麼,看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她起身時,後腰突然傳來一陣鈍痛,是施展“乾坤逆轉”時扯傷的舊疾。

陸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別亂動。”他接過她手裏的水壺,倒了杯溫水遞過來,“沈大夫說你至少要養足半月,靈力才能回穩。”

廊下的石桌上擺着兩碗藥,黑褐色的藥汁泛着苦氣。林繡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舌尖立刻泛起澀味,正想皺眉,就見陸沉從口袋裏摸出顆糖,剝開紙遞過來——是顆桂花糖,糖紙是蜀繡的紋樣,還帶着點針腳的毛邊。

“沈大夫給的,說是治藥苦。”他的耳尖有點紅,“我不愛吃甜的。”

林繡把糖含在嘴裏,桂花的甜香混着藥苦,竟生出種奇異的暖意。她看着他空蕩蕩的左袖,突然想起戰鬥時的情形——他是用這只胳膊擋住蘇三爺魂線的,青銅尺脫手的瞬間,她清楚地看見魂線鑽進了他的傷口。

“你的傷...”

“快好了。”陸沉打斷她,把話題岔開,“昨天看你在翻《天工譜》,是不是有發現?”

提到這個,林繡眼睛亮了亮,把書卷重新打開,指着那幅鎖形繡樣:“你看這裏,這鎖眼的並蒂蓮,是不是和我玉佩上的很像?”她摸出半枚玉佩放在紙上,果然嚴絲合縫,“而且這鎖的紋路,和你青銅尺上的符咒有點像。”

陸沉湊近了看,眉頭慢慢皺起來:“這是‘雙生鎖’,非遺局的古籍裏提過,說是上古守繡人用來封印邪物的。需要兩半信物才能打開,你的玉佩是一半...”他頓了頓,看向自己的青銅尺,“另一半,可能在這尺子上。”

說話間,陳局長帶着兩個隊員走了進來,手裏捧着個木箱。“陸沉,林姑娘,這是從蘇三爺的暗格裏搜出來的。”他打開箱子,裏面放着些零碎物件——幾卷發黑的魂線,個刻着人臉的蠱盅,還有本線裝的賬冊。

林繡的目光落在賬冊上,封皮已經磨損,上面用朱砂寫着“盜魂派名錄”。她翻開第一頁,就見上面貼着張人皮,皮上繡着個“蘇”字,針腳和奶奶指甲裏發現的那個如出一轍。

“這些都是...”

“盜魂派成員的‘魂契’。”陸沉的聲音沉了沉,“加入盜魂派要獻祭自己的一縷魂魄,繡在人皮上,由首領保管。一旦叛逃,魂契就會燃燒,魂魄也會被灼燒。”

林繡指尖劃過那張“蘇”字皮,突然發現皮的邊緣有處針腳鬆動了,露出底下一行小字:“阿芸,等我。”字跡很輕,像是用盡最後力氣繡上去的。

“阿芸是誰?”

“蘇三爺的妻子。”陳局長嘆了口氣,“二十年前就死了,聽說是爲了保護《天工譜》的另一卷殘冊,被守繡人誤殺的。”他拿起那只人臉蠱盅,“這盅裏養的是‘牽魂蠱’,能通過血緣牽引魂魄,蘇三爺費盡心機找齊殘卷,就是想靠這個復活她。”

廊外傳來腳步聲,沈清秋提着藥箱走進來,青布裙上沾着點泥,像是剛從外面回來。“陳局長,隊員的藥熬好了。”她把藥箱放在石桌上,目光掃過木箱裏的物件,臉色微變,“這賬冊...”

“你認識?”陸沉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沈清秋避開他的視線,低頭整理藥瓶:“在師父的醫書裏見過類似的記載。”她拿出個小瓷瓶遞給陸沉,“這是生肌散,對魂線造成的傷口有用。”

陸沉接過瓷瓶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感覺她的指尖冰涼,還在微微發顫。

接下來的幾日,西跨院漸漸恢復了生氣。能走動的隊員開始在院裏練些基礎的符咒,桂樹下時常傳來符咒碰撞的“噼啪”聲。林繡和陸沉每天除了喝藥養傷,就是對着《天工譜》研究“雙生鎖”,偶爾也會聊起各自的過往。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陸沉坐在竹椅上,看着廊外飄落的桂花,“十五歲那年被非遺局選中,才知道世界上有盜魂派這種東西。”他摸了摸左眼的疤痕,“這傷是第一次出任務時留下的,當時要不是你奶奶...”

“奶奶說你是她最得意的徒弟。”林繡笑着接話,“她總在直播間裏誇你,說有個小夥子比她還會用青銅尺。”

陸沉的耳尖又紅了:“她老人家總愛開玩笑。”

兩人正說着,就見沈清秋背着個布包從院外進來,臉色有些蒼白,布包的角上還沾着點暗紅色的痕跡。“我去給大家抓藥,順便打聽了下盜魂派的動靜。”她把布包放在石桌上,“蘇三爺死後,盜魂派分成了兩派,一派想爲他報仇,另一派在找他藏起來的‘鑰匙’。”

“鑰匙?”

