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你說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扯犢子玩意~”
禹相說着說着還不忘了撇嘴,然後瞪眼,氣鼓鼓的吼着對面的人。
在離禹府不遠的路上,宇桉與南書一同下轎,因爲禹池的禹府是建立在護城河邊,所以導致部分路常年被雨水沖斷,便將路改爲了橋。
禹桉想着,這轎子上去這座橋也是不方便,反正也就一裏(100米)的路程,騎馬,換轎子都給人腿換麻了,只能在那一方空間裏,隔應的慌。還不如下來走走,賞賞景色也是極好。
卻不知下來看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禹相提着他的菜籃子吹胡子瞪眼的和人吵架,這不鬧笑話嗎?
禹桉看他那副模樣,想來也是被氣的的不輕。
南書趕忙拉着他手向前走去,本來禹桉還想多看看禹相那副得意的樣子,哪知道南書臉色情急的很,只得作罷,被他拉着走。
禹相還是不饒人,扯着嗓子罵:“我今早才到這裏,好不容易買點菜哄哄人,你卻誣陷我偷你玉佩,你那家小孩?如此這般長相,哎,造孽哦!”
“你說什麼,你個老頭子,滿嘴胡話,我家公子的長相在禹池也是數一數二的,你怎可這般說話,小心我家公子割你舌頭,扒你皮,扔去喂狼。”衍風見這老頭這般作態 ,忍不住的開口。
“我說你家公子容貌不佳就是不佳,咋滴?長相這般,禮教也這般,管你誰家公子?”
末了還來一句:“沒我兒子好看!”
禹桉一看這禹相囂張勁兒他就知道,這個公子哥今日怕是遭了罪了,禹相此人口舌伶俐,行爲端正(在他人眼裏是這樣),旁人若是找他錯處或者和他逞口舌之快,往往是占下風的。
文也行,武也不差,哎,得父如此,高傲且自大。
“父親別吵了,這眉毛都氣抖啦,你還氣呢?好了好了,不氣了哦。”禹桉拿着白扇,故作風雅的那一紈絝樣子又顯現出來了。
有些時候南書都覺得禹顏似乎和傳言中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但也只是搖搖頭,畢竟成了親,此人待他也是關懷至極,救過他,治好了他短暫性的眼盲,他人對他從來都不會如此,只有這個人,真正會守護他,所以無論他如何做事,他都願意陪他走上一走。
除了去花樓!他人可忍孰不可忍!
“你是他兒子?你家這位父親偷了我家公子的玉佩,讓他還回來,”衍風喊道。
“你有證據嗎?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不能隨意污蔑人哦。”這是禹池,要敬遵法律,禹桉調侃着。
宋雨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卻拿着白扇故作風雅,心裏免不了惡心一番,但是爲了拿回玉佩,又只能暫緩脾氣。
“你的這位父親,他去圩市買菜時與我爭執不休,我只是恰逢途經那裏,他卻乘機絆倒我,等我站直了身子起來後,他跑了,而我的玉佩也不見了,你說我該不該尋個道理?”
“而且他還吐槽我長相,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怎能?怎能這般,這般辱罵於我!”
禹桉看他越說越氣,聲音抖了,氣焰倒是沒有消下去,心裏好笑到了極點。
“我父親偷你玉佩?你玉佩不是在你腰上嗎?你這不是污蔑人嗎?”
宋雨瞬間低頭往下望去,這怎麼可能?明明剛剛他的腰間沒有任何東西,卻突然出現了他的玉佩,這是如何做到的?這個人難不成是個扒手?
“你是誰?方才我同他爭吵時,玉佩並未在我身上,而當你過來時,玉佩卻回到我身上,說,你是不是有目的而來?”
“大爺,你想錯了。”
“你罵誰大爺呢?你,我才行了冠禮,你才大爺呢!”
宋雨眼睛瞪得溜圓,這一家子,全都不是什麼好人。
旁邊的侍衛看他家公子占不了上風,於是上前說理到:“你家父親穿的那麼寒酸,粗布粗衣的,定是想偷了我家公子的玉佩去倒賣,而公子的玉佩方才丟了,卻在你來的時候卻突然出現,定是你父子二人合夥污蔑。”
話一出,禹桉和南書抬頭看着粗不粗衣的禹相瞧了眼,眼裏不可置信。
禹相在過昔鎮也沒有穿得如此這般寒酸,來了禹池,居然穿成這般,這是啥子幺蛾子事件,屬實讓人費解。
而且他明明在他二人之前來到禹池,可是剛剛聽他說他卻是今日才剛到禹池,他難不成偷雞摸狗去了?
禹桉小心開口:“父親這是去劫富濟貧了?”
南書也是疑惑不解,和禹桉一起盯着禹相,禹相尷尬的敷衍着笑笑。
“我這不是覺得這衣服雖是粗衣,但是穿上甚是顯得極爲和善,所以就嚐試一下而已。”
“老頭子,你說這話,誰信呢?當我白癡呢?”
這話估計得是蠢笨如豬的人才會信。禹桉心裏咕誹着。
宋雨開口:“你這老頭子,就算你先前穿的不是粗衣,但是你偷我玉佩,跟你穿什麼樣的衣服沒有任何關系”
這話一說,禹相更是得理不饒人。
玉佩的確是他偷的,但是他只是好奇爲什麼宋尚書的玉佩會在這個小子手裏?
於是他故意絆倒他,趁他不注意時偷拿。
他看了玉佩,雖然和宋尚書的玉佩一樣,但是質地卻不似宋尚書的那般堅硬,像是用了其它的法子,正面的質地比反面的質地薄了些,差了些許。
他趕忙逃走,希望暫時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機靈,僅僅是在他走到橋邊,他就追來了。
好在禹顏和南書來的及時,但是他也是將玉佩放在籃子處,用旁邊的東西覆蓋上去,外面看不出來的。
卻沒有想到,禹顏竟然在靠近他時拿了玉佩,借着南書暫時的遮擋視線,將玉佩放了回去,他先前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也會如此這般行事。
南書見雙方爭執不休就是爲了一個玉佩,而且此人總是下意識的抹臉,拿起折扇。想來他在意的似乎也不是玉佩,反而是他的容貌和儀態。
於是便順勢而爲開口道:“這位公子,你的玉佩既然已經找到了,那我想,此事作罷吧,他二人只是言語粗魯了些,並不是真心說你相貌不佳,還望你見諒。”
南書開口,宋雨望着這個溫潤如玉,似月亮般皎潔顯眼,低頭時內斂,抬頭時驕傲肆意的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長得漂亮,在禹池,只怕只有一個人的容貌能勝他。
禹桉見宋雨的眼神越發不對勁,趕忙拉回他,醋極了。
“這位大爺,玉佩還你了,慢走不送。”
宋雨看他這般無理取鬧,那個老頭也是和他一樣,心機深沉但是卻是故作風雅,也知討不到理。
於是擺擺袖子,“衍風,我們走!”
衍風見他不想追究此事,自然也沒有多言。轉頭冷哼一聲,到了轎子旁,與宋雨一起走了。
一場鬧劇結束,一場喜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