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通往市中心的 “取經路”
天剛蒙蒙亮，林辰就被蘇蕊拽了起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見蘇蕊已經收拾妥當，背着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腰間別着那把彈弓，手裏還提着一把磨得鋥亮的消防斧，活脫脫像個要去西天取經的孫悟空。
“我說蘇蕊同志，咱能稍微緩緩不？這才幾點啊，連太陽公公都還沒起床呢。” 林辰打着哈欠，感覺眼皮重得像粘了 502 膠水。
“早點走安全，人少。” 蘇蕊扔給他一個背包，“裏面有水和兩包壓縮餅幹，省着點吃。對了，把這個帶上。” 她遞過來一個鏽跡斑斑的平底鍋。
“帶鍋幹啥？難道還要在半路整個鐵鍋燉自己？” 林辰一臉懵逼。
“擋子彈用的，” 蘇蕊白了他一眼，“這玩意兒比你的西裝管用多了，關鍵時刻能救你命。”
林辰看着手裏的平底鍋，突然覺得這玩意兒還挺時尚，簡直是行走的防彈衣。他把鍋往胳膊上一挎，別說，還真有點炊事班班長的範兒。
“怎麼樣，是不是帥呆了？” 林辰得意地擺了個 pose。
“帥個屁，趕緊走。” 蘇蕊轉身就走，嘴角卻偷偷向上揚了揚。
王哥早就等在門口了，背着一把獵槍，腰裏別着把砍刀，嘴裏還叼着根沒點燃的煙，看着比黑社會大哥還社會。“都準備好了？”
“好了，出發。” 蘇蕊點點頭，示意小鵬看好家，“我們盡量天黑前回來，有急事就放信號彈。”
“放心吧蕊姐，保證沒問題！” 小鵬拍着胸脯保證，手裏緊緊攥着那把消防斧，像個忠誠的門衛。
他們沿着消防通道往下走，樓道裏漆黑一片，彌漫着一股尿騷味混合着黴味的氣息，熏得林辰差點把昨天的米湯吐出來。王哥打開手電筒，光柱在牆上晃來晃去，照出一堆堆亂七八糟的雜物，還有幾具已經幹癟的屍體，看得人頭皮發麻。
“我說王哥，你這手電筒能不能照亮點？這黑燈瞎火的，萬一踩到人骨頭咋辦？” 林辰小心翼翼地挪着腳，感覺自己像在走地雷陣。
“知足吧，這還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三節電池，省着點用。” 王哥說着，把光圈調小了點，“想當年，老子開大車跑夜路，就着月光都能飆到 120 邁。”
“那你厲害，你全家都厲害。” 林辰懶得跟他抬杠，專心致志地看着腳下，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東西。
下到一樓的時候，蘇蕊突然停了下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林辰和王哥趕緊屏住呼吸，順着蘇蕊的目光看去，只見大廳裏躺着幾只野狗，正圍着一具屍體啃得歡，骨頭被嚼得 “咔嚓咔嚓” 響，像在吃薯片。
“我去，這畫面也太下飯了。” 林辰捂住嘴，強忍着沒吐出來。他以前最討厭狗，覺得它們掉毛，現在卻覺得這些狗比人還可怕。
“繞着走，別驚動它們。” 蘇蕊壓低聲音，帶頭往旁邊的側門挪去。林辰和王哥緊隨其後，大氣都不敢出。離野狗還有幾步遠的時候，林辰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空罐頭，“哐當” 一聲響。
野狗們瞬間抬起頭，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們，喉嚨裏發出 “嗚嗚” 的低吼，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猛獸。
“完了，這下芭比 Q 了。” 林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裏的平底鍋都快攥變形了。
“跑！” 蘇蕊大喊一聲，轉身就往外沖。林辰和王哥也不含糊，撒腿就跑，速度比博爾特還快。
野狗們反應也不慢，嗷嗷叫着追了上來。林辰感覺身後的風聲都帶着股血腥味，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只見最大的那只黑狗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張開的嘴裏還掛着血絲，看得他魂飛魄散。
“王哥！快開槍啊！” 林辰大喊。
“子彈寶貴，省着點用！” 王哥頭也不回，跑得比兔子還快。
三人一路狂奔，跑出大樓，跑到馬路上，野狗們還在緊追不舍。林辰看着前面的蘇蕊，只見她跑得比風還快，背包在身後上下翻飛，像只靈活的小鹿。再看看自己，跑了沒幾步就氣喘籲籲，感覺肺都要炸了。
“我說蘇蕊，咱能歇會兒不？我這老胳膊老腿快跟不上了。” 林辰一邊跑一邊喊，感覺自己快要原地去世了。