“打開‘魂獄’的鑰匙。”沈清秋的聲音低了些,“傳說魂獄裏關着上古邪靈,一旦放出,就能控制所有魂魄。蘇三爺找《天工譜》,不光是爲了復活妻子,也是想找到鑰匙的線索。”

林繡想起賬冊上的“阿芸”二字,心裏突然有點發堵:“那現在鑰匙在誰手裏?”

“不知道。”沈清秋搖搖頭,“但我在藥鋪聽到個消息,說其中一把鑰匙藏在昆侖山的冰洞裏,盜魂派的人已經動身了。”

當天夜裏,林繡被噩夢驚醒,夢裏全是蘇三爺消散前的眼神,像是有話沒說。她披衣起身,想去院子裏透透氣,剛走到廊下,就看見沈清秋的房間還亮着燈,窗紙上映着她低頭寫字的影子。

“這麼晚還沒睡?”林繡輕輕敲了敲門。

裏面的影子頓了一下,才傳來沈清秋的聲音:“馬上就睡,你怎麼起來了?”

林繡推開門,看見桌上擺着張地圖,上面用朱砂畫着昆侖山的地形,旁邊還壓着本日記,封皮上繡着個小小的“芸”字。她的心猛地一跳——這字跡,和賬冊上“阿芸”的筆跡一模一樣。

“這是...”

沈清秋慌忙合上日記,臉色蒼白:“是...是我偶然得到的,想着或許對找鑰匙有用。”

林繡看着她顫抖的指尖,突然想起奶奶說過的話:“阿芸姑娘的妹妹,是個很會用蠱的大夫。”她的目光落在沈清秋布包的暗紅痕跡上,那顏色,像極了蠱蟲的血。

“你...”

“對不起。”沈清秋的聲音帶着哽咽,“阿芸是我姐姐。當年她不是被守繡人誤殺,是爲了保護我,被盜魂派的長老害死的。蘇三爺以爲是守繡人做的,才一直針對你們林家...”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櫺照進來,落在日記的封皮上,那“芸”字的針腳裏,似乎藏着點晶瑩的東西,像是淚漬。

與此同時,成都城的一間破廟裏,個穿黑袍的人正跪在地上,手裏捧着張地圖。地圖前站着個戴面具的人,面具上繡着個“怒”字——是四大護法裏的傀儡師,原來他沒死,只是被蘇三爺的幻術所救。

“長老,這是從沈清秋的密室裏找到的。”黑袍人聲音發顫,“上面標着昆侖山冰洞的位置,還有...還有‘雙生鎖’的解法。”

傀儡師拿起地圖,指尖劃過上面的朱砂印記,發出冷笑:“沈清秋這丫頭,果然藏着秘密。告訴下去,讓所有人都去昆侖山,等拿到鑰匙,就把她和林繡、陸沉一起祭靈!”

破廟外,一只信鴿撲棱棱飛起,翅膀上綁着張紙條,上面用娟秀的字跡寫着:“昆侖山有詐,速來。”

信鴿朝着武侯祠的方向飛去,月光灑在它的翅膀上,像鍍了層銀。西跨院的桂樹還在落着花,林繡和沈清秋的房間裏,燈亮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時,林繡才從沈清秋的房間出來,廊下的露水打溼了她的鞋尖,涼絲絲的。沈清秋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姐姐臨終前把日記交給我,說若有一天遇到守繡人,一定要把真相告訴她”,“蘇三爺其實是被長老們利用了,他們早就知道姐姐的死因,卻故意瞞着他,就爲了讓他替他們找《天工譜》”。

她走到陸沉的窗下,看見裏面的燭火還亮着,窗紙上的影子一動不動,像是在發呆。林繡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窗櫺。

“是我。”

裏面的影子動了動,很快,陸沉拉開了窗戶,眼底帶着紅血絲,顯然也沒睡好。“怎麼了?”

“沈清秋的事,你...你怎麼看?”林繡的聲音有點澀,她總覺得這件事裏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又說不上來。

陸沉沉默了片刻,指着窗台上的藥碗:“她給我的生肌散裏,加了味‘忘憂草’,少量能安神,多了會讓人靈力滯澀。”他拿起藥碗聞了聞,“這劑量,剛好能讓我在昆侖山行動不便。”

林繡的心猛地一沉:“你是說她...”

