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淮看見鹿聽過來了,直接將她拽到自己身旁坐好,剛剛做他旁邊的人,識相的讓了個座位。
瓶子轉到了厲淮,他選擇了大冒險。
和離自己最近的女性接吻五分鍾。
鍾曉和鹿聽剛好坐在厲淮的一左一右。
有人起哄:“這哪是大冒險,這是福利啊。”
鍾曉整張臉上泛起了潮紅,厲淮絲毫不猶豫地低頭和她接起了吻。
旁邊的人看着手表,幫他們計時。
包廂內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酒精味,鹿聽只覺得胸中壓抑難忍。
她不敢垂眸,怕被人捕捉到不自在,只得盡量控制住心裏的失魂落魄,和其餘人一樣面露微笑的看着面前的的情侶親吻了五分鍾。
看兩人接吻的模樣,怕不是第一次了。
若不是旁邊有尖叫聲,這兩人怕已經不知道天地爲何物了,估計會立馬滾到沙發上去。
五分鍾後,大家玩起了新的一輪遊戲。
鹿聽今晚不知道怎麼就這麼倒黴,十一點後,那酒瓶子好像被施了魔咒,老是轉向她。
莊家是鍾曉。
鍾曉看着她:“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鹿聽不說話,低頭喝了一杯酒。
“不是不喝酒嗎?”鍾曉眯着眼問她,然後對着其餘人說:“看,我們聽聽妹妹可會喝酒了呢!”
“聽聽妹妹是願賭服輸,她是個乖乖女,別太爲難她。”簡序怕大家太爲難她,跑過去和鹿聽身旁的男孩子換了個位置。
畢竟今日是他叫鹿聽來的。
但他也是受厲淮之托,厲淮讓他無論如何也得把鹿聽帶過來。
鹿聽輸了五輪了,連喝了五杯酒。
那酒是鍾曉剛剛換的,一種很烈的網紅酒,她說現在都流行喝這個酒,她也想試試。
那酒入口甘甜,有濃濃的果香,但後勁兒卻十足。
第五次時,鍾曉按住了她的酒杯:“妹妹,我們的規矩和其餘人不一樣哦,超過五次,就不能喝酒了,只能配合我們玩遊戲。”
鹿聽不想爭執,況且在座的人也沒一個會幫他說話。
一旁的厲淮已經喝得不知天地爲何物了。
她忍不住開口提醒:“哥,你剛吃了胃藥,少喝點吧。”
鍾曉聽見這話,臉上的表情黑下來了一瞬,立馬換上了微笑的表情,“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還是說,妹妹輸了遊戲,想借着阿淮胃不好就逃跑啊?”
“妹妹不會怕我們問出你心裏的小秘密吧?”鍾曉繼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這次該瑤瑤幫你抽牌了哦。”
鹿聽對上了那個白衣女生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看着負責轉瓶子的那人,生面孔,估計也是鍾曉帶來的人。
真是煞費苦心,轉了一晚上了,這才能控制力度,讓瓶子回回都轉向她。
“大冒險吧。”
畢竟,她不太擅長說謊。
像簡序,厲淮這些人都是極其了解她的人,她撒謊的任何動作和微表情都會被拆穿。
瑤瑤抽了一張牌,遞給了鹿聽:“和左邊離自己最近的男性接吻。”
鹿聽的左邊是厲淮。
她攥着那張紙牌,背面有指甲的劃痕,很明顯被人做了標記。
“乖乖女不會玩不起吧?玩不起就別來啊。”
衆人的反應都很微妙,有人想看鹿聽的笑話,也有人替鹿聽尷尬,但沒人敢替她出頭說話。
若是今日她和厲淮真的親了,那視頻流出去,什麼“白眼狼”,“小三”這些污言穢語定是會將鹿聽吞沒。
鍾曉她們今晚,定是有備而來。
她進退兩難,感覺頭變得很暈,不由地咬住了唇。
她拒絕道:“我不能和我哥接吻,換個懲罰吧。”
簡序跟着打哈哈:“就是,哪有兄妹接吻的,換一個換一個。”
“我看你們就是見色起意,不就是看她漂亮,個個都幫她說話。”白衣女生很恨道,“這本來就是遊戲,輸了就得認。”
鹿聽今日穿着簡單的白T,牛仔褲,簡單的卡其色風衣放在包廂的沙發上,卻依然擋不住她玲瓏的曲線。
身邊的人像是看小醜一般的看着她。
她只覺得羞辱難堪,如同赤裸着被丟進了冷硬的冰窖,寒冷席卷了全身,將她吞噬。
簡序看着厲淮,這遊戲裏的男主角正靠在沙發上閉着眼。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替鹿聽解圍:“這樣吧,妹妹多喝幾杯,就算懲罰了。”
那白衣女生還想說什麼,簡序目光冷冷的看過去:“況且,這五次後就不能喝酒的遊戲規則,是你們之前的規則,在我們這沒有這種規則,聽聽妹妹是我們的朋友,應該遵守我們的規則。”
簡序在她耳邊輕聲叮囑:“妹妹,少喝點,意思意思就行。”
鹿聽實在不想繼續待下去,看着鍾曉說:“嫂子,我把這瓶喝完,就可以放我離開,你的朋友也不會再爲難我了吧?”
不就是綠茶吧,誰還不會呢。
這話一出,從前鹿聽他們圈子裏的男生都明白了過來。
看來是鍾曉有意針對鹿聽,吃着醋呢。
女生們早就看出來了鍾曉的把戲,只是她們不會多管閒事,畢竟鹿聽又算不得真正的名門貴女。
鍾曉擠出千金假笑:“玩遊戲而已,怎麼是爲難妹妹呢?”
鹿聽不再繼續聽下去,一杯一杯仰頭灌酒。
厲淮回過神來,睜開眼,看着鹿聽一個人喝酒,問了句:“怎麼回事?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妹,是吧。”
有人跑到厲淮耳邊說了句什麼。
厲淮將鹿聽手裏的酒杯按下去,低頭想去吻鹿聽:“別喝了,聽聽,我點到爲止。”
叫瑤瑤的女生正拿出手機拍照,包廂內的水晶吊燈被打開。
厲聞洲站在門口,周身陰沉壓抑,冷冷地看着包廂裏的那群人。
酒吧老板跟在他的身後,大氣不敢出。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誰人不知曉厲聞洲的名諱,除了厲淮,其餘人是大氣都不敢出,畢竟在他們眼裏,厲聞洲算是長輩,惡名在外。
厲淮的動作僵在原地,醉醺醺的叫了聲:“小叔,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