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還以爲,自己終於入了他的心。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將懷孕的事告訴傅景琛,就先一步聽到他與阮姣姣要辦婚禮的消息。
緊跟着,消失已久的系統判定了她的任務失敗。
許是沉默太久,阮姣姣扯了扯傅景琛的衣袖,怯怯道:
“景琛哥,姐姐是不是不同意我們結婚,要不我還是走吧?”
傅景琛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眼裏是沈青禾從未見過的柔和:“不用。”
說完,他轉頭冷冷地看向沈青禾:“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沈青禾眨了眨眼,將眼淚一點一點逼回去,把手上的文件遞到傅景琛的面前。
“我們離婚吧。”
周遭霎時寂靜無聲。
傅景琛看着眼前的離婚協議書,黑眸一緊。
“沈青禾,你又鬧什麼?姣姣是我救命恩人,我給她一場婚禮不爲過!”
“你就不能大度點?她有抑鬱症,你非要跟一個病人爭風吃醋?”
沈青禾強咽下心中的酸楚,抬眼看他。
“景琛,離婚是我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傅景琛墨眸緊緊盯着她,試圖在她眼中找到一點說謊的痕跡。
可她眼神執拗又倔強,神情無比平靜。
傅景琛走到沈青禾跟前,指腹緩緩摩挲着她的唇瓣,聲音卻泛着冷意。
“我和你的婚事是你沈家求我聯姻的,你想離就能離,當我傅家是什麼?”
“你既然不想要傅太太的位置,今天起傅家的掌家權就交給姣姣!”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牽着阮姣姣走了出去。
沈青禾看着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只覺得胸膛酸脹得要炸開。
傅景琛讓管家安排好阮姣姣的住處,冷着臉去了書房。
他剛落座,便聽到管家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進來。
“傅總,太太有事找你。”
想到沈青禾那副寡淡的神情,傅景琛心裏莫名煩躁,“讓她進來。”
沈青禾拿着離婚協議書走進來,遞了過去:“我得了絕症,離婚正好成全你和阮小姐……”
“絕症?”
傅景琛指腹摩挲着茶杯,冷笑一聲,招來管家,“把醫生喊來,給太太看看。”
沈青禾眼睫顫了顫:“不必……”
話沒說完,便被傅景琛一把扯過,強行按在椅子上。
沈青禾呼吸一滯,下意識覆上小腹。
家庭醫生看診後,回道:“傅總,太太她身子沒什麼事,只是……”
“懷孕”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傅景琛冷喝打斷。
“沈青禾,這就是你說的絕症?”
沈青禾喉腔猛然涌上了一股溫熱,血腥味瞬間充斥了口腔。
任務失敗的後遺症,尋常醫生又怎麼看得出來?
她手指收緊,強咽下喉間的血腥味,聲音發澀:“你放我走吧。”
這些年,她把全部心思放在傅景琛身上,以爲他只是清冷了些,終能焐熱他的心。
結婚五年,她卻等來了他跟阮姣姣的婚事,等來了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沈青禾不想在剩下的幾天裏,眼睜睜地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會傷心,會難過,會落淚,也會累。
傅景琛猛地將那封離婚協議書從沈青禾手中抽出,看都沒看一眼,當着她的面撕成了碎片。
“沈青禾,你鬧離婚,又編造絕症,無非想逼我取消和姣姣的婚禮。”
“你別忘了,你奶奶的命靠我的藥吊着,再玩這種把戲,我不介意斷了她的藥!”
沈青禾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怎麼能……以奶奶的病來要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