“閉嘴！再跑兩百米！” 蘇蕊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林辰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前沖，終於在一個拐角處甩掉了野狗。三人趴在牆上大口喘氣，像三只剛從水裏撈出來的落湯雞。
“我去，這狗也太能跑了，比我前女友追着要分手費的時候還凶。” 林辰抹了把汗，感覺渾身都溼透了。
“這算啥，上次我遇到一群餓狼，那才叫刺激。” 王哥得意地說，“最後老子一槍崩了頭狼，剩下的就都嚇跑了。”
“王哥威武。” 林辰由衷贊嘆，心裏卻在想，這世道，沒點本事還真活不下去。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繼續往市中心走。馬路上一片狼藉，廢棄的汽車堵得水泄不通，有的燒得只剩個空架子，有的撞得面目全非，像一堆堆扭曲的金屬垃圾。路邊的商店玻璃全碎了，裏面的東西被搶得一幹二淨，只剩下滿地的垃圾和幾張散落的海報。
林辰看着這曾經繁華的街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心裏五味雜陳。以前他開着豪車在這條街上飛馳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徒步走在這片廢墟裏，還得時刻提防着野狗和劫匪。
“你看那是什麼？” 蘇蕊突然停下腳步，指着前面一棟倒塌的大樓。
林辰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大樓的廢墟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他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差點嚇尿了 —— 那是一群穿着破爛衣服的人，手裏拿着各種武器，正圍着一個什麼東西在爭搶。
“我的個乖乖，這是遇到丐幫大會了？” 林辰趕緊躲到一輛廢棄的公交車後面，“我說咱還是繞着走吧，這群人看着就不好惹。”
“不行，繞路太遠，時間不夠。” 蘇蕊觀察了一會兒，“他們好像在搶一只死豬，沒空搭理我們，我們悄悄走過去。”
“悄悄走過去？你以爲我們是幽靈啊？” 林辰一臉不淡定，“萬一被發現了，他們還不得把我們當成烤乳豬給分了？”
“少廢話，跟着我。” 蘇蕊貓着腰，像只靈巧的貓，沿着牆根往前挪。林辰和王哥對視一眼，也趕緊跟了上去。
他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心髒 “砰砰” 直跳，比擂鼓還響。離那群人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林辰突然腳下一滑，踩在一塊香蕉皮上，“噗通” 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胳膊上的平底鍋也飛了出去，“哐當” 一聲落在地上。
“我去，這誰亂扔垃圾，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林辰心裏把扔香蕉皮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那群搶死豬的人瞬間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轉過頭，幾十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盯着他們，看得林辰頭皮發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涼涼了。” 林辰閉上眼睛，等着被分屍。
“跑！” 蘇蕊大喊一聲，拉起林辰就跑。王哥也反應過來，舉起獵槍對着天空 “砰” 地開了一槍，槍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嚇得那群人愣了一下。
趁着這個空檔，三人撒腿就跑，身後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東西砸過來的 “嗖嗖” 聲。林辰感覺有什麼東西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嚇得他魂飛魄散，跑得更快了。
跑出去老遠，直到聽不見身後的聲音，三人才停下來喘口氣。林辰癱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嚇死寶寶了，嚇死寶寶了……”
