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謝棲凰淡定翻看一頁書,“被我的魄力折服了?”
即墨卿冷笑:“就你這樣沒一點溫柔賢惠的潑婦,本王會被你折服?你回府之後還是好好照照鏡子吧,真是大言不慚——”
咚。
謝棲凰拿起放着金杖的長錦盒,毫無預警地敲在他腦袋上。
車廂內空氣凝固。
即墨卿表情倏地僵住,捂着自己的頭,怒火噴射而出:“謝棲凰!”
“王爺以爲我在跟你鬧着玩?”謝棲凰眯眼,聲音寒涼,“我既然嫁過來了,就是皇族王妃,是錦王府的當家主母,王爺應該給我應有的尊重,否則……”
她舉着皇後親賜的金杖:“我一定讓王爺好好領教一下家法的滋味。”
即墨卿臉色黑如鍋底:“謝棲凰,你別得寸進尺!我才是錦王府的主子,家法由我來定,你別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謝棲凰垂眸,繼續看書:“家法誰來定,各憑本事。”
“你……”即墨卿咬了咬牙,“你真是不可理喻的潑婦。”
“多謝誇贊。”
即墨卿徹底噎住:“……”
車廂內氣氛凝滯壓抑,低氣壓蔓延,一直持續到回到錦王府大門外,都沒有絲毫消減,馬車剛停下來,即墨卿一瞬也不想多待,氣沖沖起身走下馬車,頭也不回地跨進大門。
謝棲凰懶得理會這頭噴火龍。
脾氣暴躁,陰晴不定,寵妾滅妻,心胸狹窄。
若不是看在他王爺的身份,以及那張臉過分俊美的份上,這種人給她洗腳她都嫌棄。
謝棲凰躬身走出車廂,跳下馬車,不緊不慢地跨進王府大門,往瓊華院走去。
不出所料,瓊華院又鬧起來了。
主仆三人剛走到長廊上,就聽到即墨卿惡狠狠訓斥珊瑚和玲瓏的聲音:“沈姑娘是本王的寵妾,豈是你們兩個賤婢可以冒犯的?還不給我滾開!”
沈棠起身抓着即墨卿的手臂,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語調隱忍而痛苦:“嗚嗚嗚,王爺,妾身腿疼……妾身受不住了,她們狐假虎威,惡毒刻薄,心狠手辣,求王爺救我……”
即墨卿心疼地把她攬在懷裏,冷冷看向珊瑚和玲瓏:“王妃只說在本王和她回來之前,不許沈棠起身,現在本王和王妃都回來了,你們再敢動她一下試試。”
珊瑚和玲瓏站着沒動,也沒說話,眉眼微垂,姿態恭敬。
沈棠以爲她們怕了,眼底流露出一絲陰冷的光澤,她咬着唇,輕輕撩開自己的袖子,露出細白手腕上明顯的紅痕,可憐兮兮地告狀:“妾身手腕好疼,快要斷掉了……”
即墨卿看着她的手腕,臉色一沉:“身爲奴婢,竟敢如此以下犯上,心腸狠毒,跟你們的主子一個樣!”
說罷,震怒命令:“還不跪下給沈姑娘賠罪?!”
珊瑚和玲瓏還是站着沒動。
謝棲凰站在回廊轉角處,饒有興味地看着這一幕,珍珠和琥珀站在她身後,沉默不發一語。
“王爺息怒。”沈棠臉色蒼白,一個勁地朝即墨卿懷裏靠,整個人快要掛在他身上了,“這兩個賤婢雖然仗着王妃的命令趾高氣昂,使勁地磋磨妾身,讓妾身跪直不能亂動,妾身稍不留神,她們就拿棍子狠狠地抽在妾身身上,可妾身並不覺得委屈,妾身是心疼王爺……明明王爺才是一府之主,她們卻對王爺的命令置若罔聞,眼裏只有王妃……”
即墨卿果然吃這一套。
被沈棠這幾乎添油加醋的話一說,他面上掛不住,只覺得自己尊嚴掃地,不由怒視着珊瑚:“你們耳朵聾了?立刻給我跪下,跟沈姑娘賠罪,本王可以饒你們不死,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