“不好說。”陸沉搖搖頭,“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明天我們就出發去昆侖山,路上留意她的動靜。”他從懷裏掏出半塊青銅鏡,鏡面已經模糊,“這是從蘇三爺暗格裏找到的,背面刻着和你玉佩一樣的並蒂蓮,應該就是‘雙生鎖’的另一半信物。”

林繡接過銅鏡,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清醒了些。她想起沈清秋房間裏的地圖,上面標注的冰洞位置旁,畫着個小小的骷髏頭,像是某種警告。

第二天一早,行動隊的人分兩批出發,陳局長帶着傷重的隊員留在武侯祠,陸沉、林繡和沈清秋則帶着三名靈力恢復較好的隊員,騎馬趕往昆侖山。

出成都城時,沈清秋突然勒住馬,指着路邊的茶攤:“我去買些幹糧,你們在前面等我。”

林繡看着她走向茶攤的背影,總覺得她和攤主說了些什麼,可距離太遠,聽不真切。“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低聲問陸沉。

陸沉搖搖頭:“不用,讓陳局長派的人盯着就行。”他策馬往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從現在起,她說的每句話,我們都得打個折扣。”

三人在前面的岔路口等了約莫一刻鍾,沈清秋才提着個油紙包回來,臉上帶着點笑意:“這茶攤的桂花糕不錯,買了些路上吃。”她把紙包遞給林繡,“你嚐嚐。”

林繡接過紙包,指尖觸到裏面硬硬的,不像是糕點。她不動聲色地塞進懷裏,笑道:“多謝清秋姐,我正好有點餓。”

往昆侖山去的路越來越難走,過了鬆潘草原,就開始翻雪山。馬匹不能再往前,衆人只能徒步,踩着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沈清秋似乎對路況很熟,總能找到背風的山洞歇腳,還時不時從布包裏掏出些防寒的草藥,分給大家。

“前面就是冰洞了。”第五天傍晚,沈清秋指着前方的冰川,“入口在那道裂縫裏,裏面有千年不化的寒冰,能凍住靈力,進去後得格外小心。”

陸沉看了眼天色,夕陽把冰川染成了金紅色:“今天先在附近扎營,明天一早進去。”

夜裏,林繡躺在睡袋裏,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掏出白天沈清秋給的油紙包,借着雪光打開一看——裏面根本不是桂花糕,是半張地圖,上面用紅筆圈出了冰洞深處的一個位置,旁邊寫着“危險,勿近”。

她心裏咯噔一下,剛想叫醒陸沉,就聽見帳篷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林繡屏住呼吸,悄悄拉開帳篷的拉鏈,看見沈清秋正往冰洞的方向走,手裏拿着個火把,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麼。

林繡立刻叫醒陸沉,兩人跟在沈清秋身後,踩着她的腳印往前走。冰洞的入口黑漆漆的,像頭巨獸張開的嘴,裏面傳來隱隱約約的風聲,像是有人在哭。

沈清秋走進冰洞後,並沒有往地圖標注的“危險”處走,而是拐進了左側的岔路。林繡和陸沉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岔路的盡頭有塊巨大的冰壁,上面凍着個人影,穿着古代的服飾,懷裏還抱着個襁褓,看輪廓像是個女人。

“是姐姐。”沈清秋的聲音帶着哭腔,她從布包裏掏出把匕首,開始鑿冰壁,“蘇三爺騙了所有人,他根本不是想復活姐姐,是想把她的魂魄煉化成鑰匙!”

冰屑簌簌往下掉,陸沉突然按住她的手:“這冰壁上有符咒,是守繡人的封印,你鑿開它,會放出裏面的邪靈。”

沈清秋猛地回頭,眼神裏滿是瘋狂:“我不管!我只要姐姐回來!”她甩開陸沉的手,匕首狠狠鑿在冰壁上,冰屑濺起的瞬間,冰壁上的符咒突然亮了起來,發出刺目的紅光。

“不好!”陸沉拉着林繡往後退,“她觸發了陷阱!”

冰壁突然炸裂,凍在裏面的人影化作無數只黑色的蝴蝶,撲向沈清秋。她尖叫着後退,懷裏的布包掉在地上,滾出個小小的木偶,上面繡着“芸”字——是阿芸的魂偶。

“原來如此。”林繡突然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想救你姐姐,是想利用她的魂魄打開魂獄!”

黑色蝴蝶纏住沈清秋的瞬間,冰洞深處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地面開始震動。陸沉拽着林繡往出口跑,身後傳來沈清秋的尖叫,夾雜着某種邪惡的低笑。

跑出冰洞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林繡回頭望去,冰洞的入口正在坍塌,黑色的霧氣從裏面涌出來,像條巨大的蛇。

“我們得盡快通知陳局長。”陸沉的聲音很沉,“沈清秋打開了魂獄的第一道裂縫,盜魂派的人很快會趕來。”

林繡摸出懷裏的半張地圖,上面“危險,勿近”四個字被風吹得微微顫動。她突然想起沈清秋塞給她紙包時的眼神,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警告。

“陸沉,”林繡握緊地圖,“我覺得事情還沒結束。”

遠處傳來馬蹄聲,是盜魂派的人來了。陸沉將青銅尺橫在胸前,左眼下的疤痕在晨光裏顯得格外清晰:“不管結束沒結束,先打一場再說。”

積雪被馬蹄踏得飛濺,林繡握緊了手中的玉佩,看着冰洞方向涌來的黑霧,突然明白了《天工譜》裏的那句話——所謂守繡人,從來不是守護某件東西,而是守護每個魂魄自由往生的權利。

這場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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