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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手續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阮妤走出民政局,胸口的疼意散了幾分。
她回到別墅,就發現家裏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斯寒哥哥,明晚開場舞你陪我跳好不好?”阮棠歪着頭,望向他的目光滿是期待。
向來沉默寡言的他放下手中的報紙,寵溺的點點頭:“好,聽你的。”
阮妤站在原地,心髒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結婚那天,沈斯寒邀請她跳了開場舞。
那時候她一身贅肉,動作很不協調,好幾次踩上他的腳,可他卻說:“我的阿妤跳舞很好看,以後我只與你共舞。”
看到他們眉目傳情的模樣,阮妤胸腔泛起強烈的酸脹。
她轉身上樓,卻不小心碰到一旁的綠植發出聲響。
阮秋棠聞聲抬眸,在看到阮妤的瞬間,立馬熱情挽住她,聲調嬌俏:“姐姐你回來啦,明晚是我的生日,你去給我慶生好不好?爸爸也很想你。”
阮秋棠是阮父婚內出軌的產物。
母親遭受不住打擊跳樓身亡,死後阮父帶着小三登堂入室,霸占母親的遺產,將她趕出家門。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他們!
阮妤譏諷一笑,拂開她的手,語調冷漠:“我和你沒有那麼熟,讓開。”
她並未用力,阮秋棠卻摔倒在地。
“啊,我的手好疼...”
沈斯寒看到這一幕,快步走向前扶起阮秋棠,目光陰鷙看向她:“阮妤,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棠棠好心邀請你參加生日宴,你爲什麼要動手傷她?”
見他如此維護,阮妤垂在兩側的手驟然緊握。
“我沒有動手。”
聞言,沈斯寒扣住她的手腕,聲調冷漠:“我親眼看到的,你還在狡辯什麼?我對你太失望了!”
下一秒,他猛地推開阮妤,拉着阮秋棠上了樓。
他的力道很重,阮妤不受控制往後仰去,胳膊刮在樓梯尖角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阮妤看着鮮血滴落在地,忽然想起沈斯寒在婚禮說的誓言:“阿妤,我會愛你護你一輩子,絕不會讓你受傷。”
沈斯寒,你的一輩子可真短。
......
翌日。
沈斯寒不顧阮妤的拒絕,逼她來到了阮家。
路上,他罕見開口解釋:“阿妤,我知道你恨阮擎,但這件事情與秋棠沒有關系,你不用針對她。”
阮妤想質問的話哽在喉嚨裏。
好一句沒有關系啊。
這些年,他們用母親的遺產建公司買別墅,阮家能躋身豪門全靠吸母親的血!
不過看到他處處維護,阮妤沒了辯駁的心情。
車子緩緩停在阮家門口。
阮妤收回視線下車,重重關上了車門。
一下車,她就和阮擎四目相對。
“阿妤,棠棠今天跟我說你也會來,我特意在這裏等你,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缺不缺錢?”
自從母親離世,她和阮擎底決裂,再沒有見面。
如今看到他假惺惺的樣子,阮妤冷笑一聲:“阮擎你裝什麼?我和你早已斷絕關系,我過的好不好與你有什麼關系?”
見他被噎得臉色發青,阮妤只覺得暢快不已。
別墅觥籌交錯,人聲鼎沸,四周擺滿了阮秋棠的生日寫真照和禮物。
阮妤坐在角落,靜靜看着阮秋棠被衆人簇擁在中央。
而他的丈夫,一直在身邊細心守護。
阮妤壓下心底的難過,仰頭灌下一杯烈酒。
恰巧此時,舒緩的音樂聲響起。
沈斯寒當着賓客的面,彎身邀請阮秋棠跳了開場舞。
瞬間,周圍賓客議論紛紛。
“沈家太子爺不是結婚了嗎?怎麼敢明面邀請阮小姐跳舞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阮小姐可是他的小姨子,說不定兩人有一腿呢。”
“哦呦,豪門圈真夠亂的。”
這時候,阮擎來到阮妤身邊,率先開了口:“阿妤,你看斯寒和棠棠多麼般配,你再看看你一身贅肉,結婚五年連個孩子也生不出來。你只要願意離婚成全他們,我願意拿出一百萬作爲補償。”
聞言,阮妤指尖一顫。
這些年,她被很多人嘲諷過身材,她都沒在意。
如今,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恬不知恥的拿身材羞辱她逼她!
阮妤眼底翻滾怒意,譏諷開口:“怎麼,小三的女兒也想靠我上位?”
“阮擎,想讓我離婚可以,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阮擎最疼愛阮秋棠,如今見事情有轉機,立馬開口詢問:“你要什麼誠意?”
阮妤盯着他,一字一句:“我要二十億。”
“二十億?!你是想讓我破產嗎?!”
阮擎蹭的起身,眼神不悅看向她。
見他暴跳如雷,阮妤冷笑:“你破不破產和我有什麼關系?阮先生好好考慮,我只給你五天時間。”
當初他拿走母親的遺產,這次她會讓他加倍還回來!
阮妤起身去後花園呆了很久。
等生日宴結束,她走出別墅,就看到沈斯寒站在不遠處,手把手教阮秋棠練車。
“握緊方向盤,慢慢踩油門。”
看到這一幕,阮妤胸腔狠狠一震!
曾經,沈斯寒也是這樣教她開車。
那時候她剛拿駕照不敢上路,他坐在副駕駛,溫柔安慰:“別怕阿妤,我在你身邊,大膽踩油門。”
如今,他的身邊換成了別人。
許是看出她的害怕,沈斯寒繼續溫柔開口:“別怕棠棠,這輛車我加裝了安全措施,你放心開。”
阮秋棠坐在駕駛座,眨巴着眼睛:“斯寒哥哥,我怕撞到人。”
“沒事,一切有我,我幫你兜底。”
下一秒,遠光燈亮起。
阮秋棠踩下油門,直直朝阮妤沖了過去!
“砰!”
阮妤根本躲閃不及,直接被轎車撞飛出去,重重摔在地面!
血跡染紅了地面。
徹骨的劇痛中,阮妤聽到沈斯寒焦急的嗓音:“棠棠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她躺在血泊中,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