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頭命令:“珍珠和琥珀隨我進宮,珊瑚和玲瓏留下來,好好教一教沈姑娘該有的妾室規矩,王爺和本王妃沒回來之前,不許她起來。”
“是。”
“謝棲凰,你簡直膽大包天!”即墨卿大怒,“你以爲這個王府由你做主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本王把你的四個丫鬟全殺了!”
謝棲凰冷笑:“你殺一個試試。”
“你——”
“王妃簡直太放肆了。”沈棠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謝棲凰,“夫爲妻綱,王爺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天,你怎麼能如此跟王爺說話?”
啪!
謝棲凰抬手抽了過去:“分不清尊卑的東西,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謝棲凰!”即墨卿暴跳如雷。
“稍後要進宮拜見皇後。”謝棲凰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所以我不會對王爺動手,但我不高興,總要有人來承受我的怒火,只能讓王爺你的寵妾受些委屈了。”
即墨卿氣急敗壞,顫抖地抬手指着她,氣得七竅生煙,情緒瀕臨失控。
謝棲凰不欲再耽擱功夫。
一早上起床時,宮裏的嬤嬤已過來取走初夜的帕子,謝棲凰料到即墨卿和沈棠還會作妖,所以早早打發宮裏的嬤嬤去外面候着了。
畢竟她雖出身將門,到底也不能讓嬤嬤親眼看到她暴打王爺妾室的一面,太有損她溫柔賢淑的形象。
走出王府,宮裏的嬤嬤和王府侍衛都已候在馬車旁,謝棲凰走到前院,微微放緩腳步,等着即墨卿跟上來。
“王爺。”她微微一笑,低眉垂眼,“你應該走前面。”
即墨卿臉色陰沉,不無諷刺地說道:“你才是王府的當家主子,本王哪敢走你前面?”
“王爺說笑了。”謝棲凰淡定從容,“妾身知道夫爲妻綱。”
即墨卿想到她最晚霸王硬上弓的舉動,心頭冷笑,她知道夫爲妻綱?
她知道個屁。
她就是一個母老虎,潑婦,跟溫柔賢惠毫不沾邊!
他冷冷一哼,抬腳往外面走去。
謝棲凰跟在他身後,慢條斯理地走到馬車旁,明明跳上去很簡單,她偏要扶着珍珠的手,如弱柳扶風的大家閨秀一樣,慢吞吞踩着凳子上去。
躬身走進車廂,她在即墨卿身側坐下來,目光落在他俊美清貴的臉上:“王爺今天氣色不錯,昨晚應該休息得很好。”
這句話意有所指。
即墨卿臉色發青:“你是在嘲諷本王?”
“嘲諷?”謝棲凰詫異,“怎麼會?妾身明明是在誇贊王爺的容貌和氣色。”
即墨卿噎了噎,咬牙道:“就因爲本王長得好看,你就那麼粗暴地對待本王?”
謝棲凰挑眉:“王爺昨晚不是很享受嗎?”
“你……”即墨卿再次被氣得頭頂冒煙,擔心被人聽見,有損他皇子的威嚴,只能壓低聲音,咬着牙怒道,“你簡直沒有一點羞恥心。”
羞恥心?
謝棲凰嘖了一聲,要羞恥心幹什麼?
能當飯吃嗎?
“王爺身體太弱了,明天回門之後,我就給王爺制定一套鍛煉計劃,王爺早晚——”
“謝棲凰!”即墨卿怒吼,“你敢嫌棄本王?”
謝棲凰搖頭:“當然不是。妾身只是擔心王爺太累。”
“不需要你操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
既像冤家,又像仇家。
即墨卿憋了一肚子火,發誓進宮見到母後,定要好好告她一狀,讓母後給她好好立一立規矩,讓她知道什麼是皇家威嚴。
小半個時辰後,馬車抵達皇宮。
兩人先後下了馬車,隨嬤嬤往鳳儀宮走去,即墨卿的怒火還沒消,臉上烏雲密布,陰霾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