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京喬:“……”
林嫂嚇死了:“……”活爹。又鬧哪樣。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文化低。”許京喬就事論事。
“哦。是嗎?”謝隋東拿打火機支着太陽穴。
他看人家,還輕佻地抬着眉梢看:“你是沒說,但表現出來了。”
許京喬:“……”
林嫂:“…………”溜了。
許京喬:“…………”
謝隋東文化程度不低。
大學是他那個領域的最高學府了。
門檻極高。
還是研究生學歷。
他外表有多混蛋,幹起正事來就有多像樣。
哪怕爲人處事衆所周知的犯邪乎。
但不耽誤他是絕對的精英中的精英。
所有榮譽,都是他自己真實的血汗硬拼出來的。
許京喬找膠帶纏箱子,眼皮都懶抬一下:“我的表現應該也沒有那個意思。”
“當然……我說這話,沒有在修補我們之間裂痕的意思。”她補了句。
兩人裂痕已經產生。
裂痕的縫隙裏今天可以是黎清雅。
明天也可以是別的誰。
在醫院修小孩已經很忙了,回家不想還修個一米九的大男人。
謝隋東骨節分明的指間,鬆散地夾着那支煙,大手垂在大腿肌肉的內側。
男人額角青筋突起,開始一跳一跳的。
那股快要帶着脾氣沖破血肉的血脈搏動,格外明顯。
他就抓住了一個信息點——她不想修補裂痕。
“有意思。我們之間竟然還有裂痕。”謝隋東說:“有裂痕的前提,得是嚴絲合縫地黏在一起過。”
他坐在那,摳字眼:“怎麼,謝太太認爲我們合過?哪兒合過?學霸思路清奇,給老公解答解答。”
“……”
許京喬考慮過把膠帶粘他嘴上。
謝隋東聲音愈發慵懶,像個不折不扣的流氓:“親過嘴兒算合,還是鑽過被窩算合?謝太太該不會單方面以爲……我們之間,心髒貼着心髒,心意相合過吧?”
許京喬停下手上摳膠帶邊沿的動作,眉頭輕皺。
“你摸着跟哪個男人心意相合過的良心講。皺眉這一下,又在覺得我學歷低說話粗魯了是吧?”謝隋東抬眉,找茬似的。
“沒有。”許京喬抬頭,鄭重其事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很少會說口不對心的話。”
“有。”
謝隋東懶洋洋的:“沒辦法。誰讓你老公我渾身敏感點,敏感得要命呢。”
許京喬:“……”
和他心平氣和的談談真的是件奢侈的事。
許京喬懶理,但嘲諷:“…敏感你就吃點氯雷他定。”
“一片不行你吃一盒。”
謝隋東手裏把玩着手機:“還有情緒了。這麼說,是真沒嫌棄過你老公文化低?”
說完,他舔了下唇。
許京喬在校是校花,在醫院是院花。
只是這花太過寂靜。
仿佛沒有顏色和情緒。
素顏穿白大褂認真工作時清冷又知性。
眼前這身穿衣也十分傳統,白色柔軟料子的襯衫。
大夏天,還是個長袖的。
只露出一星半點的皮膚。
卻雪白到扎眼。
大概因爲稀少而格外惹人注目。
不過。
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樣清冷的一個人,睡過的被窩竟然能香得人發暈。
膠帶刺啦了一聲。
許京喬在他十分冒犯的打量中,纏好了箱子。
“你就當我嫌棄你文化低好了。”
謝隋東說:“你看,果然。”
許京喬道:“沒事。男子無才便是德。”
說完,拎着箱子離開了。
謝隋東:“……”
謝宅大門緩緩打開,許京喬駕駛的鬆湖綠沃爾沃駛出。
謝隋東冷着臉一手夾煙,一只手插在兜裏,好半晌,才從露台進了屋。
隨後,他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本封皮顯舊的日記本。
夾了一支煙的兩指,按在日記第一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