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道:“好!一個月後我生日,到時候我會邀請很多名流來參加我的生日會,我希望能在我的生日會上欣賞到你演奏的編鍾,可以嗎?”
“好!”
電話剛掛斷,宋希藍就收到了沈曜給她打的款,不是三十萬,而是五十萬!
然後對方發來一條短信,“三十萬是我給你的邀請費,二十萬是我給你的誤工費。”
宋希藍感動得落下了眼淚,沒想到幾年過去了,沈曜還是用着這種不讓她自卑的方式來照顧她!
宋希藍大學學的是考古專業,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接觸到了編鍾,從此就沉淪在了這種古老的樂器之中。
那時候宋希藍整日沉淪在編鍾裏,不斷地學習不斷地演奏,可謂是走火入魔也不爲過。
所以宋希藍很快就在圈子裏出了名,可即便如此,她並沒能憑借編鍾演奏而掙到錢,只因爲知道它的人太少。
物以稀爲貴,但是對於樂器演奏來說卻是相反的。
知道的人少,意味着你連場像樣的演奏會都開不起來,所以在現實面前,宋希藍不得不放棄了演奏編鍾。
後來沈曜知道後,願意拿巨款出來給她辦全球巡回編鍾演奏,只是附加條件是——
她必須要跟在沈曜身邊五年。
宋希藍雖然心動,但還是拒絕了,因爲那時候她已經和傅雲澈在一起了。
傅雲澈爲了她跟家裏斷絕關系,她又怎麼能爲了前途而放棄傅雲澈呢?
所以她選擇了拒絕。
從此之後,她過上爲了柴米油鹽而奔波的生活。
拿到手術費後,宋希藍立刻趕往了醫院,將費用交上去後,醫生安排手術在三天後。
“媽媽......”
宋希藍來到了病房,看見傅小白小小的身子插滿了無數的管子,十分瘦弱可憐。
她鼻子一酸,眼睛一紅,但還是強撐着笑意,“小白你放心,媽媽已經籌得錢給你做手術了!”
傅小白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來,“謝謝媽媽,媽媽辛苦了!只是......”
“我好久沒有看見爸爸了,爸爸是不是又和菲菲阿姨去玩了?媽媽,我想再手術之前見一見爸爸可以嗎?我想他了。”
宋希藍的手死死攥着拳頭,指甲掐進手心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才不至於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
她都快要不記得了,自從傅小白進了醫院後,傅雲澈有多久沒來看他了。
宋希藍抽了抽鼻子,聲音哽咽道:“小白你放心,我會叫爸爸來看你的,你安心在這裏配合醫生治療,好嗎?”
“嗯嗯!媽媽放心,我很乖的!”
傅雲澈一夜未歸,對於這樣的事情宋希藍已經習慣了,但爲了兒子她得把傅雲澈找回來,她徑直去了他的辦公室。
傅雲澈的辦公室是密碼鎖。
她輸入了傅雲澈的生日,失敗。
宋希藍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唇角下意識揚了下,她熟練的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還是失敗。
她臉色發白地輸入了兒子生日,依舊沒有打開。
她鬼使神差的她試了一下方菲菲的生日,“咔噠”一聲,成功了。
一刹那,宋希藍心尖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所以這間辦公室是她和兒子的禁地嗎?哪怕密碼他都不想讓她和兒子這樣的俗人給沾染到嗎?
進入辦公室,宋希藍仿佛來到另一個世界。
一架巨大的三腳架鋼琴擺放在正中央,旁邊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沓高高的宣紙,傅雲澈閒暇時的畫作。
除此之外,陽台上放着一盆盆被照顧得很好的盆栽,盆栽旁邊有個小魚缸,裏面有幾條彩色的小魚。
在陽台上面,還掛着幾個風鈴,清風一吹,滿屋輕靈。
這就是傅雲澈的精神世界。
這就是她在爲了生活而奔波,灰頭土臉狼狽至極的時候,傅雲澈享受着閒情逸致悠然自得地心靈棲息之地。
夫妻,到底是什麼?
不是困難與共,相互扶持相互坦誠的關系嗎?
怎麼她和傅雲澈卻過得如此極端?
宋希藍鑽心般的疼痛,她緩緩閉上眼睛,淚水一顆一顆砸到了地面上。
接着,她拿起了放在牆角的高爾夫球棍,將這個辦公室裏的一切,砸了個稀巴爛!
待傅雲澈和方菲菲回來後,看見的就是滿地的狼藉,和靜靜地站在辦公室中間,拿着高爾夫球棍,一臉死灰的宋希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