“我說林辰，你是不是屬蝸牛的？跑這麼慢。” 王哥喘着氣說，“要不是老子開槍掩護，你早就成人家的盤中餐了。”
“我這不是沒經驗嘛。” 林辰辯解道，“再說了，要不是那塊香蕉皮，我們能被發現嗎？這叫人算不如天算。”
蘇蕊沒說話，只是皺着眉頭看着後面，好像在擔心那群人會追上來。過了一會兒，她才鬆了口氣：“看來他們不想離開那只死豬，沒追上來。”
林辰這才鬆了口氣，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我說蘇蕊，咱能換條路不？再這麼折騰下去，不用等別人動手，我自己就得先累死。”
“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蘇蕊指着前面，“過了這條街，就是市中心超市了。”
林辰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有一棟巨大的建築，雖然頂部塌了一半，但依稀能看出以前的宏偉。那就是市中心最大的超市 —— 鼎盛超市，以前林辰經常讓助理去那兒買進口水果。
“我的個親娘，可算到了。” 林辰激動得差點哭出來，感覺自己就像唐僧終於到了西天。
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街道，來到鼎盛超市門口。超市的大門早就被撞得稀巴爛，地上散落着各種雜物和垃圾，一股腐敗的氣味撲面而來，熏得人睜不開眼睛。
“裏面情況不明，大家小心點。” 蘇蕊舉起消防斧，率先走了進去。林辰和王哥也趕緊跟上，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超市裏一片漆黑，只有從破窗戶透進來的幾縷陽光，照亮了漂浮在空中的灰塵。貨架東倒西歪地堆在一起，上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幾個破爛的包裝袋。地上到處都是爛水果和蔬菜，黑乎乎的，散發着惡臭。
“我說蘇蕊，這地方看着早就被搶空了，咱是不是來晚了？” 林辰踢了踢腳下的爛蘋果，“我看咱還是回去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再找找，後面的倉庫說不定還有東西。” 蘇蕊說着，帶頭往超市深處走。
他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腳步聲在空曠的超市裏回蕩，顯得格外詭異。突然，林辰聽見頭頂傳來 “悉悉索索” 的聲音，抬頭一看，只見一只肥碩的老鼠正趴在貨架上，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嘴裏還叼着一塊發黴的面包。
“我去，這老鼠都快成精了，居然還懂得儲存糧食。” 林辰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裏的刀扔出去。
“別大驚小怪的。” 蘇蕊白了他一眼，“這地方老鼠比人多，習慣就好。”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倉庫門口。倉庫的門是用鐵皮做的，上面有個大洞，像是被炸開的。蘇蕊示意他們停下，自己先探着頭往裏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才揮了揮手，讓他們進去。
倉庫裏比外面更黑，彌漫着一股濃重的黴味。蘇蕊打開手電筒，光柱掃過，只見裏面堆着一排排貨架，上面大多空空如也，但角落裏好像還堆着些東西。
“有發現！” 王哥興奮地喊了一聲，跑過去一看，只見角落裏堆着十幾個紙箱，上面印着 “方便面” 的字樣。
“我的個乖乖，這是老天爺顯靈了啊！” 林辰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跑過去抱起一個紙箱，感覺比抱金磚還開心。
蘇蕊也走了過來，打開一個紙箱，裏面果然是一包包裝完好的方便面，雖然已經過期了，但總比沒有強。“太好了，這些夠我們吃一陣子了。”
“還有這個！” 王哥又發現了新大陸，指着旁邊的幾個大桶，“這是桶裝水！”
林辰跑過去一看，只見幾個藍色的大桶，上面印着 “純淨水” 的字樣，雖然桶有點變形，但裏面顯然還有水。他擰開一個桶蓋，聞了聞，沒有異味。“能喝！這水還能喝！”
“真是太棒了！” 蘇蕊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像雨後的彩虹一樣燦爛。
就在他們高興的時候，突然聽見倉庫外面傳來 “窸窸窣窣” 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走動。三人瞬間警惕起來，關掉手電筒，握緊了手裏的武器。
