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半夜的,又本來是在做心虛的事,突然被抓包,許年嚇的魂都快沒了。
他下意識叫了一聲,看清是陸恒後立刻閉上了嘴巴。
還好床邊的油燈一直沒滅,他能看見是陸恒抓的他。
要不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突然被抓住手腕,他會被嚇死的。
眼見陸恒的眼神越來越可怕,許年心虛的說:“夠了……不是,我沒捏,我,我只是放一下手。”
陸恒:“是嗎?”
“是啊。”
許年眼神慌亂,抽回自己的手說:“而且,而且是你抱我,我才把手放你身上的,不信你看,是你抱的我。”
說完他起身,把壓在脖子下面的手臂拿給陸恒看。
他不敢看陸恒的眼睛,一直低頭盯着自己的手,小聲說:“你抱我,我,我的手沒地方放,就放你胸口了。”
陸恒:……
聽着許年的理由,陸恒差點沒被氣笑了。
這說辭,要不是他眠淺,還真就信了。
就在陸恒準備出聲質問的時候,許年又躺下了,而且還是和之前一樣躺在他手臂上。
沒來得及收回手臂的陸恒:???
許年用腦袋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地姿勢,聲音可憐巴巴的說:“你不用介意,我允許你抱我的。”
陸恒:……
這小哥兒臉皮還挺厚。
許年把腦袋埋在他胸口說:“而且剛才我睡着睡着突然聽到外面有什麼東西摔碎了的聲音,我也有點害怕。”
在陌生的地方遇到這些事,他心裏真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還好有個名正言順的夫君可以求一下,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找誰了。
而且,還挺安心的。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說:“睡吧睡吧,已經很晚了……”
熬了大半夜,許年終於堅持不住睡着了,留下陸恒獨自一人望着床頂生悶氣。
而院子裏當值的陸七感覺自己完了,因爲之前那摔東西的聲響是他弄出來的。
這套院子許久沒人居住,他們買下來只簡單的修繕了一下就住了進來。
但實際上還有很多活沒幹,比如,把瓦片全部翻蓋一下,丟掉壞瓦,把破掉的地方補起來。
只是這些還沒來得及做,導致他從房頂路過時不小心碰掉了一片鬆垮的瓦。
但他沒想到,這片瓦竟然把許年和陸恒都吵醒了。
陸七無奈的閉上眼睛,隨後轉頭對着月亮瘋狂拜拜:“求上天保佑,求上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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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第二天早上,許年坐在後院剛被清理出來的井邊上打瞌睡。
在鄉下生活就是這點不好,不管晚上睡得有多晚,早上都得早早的起來幹活。
他還算好,陸七快吃早飯了才把他叫起來。
要是平時也沒什麼問題,只是昨晚他睡得晚,現在困得不行就算了,陸恒竟然還想讓他洗衣服。
還好井已經被淤泥堵住了,打起來的水不能用,必須要把井淘洗一遍才能繼續使用。
陸七去前院給陸恒匯報情況了 ,許年不想跟着跑,就坐在小板凳上等。
“唉。”
他閉着眼睛,很小聲的嘀咕:“沒水就洗不了衣服了,那,那我明天穿什麼?”
因爲他是賣給陸恒的, 許二牛並沒有準備嫁妝,他是一窮二白的到陸恒家裏來的。
衣服和吃食全是陸恒提供。
所以,這幾天他穿的還算好,衣服布料不算差,就是顏色不太鮮豔,不是灰色就是黑色,還有一套淡綠色的。
“而且,讓我洗衣服,萬一洗不幹淨怎麼辦?”
再說了,古代都沒有洗衣粉,用什麼洗衣服啊,皂角嗎?
“嫂子。”
陸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睜開眼睛,就看到陸七沉着臉過來了:“嫂子,你娘過來了,大哥讓你過去一趟。”
娘?
許年愣了一瞬,隨後猛然清醒過來:“你是說,我娘?”
原主那個對外溫和好說話,對內超凶還打人,一點良心都沒有的娘?
陸七點頭:“是的,你娘。”
許年:……
陸七也感覺有些頭疼,畢竟是平民,他們不能隨意打殺,講理又講不通,很是難纏。
哪怕許娘不像許二牛那麼蠻橫,但三句話不離許年始終是他們的兒子,就知道她什麼心思了。
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就怕給了一次,以後他們次次都會賴上來。
陸七無奈的嘆了口氣:“嫂子快去吧,大哥等你呢。”
許年點點頭:“好。”
不喜歡又能怎麼辦,這時候他也只能去看看了。
往前走了幾步,許年又回頭說:“對了,陸七,你以後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叫我嫂子了?”
對他來說,這個稱呼聽起來怪怪的,他有點兒不習慣。
陸七有些意外:“不叫嫂子,那叫什麼?”
許年沒有猶豫:“你叫我名字就好了,許年,小年,或者年年,都行。”
陸七:……
叫許年還行,叫小年和年年他可沒那個膽子。
陸七點頭:“許年。”
許年剛想說可以,就看到前面沖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一臉不耐煩,見到許年後像更生氣了一樣,走過來問:“許年,你個小……”
似乎是怕他身邊的陸七,男人沒把罵人的話說出來,而是假笑着問:“怎麼跑這後面來了,該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故意躲着不見我們吧?”