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擺了擺手,語氣裏帶着點自嘲的坦誠:“我可沒那麼清高。誰不愛錢啊?你要是說自己是拜金女,那我就是拜金男,可惜沒那賺大錢的本事,也遇不到什麼富婆,只能老老實實過普通人的日子。”
陳美琳被逗得“嘻嘻”笑起來,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指尖帶着點微涼的觸感:“你呀,真不適合當保安。我可不是看不起這職業,就是覺得以你這張臉,往門崗一站,純屬浪費顏值。”
張洋來了興致,挑眉追問:“那依你看,我適合做什麼?”
陳美琳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抹促狹的笑:“當鴨子啊。”
“靠!”張洋哭笑不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玩笑開得也太沒邊了,我可不是幹那行的料。”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好奇:“你連這都知道,難道……找過?”
陳美琳連忙搖頭,擺了擺手:“我可沒找過。。”
張洋語氣認真了些:“那種錢我真賺不來。對着不喜歡的人,別說掏錢了,倒貼我都嫌膈應,前幾天我送外賣的時候就遇到了一個,那女的長的跟鬼一樣,還說要5萬塊錢睡我。別說5萬,50萬我也不同意。”
陳美琳眼睛一轉:“你要是真入了這行,我就發動我那幫小姐妹,天天去給你捧場,保準把你捧成魔都第一鴨。”
張洋順着她的話茬,故意挺了挺胸,一臉自信:“魔都算什麼?真要幹,那必須是世界第一鴨。”
這話逗得陳美琳“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清脆得像風鈴,一下子把兩人拉回了大學時光。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笑起來眼裏的光比陽光還亮。
往昔那些踩着落葉去上課、在圖書館搶座位的日子,像老電影一樣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彼此間的距離莫名近了許多。
沒多久,車就停在了魔都商學院附近的燒烤店。
招牌上“正宗牛b大串”幾個字歪歪扭扭,在傍晚的餘暉裏泛着油亮的光,透着股煙火氣的囂張。
陳美琳停好車,轉頭看向張洋,語氣裏帶着點感慨:“你看,學校還是老樣子,連門口那棵歪脖子樹都沒挪地方。”
張洋環顧四周,教學樓的牆皮依舊斑駁,忍不住附和:“是啊,當初來這野雞大學,我悔得腸子都青了,感覺四年全喂了狗。”
陳美琳輕輕笑了笑,眼神裏帶着點釋懷:“或許這就是命吧,後悔也沒用。”說着解開安全帶,推門下了車。
張洋跟着下車,目光掃過燒烤店隔壁,突然頓住。
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家情趣酒店,招牌上畫着對抱在一起的小人,曖昧得直晃眼。
他心裏忽然一動,回頭帶王萌萌來體驗體驗。
兩人在室外找了張空桌坐下,周圍彌漫着烤串的焦香和孜然味。
陳美琳拿起菜單,沖張洋揚了揚下巴,眼裏閃着狡黠的光:“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張洋從兜裏摸出根煙點燃,吸了一口說:“敞開點。”
陳美琳笑着招呼服務員,脆生生地喊:“來五串羊鞭!”
張洋剛吸進嘴裏的煙差點噴出來,猛地咳嗽了兩聲,一臉震驚地看着她:“琳琳,你還好這口?”
陳美琳笑得前仰後合,指了指他:“想啥呢?給你點的,我才不吃這玩意。”
張洋連忙擺手:“別別別,給我換腰子就行,這東西我消受不起。”
陳美琳歪着頭,一臉好奇:“你們男生不都愛這口嗎?我聽人說特補。”
“那是別人,我對這沒興趣。”張洋擺擺手。
陳美琳掃了眼菜單,又開口:“那來二十串羊腰子。”
“你瘋了?”張洋哭笑不得,“二十串?想撐死我啊?”
陳美琳眨了眨眼睛,語氣裏帶着點調侃:“給你好好補補嘛,不然怎麼當世界第一鴨?那可是體力活。”
張洋笑着回嘴:“不用補,我這身板,夠用。”
他發現陳美琳現在是真放得開,想想也是。
都結過婚的人了,哪還會像大學時那樣羞答答的?這
些話題對她來說,估計跟聊天氣差不多。
陳美琳又點了一堆烤串、雞翅、茄子,最後加了句:“來六瓶啤酒。”
張洋連忙提醒:“你開車呢,別喝了吧,不安全。”
“沒事,找代駕就行。”陳美琳滿不在乎地擺手:“難得今天高興,必須喝點。”
很快,啤酒先送了上來。
張洋拿起筷子,熟練地撬開一瓶,給陳美琳倒了滿滿一杯,問道:“現在酒量咋樣?”
陳美琳拍了拍胸脯:“十瓶打底。”
“吹吧你。”張洋忍不住懟她:“上學時你可是滴酒不沾,碰點啤酒都臉紅。”
“後來練出來了唄。”陳美琳笑得得意:“應酬多了,不想喝也得喝。”
張洋給她滿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陳美琳端起杯子,眼裏閃着真誠的光:“來,爲咱們重逢,幹杯。”
張洋也舉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清脆的響聲混着周圍的喧鬧,格外清晰。“幹杯。”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張洋放下杯子,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樣子,真心誇道:“可以啊,酒量真練出來了。”
陳美琳晃了晃杯子,眼裏帶着點好奇:“那你呢?上學時你可是很能喝的,現在還能喝不?”
張洋笑了笑,搖了搖頭:“以前還行,現在很少喝了,也就碰上開心事,才喝點意思意思。”
陳美琳握着酒杯,指尖輕輕摩挲着杯壁,看似隨意地問:“張洋,大學時你怎麼沒談戀愛呢?”
張洋點頭,臉上浮現出點回憶的神色:“那時候心裏有個人了。”
陳美琳眼睛一下子亮了,眨着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湊近了些,問道:“不會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