“誰？” 蘇蕊壓低聲音，聲音裏帶着一絲警惕。
外面沒有回應，但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有好幾個人。林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沖破胸膛。
“怎麼辦？” 林辰小聲問蘇蕊，手心全是汗。
“別出聲，看看情況。” 蘇蕊示意他們躲到貨架後面。
三人屏住呼吸，躲在貨架後面，透過縫隙往外看。只見幾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進來，手裏拿着槍，動作麻利，一看就是專業的。
“老大，這裏好像有人來過。” 一個瘦高個說道，聲音裏帶着一絲警惕。
“搜！仔細搜！” 一個粗嗓門的人說道，“剛才在外面看到有人影閃進來，肯定是來搶東西的。”
那幾個人開始在倉庫裏搜索，腳步聲越來越近。林辰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跳出來了，緊緊握着手裏的刀，手心全是汗。
“他們好像是餓狼幫的人。” 王哥小聲說，“那個粗嗓門的，就是上次帶頭撞門的那個。”
“真是冤家路窄。” 蘇蕊皺了皺眉，“等會兒聽我口令，我們突然襲擊，爭取一舉拿下他們。”
林辰和王哥點點頭，做好了戰鬥準備。眼看着那幾個人越來越近，離他們只有幾步遠的時候，蘇蕊突然大喊一聲：“打！”
三人猛地從貨架後面沖了出來，蘇蕊一斧頭劈向那個瘦高個，王哥舉起獵槍對準粗嗓門，林辰也鼓起勇氣，舉起平底鍋就朝一個矮胖子拍了過去。
那幾個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偷襲，嚇了一跳。瘦高個反應快，趕緊往旁邊一躲，躲開了蘇蕊的斧頭，但衣服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粗嗓門剛想舉槍，就被王哥一槍托砸在臉上，“哎喲” 一聲倒在地上。
林辰的平底鍋也沒閒着，結結實實地拍在矮胖子的腦袋上，“哐當” 一聲，矮胖子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林辰看着自己的 “戰果”，突然覺得這平底鍋簡直是神器，比他以前的高爾夫球杆好用多了。
“我去，這鍋果然是個寶貝，以後就叫它‘雷神之錘’了！” 林辰得意地說。
“少廢話，趕緊解決他們！” 蘇蕊一邊和瘦高個打鬥，一邊喊道。
林辰趕緊上前幫忙，舉起平底鍋又朝另一個人拍了過去。那人顯然被剛才的場面嚇住了，轉身就跑。林辰哪能讓他跑了，追上去一平底鍋拍在他後腦勺上，那人也應聲倒地。
轉眼間，就剩下那個瘦高個還在負隅頑抗。他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和蘇蕊打得難解難分。蘇蕊的斧頭舞得虎虎生風，瘦高個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被逼到了牆角。
“別打了，我投降！” 瘦高個扔掉匕首，舉起了雙手，臉上滿是恐懼。
蘇蕊停下了動作，用斧頭指着他：“說，你們餓狼幫還有多少人？”
“沒…… 沒多少了，就我們幾個……” 瘦高個哆哆嗦嗦地說，“我們也是沒辦法，實在太餓了，才來這兒碰碰運氣……”
“少廢話，把他們都綁起來！” 蘇蕊說道。
林辰和王哥趕緊找來繩子，把暈倒的幾個人都綁了起來，像捆粽子似的捆得結結實實。林辰看着地上橫七豎八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也挺厲害的，居然也參與了一場 “戰鬥”。
“現在怎麼辦？” 林辰問蘇蕊，“總不能把他們留在這兒吧？”
“帶上他們，說不定還有用。” 蘇蕊想了想，“先把東西搬到外面去，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萬一還有其他餓狼幫的人就麻煩了。”
三人開始往外面搬東西，把方便面和桶裝水搬到超市門口。林辰雖然累得像條狗，但心裏卻美滋滋的，感覺這次沒白來，簡直是滿載而歸。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三人趕緊躲到旁邊的角落裏，探着頭往外看。
只見幾輛越野車開了過來，停在了超市門口，下來十幾個穿着迷彩服的人，手裏都拿着槍，氣勢洶洶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我的個親娘，這又是哪路神仙？” 林辰嚇得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